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您允许我重返尘世,以乞讨之身,两年之内,我定能成就剑仙之名。”我恳求道。
“孩子,不可。”师父的声音坚定而温柔。
“为何?”我不解。
“因为,为师我,才是这世间真正的剑仙。”他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剑守人族长城
我身负一项奇妙的签到系统,它许诺我,只要在人间乞讨满二十年,便可获得剑仙的修为。在此之前,我似乎除了长生不老之外,别无他长。我见证了人间的纷争与统一,也目睹了妖族的侵袭。十八年的风雨兼程,我终于遇到了一位退隐的老道士,他名为曹问溪,曾是战场上的英雄,如今却因战伤瘸腿,但他的修为深不可测,是矮驼子山青云宗的宗主。
宗门之中,除了我,还有两位同门。大师姐肖悦,修为已至筑基中期;小师弟罗老实,正处于炼气后期。起初,我极力抗拒,试图逃离,却总是被捉回。每当曹老头目睹我的挣扎,他那双沧桑的眼中总会泛起泪光,愤怒地向天质问:“这世道,竟将孩子逼至如此境地。他本应有个温暖的家,却非要去乞讨。”
“孩子,别害怕,既然你来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慈爱。
后来,我的家遭受了劫难,一半被妖魔摧毁,另一半则毁于大周之手。
曹老头常言世道险恶,不让我踏出山门。他自己却时常下山除妖,以换取灵石供同门修炼。山下的妖物日益猖獗,修为也愈发强大。昔日曹老头归来,总是神采奕奕,自豪地宣称:“老夫乃剑仙也。”而如今,每次归来,他都带着伤痕,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老夫年轻时,曾是剑仙。”
直到有一天,我们青云宗对面建起了一座寺庙。那些和尚收费低廉,效率奇高,更有大周女皇的资助,我们的生计受到了威胁。更为关键的是,那座寺庙占据了我们的领地。
我向曹老头恳求:“师父,请您允许我出去乞讨,两年后,我将成为当世剑仙,给那些和尚一个教训。”
“不行。”他断然拒绝。
“为何?”我追问。
“因为,为师我,才是这世间的剑仙。”
“那么,剑仙师父,请您想个办法,解决宗门的生计问题吧。”
“办法自然是有的!”曹老头沉思良久,最终决定将自己的佩剑典当,换取了村民的萝卜种子。修仙者种萝卜,剑仙宗主典当佩剑,这成了一则笑话,传到了对面的宽福寺,引来了他们的嘲笑。
肖师姐性格火爆,常常挺身而出,与他们争辩。
小师弟罗老实,他的性格并不如其名。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趁着众人沉睡之际,手持石块,悄无声息地破坏了宽福寺的窗棂。这一行为虽然出于一时冲动,却也让我们陷入了困境。曹老头,我们的师父,只得亲自上门向宽福寺的和尚们致歉,并告诫我们日后要远离那些心怀不轨的光头。
随着师父的大限将至,他决定闭关以求突破,留下我们种植萝卜,嘱咐我们在此期间不要惹是生非。他承诺,一旦突破到元婴境界,便将带领我们一同夺回失去的领地,届时,我们将以一锅炖萝卜汤来庆祝胜利。然而,师父闭关之后,便再无音信。
直至妖族大举进犯,无数飞剑划破天际,修士们纷纷奔赴前线。萝卜成熟之时,我们打开了闭关室的门,却发现了师父留下的信笺。信中透露,曹老头早已奔赴人族长城,投身于抵抗妖族的战斗中。他年轻时便是一位热血的修士,即便身有残疾,也未曾放弃过守护家园的誓言。不幸的是,他在战斗中壮烈牺牲,被大周女皇的手下所害,他的遗体被悬挂在人族长城上,成为了一座京观。
、尽管身有残疾,曹老头依然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民间的抗妖队伍,奔赴前线。三个月后,我们收到了噩耗,曹老头英勇牺牲。前线战事惨烈,大周女皇却沉迷于享乐,忽视国事。六万修士,半年间损失了四万,我的师父曹问溪便是其中之一。他本可以撤退,却依然坚守人族长城,带领着一支残破的队伍。面对强敌,他拾起地上的剑,支撑着身体,独自走上城墙,临终前高喊着:“大周矮驼子山青云宗剑仙曹问溪在此镇关,谁敢上前?”
