瞿苒被男朋友安修年下了药。
为免失身于一个肚满肠肥的老男人,她慌不择路地推开了旁边房间那扇半开的房门。
里面有一个男人。
半明半昧间,隐约可见对方还很年轻。
“救我。”
这时......
外面突然照射进来的灯光,正好拂过男人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庞。
顿时,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药力的趋使让她身体的自控力彻底不听使唤,
原本该叫他送她去医院的。
却情不自禁踮起脚,主动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
半夜三点,男人起身去洗澡。
等他出来,瞿苒已经亮了房里的灯,身体大半部分用被子裹着,眼神还有些迷离,但意识已经完全清醒。
男人目光扫过她,淡的可以,“磕药不是个好习惯。”
瞿苒觉得他应该是误解她了,大概以为她在酒店磕药,迷幻之间随便找个男人,但她并没有解释的必要,毕竟他们萍水相逢,以后也不会再见。
“你可不可以,把这房间留给我。”
瞿苒的声线偏细,声音稍微轻一点,就有些娇滴滴的柔弱感。
关彻显然也没打算呆,去穿衣服。
身材极好,皮肤白皙,宽肩窄臀,腹肌线条清晰......
瞿苒就不敢看了,就一个“疼”字。
隔天一早,她准时去了公司。
平素要好的同事见到她,立即将她拉到一边,“苒苒,我正要跟你打电话,刚刚安组长在例会上已经开除你!”
她在来公司之前就已经料到了。
只不过亲耳听到这个事实,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过。
一开始接近安修年的目的或许并不纯粹,但这一年多的相处,安修年处处展露出好男友一面,她不是没有心动的。
甚至幻想过,等找到失踪的姐姐,她就跟安修年走进婚礼的殿堂。
可惜就在一个星期前,安修年面临擢升总监,留下她跟老色批副总单独吃饭,就将他这一年多跟她恋爱的目的暴露出来了。
所以这一次三个人吃饭,她特意留了一个心眼,以来了姨妈为借口,滴酒不沾,不曾想,安修年居然不知何时将药放进了她自带的保温杯里。
幸好意识开始不受控的时候,她还是把人推开了......
“我去见总经理。”
此刻,瞿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可她还未走到电梯,安修年发凉的声音已经从背后传来。
“苒苒,你对我就这么无情的吗?”
瞿苒其实之前就怀疑过安修年利用公司的资源做私单,但他是她的男朋友,她一直不愿意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如今证实对方是人渣无疑,也就印证了她之前的怀疑,故此打算向总经理举报。
手腕忽然被狠狠一拽,竟是被安修年粗暴地拉进了男洗手间。
“放手!”
想到安修年的龌龊,以及将她从公司开除,瞿苒气得浑身发抖。
她使出全身的气力,想要推开。
谁知,安修年突然看到她脖颈上的吻痕,气急败坏掐住她的脖子。
“你跟男人睡了?”
这不正是他的算计!
瞿苒越想越恨,直接扬起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安修年的脸上。
“我真是瞎了眼!”
安修年钳制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加重,一双眼慢慢被红血丝占据,呈现野兽般的猩红。
他既没有睡到她,又没有利用到她擢升,还被她打了一巴掌。
怒到极致,他反而笑了,“苒苒,开除你那是白副总的意思,我对你不会这么狠。”
“我知道你很想要留在公司,其实这也不是不可以。”
瞿苒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松开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安修年低下头嗅她发丝的香气,猥琐地说,“这就对了,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好好说话的。”
“你如果去总经理那里告发我,有老白罩着我,你未必能拿我怎么样,不过我们之间可就闹的不好看了!”
凑过来的气息,瞿苒如今只感到一股恶心涌上来。
“乖。”安修年在她耳边拂着热气说,“找个时间,你让我高兴一下,我或许就能让你重回公司。”
她没做犹豫,自齿缝中迸出,“你做梦!”
这话又惹恼了安修年,羞辱地拍了拍她的脸,慢条斯理地一个字一个字说,“我,等,你——”
之后,瞿苒在公司的物什被丢了出去。
公司门口,她只能丢人的一点一点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直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性身影出现在她的余光里。
到底是缠绵了大半夜,又看到他光着身体从浴室出来,那身量和气质还是有几分熟悉的。
她霍地站了起来,喊住径直从她身旁掠过的男人。
“关先生。”
关彻脚步一顿。
人走到了跟前,才认出来。
他身旁的跟着的辜潇闻一脸诧异。
某人昨天才回国,怎么就有认识的女生了?
瞿苒之所以知道他姓“关”,是因为昨晚疼得要死的时候摸到手机想砸他,结果刚好不小心接了一通打来的电话,而对方称呼他为“关总”。
当然电话在那一刻被他直接挂断,显然被扰了兴致。
“怎么了?”
关彻语气平和,神色却很淡。
瞿苒低下眼睛,声音很小,“你可不可以......送我去医院。”
关彻没作声。
“我刚刚被公司辞退了,家里条件又不好,想省医药费。”
关彻削薄的唇吐出,“我不是做慈善的。”
瞿苒的声音更小了,“可我的伤是因为你。”
关彻刚好能听清楚。
也便心领神会她所指的是哪里的伤了。
“把微信收款码给他,他会给你转账。”示意了辜潇闻一眼,就准备走。
孰料,瞿苒双手一起抓住了包裹在品质不俗西装下的那条手臂。
“你可以抱我去车上吗?”
