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芝芝深夜归家，一句话也没说，直奔浴室。
我依靠在阳台上点了根烟，在烟雾缭绕间恍惚间看见她裹着浴巾出现在客厅。
“酒店没有洗澡的地方吗？”我讽刺地问了句。
面对我的试探，她浑不在意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语气淡然：“酒店的卫生间，我用不惯。”
我没吭声，吐出一口眼圈。
傅芝芝便风情万种地扭着腰肢走近，蹙着眉从我指间夺走半根烟头，扔在花盆里熄灭了：“我不喜欢你在家抽烟，下次别被我抓到了。”
一个刚从酒店里跟别的男人上完床的女人，面对自己的丈夫是如此泰然自若，没有半分不自在。
我垂眼看她精致的眉眼，看她波澜起伏的山峦，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美好，还是我深爱的模样。
我忽的伸手掐住她下巴，带着浓重烟味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撕咬研磨，明明知道她张嘴讨厌烟草气，还是将烟草味都渡了过去。
她呛得眼泪直流，想要反抗，却被我攥紧了手。
浴巾随着剧烈的动作散落在地，我浑不在意，在她的叫骂声中要了她。
傅芝芝一开始破口大骂，说我是疯子神经病。
又是央求我进房再说。
到最后，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看她赤身躺在阳台的地板上，双眼失神看着天花板，才走过去，蹲在她身前，戏谑地问：“爽吗，贱人？”
她无力地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扇了我一巴掌。
我的笑意落下，语气不减讽刺：“装什么清高，刚刚不还叫得那么大声？”
她咽了咽喉咙，才沙哑开口：“你都知道了？”
对，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她外面有人，知道她为那年轻的男人爱的疯狂，做得荒唐。
傅芝芝笑了，好像是找回了一点力气，申明：“我还是爱你的。”
爱我，然后给别的男人上。
贱女人。
见我不说话，她撑起身子，懒洋洋开口：“现在这时代，已经和你们想象的不一样了。”
我静静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们，为什么不试试开放式婚姻呢？”
我险些笑出声：“什么意思？”
傅芝芝声音蛊惑：“人这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太难，外面的诱惑太多，我能保证我最爱你，却制止不了身体的欲望，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去找点新鲜的？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所以，你也可以去找个年轻漂亮的，我绝不会说你半个字。”
我静静听着，看着她娇媚又认真的神情，发觉她是真的这么想的。
昏暗的灯光中，我们彼此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一如当年新婚夜的场景。
窗外烟花绚烂，照亮了半边天，周边的大厦外墙上播放着我们的婚纱照，屋内烛火明灭不定，她满身羞涩将自己呈现在我面前。
她把自己给了我，委屈得直哭，她说这辈子就是我了，一颗心再也不会有别人，要是我对不起她，她一定半夜拿刀捅死我。
我爱她怜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不起她？
婚后五年，我一直兢兢业业做一个好丈夫，好爱人。
而我护在掌心里的女孩，如今却笑意吟吟地劝我出去再找一个。
原本已经碎的不行的心，还是在此刻又一次抽痛起来。
我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都听你的。”
我一如既往的顺从让骄矜的女人略显得意，奖赏一般的摸了摸我的头，微微一笑：“阿晏，你乖，今晚的表现我很满意，但下次不许了，阳台上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多丢人啊。”
她还伸手示意我抱她起来，但这时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姐姐接电话，是我啊”低沉磁性的声音传来，显然是专门录制的手机铃声。
果然傅芝芝也不撒娇了，直接起身去接电话。
挂断后，她就急匆匆穿好衣服，临出门前，还好笑地跟我说：“小孩子就是黏人，才刚见的面，又吵着要见我，你说也真是的。”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故意气我还是真的傻逼，跟我这个正牌老公分享小情人的脾气。
那人一离开，空气都瞬间安静下来。
我缓缓踱步回到阳台，看着漫无边际的夜色，原本就不算美好的心情逐渐蔓延开来，被空洞吞噬。
傅芝芝向我提出开放式婚姻，无非是看我爱她爱得无法自拔，自得我一定不舍得像她一样出去乱搞。
这样一说，她就可以放弃那本来就不多的愧疚心，堂而皇之地与小情人成双入对。
我再有意见，她也可以昂首挺胸回我：“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啊，我又不是不让！”
她觉得，婚姻束缚不了她，但能约束我。
可是她想错了，男人在这方面，天生就要比女人熟稔得多。
手机亮起，微信头像是可爱猫咪的好友问：“哥哥，明天校庆我有节目，你可以来观礼吗？”
我拨了个视频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视频画面出现了一个素面朝天的小姑娘，此时正甜甜笑着：“哥哥在做什么呀？”
我说：“在想你。”
看，花言巧语，哄女孩子，我做的并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
人心易变，早在知道傅芝芝那点烂事的时候，我就不可能按约定来履行诺言了。
毕竟，是她先对不起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