师父的牺牲,让我们深感悲痛。后来才得知,是女皇的命令导致了他的死亡。他的遗愿是希望我们能赎回他典当的剑,为他建立一座衣冠冢。然而,青云宗已经财力匮乏,唯一的希望便是收回被宽福寺占据的土地。师弟罗老实曾尝试与他们理论,却遭到殴打。肖师姐意识到自己无力对抗,选择在夜色中离开青云宗,她决心前往前线,带回师父的遗体。她虽然只是筑基期的女修,却有着不输男子的勇气。
我不知道那些宽福寺的和尚们如何还有脸来偷盗我们院中的萝卜。我虽无修为,但小师弟却勇敢地承担起了保卫萝卜的责任。他说,既然师父这位剑仙都去保卫人族长城了,那么他这个弟子保卫萝卜自然不在话下。
罗老实,我的小师弟,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曾对我吐露,待肖师姐将师父的遗骸寻回之时,他亦欲踏上人族长城,留下自己的名号。我对他的决定感到困惑,劝解道:“你仅是筑基期的修为,前往战场又能有何作为?”罗老实却不以为然,他反驳道:“师姐虽为女子,却有那般胆识。我作为师弟,岂能畏缩不前?”他又向我透露,待战事平息,他愿向师姐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因为罗老实对肖师姐的情愫,虽是众所周知的秘密,却从未被明言。然而,他的这番话语,却让我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当师姐归来时,她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她紧紧抱着师父的头颅,不肯松手,身体遍布伤痕。罗老实长久以来对师姐的情意,最终只能化作眼前的无奈与悲痛。那一夜,他在师父和师姐的墓前痛哭流涕,仰天长啸:“天杀的妖族,我罗老实来向你们索命!”这声怒吼,惊动了那些贪婪的宽福寺僧人。怒火中烧的罗老实与他们搏斗,终因伤势过重,含恨而终。青云宗的院落中,如今矗立着三座凄凉的墓碑,见证了一个家族的覆灭。
、往昔,师父归来时总是带着战伤。我们分工明确,大师姐负责清洗师父衣物上的血迹,小师弟为师父的伤口涂抹香灰,而我,虽然常因师父阻止我的乞讨计划而心怀不满,仍会为他准备热水。那时,我还会称呼他为曹老头。如今,我独自坐在院中,回忆往昔。家已不再,宽福寺的和尚们上门挑衅,我被他们踩在脚下,目睹师父的墓碑被拔起,他的遗体被那些人侮辱。大师姐和小师弟的遗体也未能幸免,被吊在房梁上。
元婴期的主持蔑视着我们,他的袈裟上镶着金线,却掩盖不了世道的丑恶。我被丢下矮驼子山,心中充满了悲愤。青云宗一门的惨死,四万定边修士的牺牲,在女皇的统治下,竟成了一场笑话。
人族长城,曾是我们的骄傲,如今却已更名妖族长城。女皇陛下为了平息战事,竟将人族长城割让给妖族。这一切的悲剧,都在她的手中上演,成为了无法挽回的历史。
城下山峦间,悲鸣声声,血染大地。每一双眼睛都闪烁着饥渴的赤色光芒,紧紧追随那些蹒跚于街头的身影。一旦有人跌倒,人性的底线便被无情践踏,贪婪地吞噬着每一寸血肉。
那些败退的修行者和流离失所的百姓,将大周化作了人间地狱的写照。这是我时隔两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直至今日,我才深刻体会到师父对我们的庇佑之恩。尽管生活艰苦,却不至于沦落到茹毛饮血的境地。
如今,我已无家可归,无牵无挂。我再次拾起路边的破碗,开始了我的乞讨生涯。两年,只需再忍耐两年,我便能成为世人瞩目的剑仙。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妖族又开始蠢蠢欲动,不断侵扰大周边境。然而,愿意挺身而出的修行者却寥寥无几。天空中不再有飞剑呼啸而过。女皇失去的不仅是人族的防线,更是大周子民心中的信仰。
国库中的银两如流水般涌出,却非用于边防建设,而是投向了寺庙与佛像。望着宽福寺那新建的琉璃巨佛,我不禁想起了青云宗那位失去头颅的祖师石像。