关彻被迫停步,英俊的脸略微紧绷。
瞿苒却没撒手的意思。
“我真的......疼的走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手边的力气渐渐的松散,目光涣散,似乎正被痛苦折磨。
不到一秒,人就昏了过去。
关彻下意识地捞了一把,她这才没有栽倒在地上。
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装是装不出来的。
“你把车开过来。”
关彻握住了她的肩膀。
“好。”
辜潇闻连忙去开车。
车子一路狂驰,很快到了一家私人医院。
辉腾集团。
瞿苒被同事团团簇拥。
“小瞿,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
“听说一大早总经理把安组长叫去了办公室,然后安组长好像是为了自保,就把白副总也拖下水。毕竟白副总当初可是对总经理有知遇之恩的,总经理平日对白副总所干的那些有损公司利益的事那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一次总经理把白副总也一并革职了!”
“所以说小瞿深藏不漏......”
就连总经理都特意从二十六楼下来拍了拍她肩膀,意味深长说,“小瞿,你前途无量啊!”
独自在茶水间的时候,瞿苒仔细想了想,她不能断了跟这位“关总”的“联系”。
她进辉腾这一年多,连老板的面都没见着,
想要尽快接触到辉腾的老板,这位“关总”恐怕还能帮上忙。
只是要见这位“关总”,着实没那么容易。
昨天见他进辉腾,她猜测他大抵是辉腾的客户。
她本来以为他也就是一般的有钱客户,追上他,也就是抱着一试的心理,就算“帮”不到她,再不济,也让他赔了医药费!
没想到,他这尊佛大到撼动了堂堂的辉腾集团总经理。
就这身份的佛,别说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来,就算知道,她也见不着他的面。
只不过她没意识到,其他同事见她痛快解决渣男,全都以为她有什么深藏不露的手腕,总经理却是清楚的。
而两个身份背景天壤之别的年轻男女,但凡有那么点关系,那就只有那档子事了。
“小瞿啊,明天要接待一位极其重要的客户,你看我秘书这两天不巧告假,你也知道公司注重门面,我也就见着你挺合适,要不你明天上二十六楼来帮忙端茶递水一次?”
“当然没问题,总经理。”
发愁之时,机会天降,瞿苒简直高兴都来不及。
隔天见到关彻。
然后,脸颊不免有些泛红。
总经理见状,“小瞿,你是不是人不舒服?”
瞿苒结巴了一下,“我,呃,这两天是有点不舒服。”
总经理关心道,“要是生病了记得去看医生。”
“是。”
关彻侧对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文件。
今日一袭剪裁合宜的墨色西装,显得整个人的更加的气质非凡。
翻阅文件时,手腕上的陀飞轮熠熠生辉,手指骨节分明,修长,白净。
他彷佛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瞿苒。
总经理是识时务的,蓦地,拍了一下快要秃的脑袋瓜子,“关总,瞧我这记性,我还有一份文件给遗漏了,我这就去拿。”
关彻头也没抬,似乎“嗯”了一声。
总经理很快就把门给带上了。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了一会儿,直到瞿苒弯腰端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关彻的西装裤上,位置正好在裆部。
关彻才抬了一下眼。
冷峻的脸部轮廓,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啊对不起,对不起......”瞿苒急忙抽出纸巾,跪下来,胡乱地去拂那裆部的水渍,“我怕茶凉了,就想着给你换一杯。”
这个女生还长着一张初恋小白花的脸,并且还睡过,脑子里瞬间就有了那晚的画面。
身体原始欲望里的那股燥热,淡淡开口,“你去给把我吹风机找来,我自己处理。”
“好。”
瞿苒赶紧起来,看起来是太急了,没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没站稳,直接就摔在了关彻的身上。
还好关彻反应快,起身将人给抱住了,这才不至于让两人的姿态太难看。
瞿苒一副惊慌失色,连忙拉开彼此距离,但为了站稳自己,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小声说,“关先生......你,你是不是刚刚被烫伤了?”
话一出口,关彻的视线变得微妙。
甚至隐隐有几分侵略性。
瞿苒的脸立即涨得通红。
是不是装得太纯情了一些?
“对不起,都......都怪我——”
“没事,你去拿吹风机。”
关彻从容地松开了手。
“好。”
等瞿苒回来,在关彻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来半点刚才动性的样子。
“关先生,如果您烫伤了的话,昨天医生开给我的药是冰凉的,应该也有用。”
把吹风机递过去的时候,她红着脸说。
关彻看了一眼瞿苒,意味不明,等到背对着她吹裤子的时候,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刚刚的茶水很凉。”
“啊,嗯,这......”
瞿苒立即把头低了下去,一副不想再见人的样子。
等到关彻把吹风机递给她,她都还不好意思正视他。
“这里不需要茶水了,你先出去吧!”
关彻说。
从这里看出来,他对她有兴趣,但不多,可能是因为睡过了。
“好......对了,我前男友的事,我知道是你帮了我,谢谢。”
瞿苒真诚地说。
关彻没有回应。
出了办公室,看到总经理拿着文件早就等在外面,她恭敬地弯腰了一下。
总经理看到瞿苒的衣服没有刚才齐整,其实是刚才摔在关彻身上弄乱的,嘴巴笑咧,“小瞿啊,吃点苦,好好干!”
瞿苒假装听不懂,“我会的,总经理。”
她心里已经有底,下一次“关总”再来,总经理又会找别的借口来让她端茶递水。
当天比较晚下班,路过回家那条巷子,一个人影突然闪了出来,未等她反应,那人已经将她狠狠地按在污秽的墙壁上。
背部硬生生磕在墙壁上,疼得瞿苒扯痛下半身伤口,不禁呼了一声。
“安修年,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