我们曾劝说师父,让他找人修复祖师的雕像。然而,师父总是回答:“祖师无形,今日或许是你,明日或许是我。与其修复这无生命的石像,不如换取粮食,让我们的肚子得到满足。”可是,大周的女皇为何就不明白呢?她宁愿修复这些无生命的佛像,也不愿让百姓免于饥饿。
我想,我要去的地方,除了宽福寺,还有那金碧辉煌的金銮殿。就在我讨得最后一枚铜板时,系统的声音终于在我脑海中响起:“叮,恭喜宿主乞讨签到二十年,获得剑仙修为。”
瞬间,五彩霞光自头顶冲天而起,紫云从天边滚滚而来。至此,剑仙降临世间。
站在山脚下,我一步步攀登而上。矮驼子山的险峻远超我的想象。共有一万三千四百五十二个台阶。师父曾无数次往返于此,他担心法力消耗过大,无法在山下对抗妖邪,因此总是飞行与步行交替。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如今,我重走他曾走过的道路,才勉强理解其中的艰辛。然而,那位慈祥善良的老人,死后竟无法得到安宁。这宽福寺的僧侣,实在令人痛心。登上山顶,昔日的青云宗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臭气熏天的茅厕。见到我的到来,那些正在旱厕中觅食的狼狗狂吠不止。
我毫不犹豫地给了它一巴掌。看门的两名筑基期沙弥见到我,不顾他们所养的狗,反而嘲讽起我来:“当年主持那一掌竟然没将你这余孽打死?”“莫非青云宗的废物想要寻仇?既无修为,又无手段,只能欺负我们宽福寺的畜生?”
当年我确实修为浅薄,受尽他们的嘲笑。今日我重返此地,正是为了雪耻。
身为当代剑仙,怎能容忍这等侮辱?我轻轻挥动随身携带的木枝,便令宽福寺的屋檐崩塌。那两名沙弥惊恐万分,裤脚湿润,颤抖着威胁我:“你、你、你,你想要做什么?我们的主持乃是元婴境界的高人,更有女皇陛下的庇护,你若敢在此造次,难道不珍惜性命吗?”我唇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女皇?女皇能够指挥几许剑仙??”沙弥被我的气势所慑,吓得昏厥过去。
宽福寺的主持通觉似乎察觉到了异常,从大雄宝殿中缓缓飘出。他似乎感受到了我与往日的不同,态度变得客气许多,合十行礼问道:“阁下,今日光临,有何贵干?”我平静地回答:“复仇。”“阁下莫非在开玩笑?”通觉试探着问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我的声音冷冽如冰。
看着通觉那副从容的姿态,我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两年的时间,今日你来复仇,是否有些得理不饶人了?不如让老衲为阁下的同门超度,将往事翻篇如何?”通觉提议道。“超度?超度需要有尸首才行。尸首在哪里?”我反问道,通觉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怒吼道:“那三个青云宗的废物,早已成了我们寺中犬类的腹中餐。你若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手中的禅杖不留情面!”话音未落,我便挥出一道剑气,将那名侮辱青云宗的老僧斩为血雾。
“阁下,你这未免太过分了!我宽福寺的底蕴,岂是你能轻视的!”通觉怒目圆睁,紧握禅杖,口中梵音不断,修为急剧提升。一尊巨大的法相虚影在他身后显现,怒目金刚的形象令人生畏。“没想到这年轻人竟能抵挡住主持化神期的全力一击!”通觉身后的人话音刚落,我已迈出一步,轻松化解了化神期修士的攻击。
我一把抓住通觉的衣领,将他拖入粪坑之中,令他猛呛几口。他终于感到恐惧,泡在粪池中挣扎着吐出几个泡泡,艰难地问道:“你究竟想怎样?”“除了你,还有那些当年毁我师父墓碑的,踢我师父头颅的,殴打我师弟的,侮辱我师姐师弟尸身的,偷盗我青云宗萝卜的所有人,都给我滚出来!”我倾尽全力怒吼,声音如雷霆般震撼天地。宽福寺中修为较低的僧人,被这股气势所伤,七窍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