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看清楚,我不是你夫君!”
凤青鸾一个字没听进去。
她浑身快要爆炸,强势撕开他的衣服。
“敢对我做那种事,我杀了你!”
男人咬牙低喝,玄铁面具下的幽深冷眸里浸满杀意。
没想到他大夏国战神容王,有朝一日会在毒发之时被一个中了药的女人欺辱!
热浪快要将凤青鸾的理智冲破,她堵住男人的唇。
“杀我等会儿再说,先办正事!”
鲜艳夺目的大红喜服下,月亮悄悄隐进了树梢.......
“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青鸾捂着脑袋坐起。
看到昏迷的男人,她懵了。
男人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身上多处伤口,看起来像经历了什么不可描述的酷刑。
正当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脑袋里涌入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
原来,她穿越了。
今日,是原主与大夏国楚王谢宴的大婚之日。
她原为护国侯嫡女,由先帝赐婚,及笄之后嫁给他。
原主从小爱慕谢宴,以为年满十五能成为他的王妃,谢宴却以政务繁忙为借口拖了一年。
直等到他的白月光,自己的堂妹凤舒瑶及笄,两人同一日进入楚王府。
今夜,本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谢宴去了樨灵轩与凤舒瑶颠鸾倒凤。
“要不是先帝赐婚,你来楚王府做一条狗本王都不要!”
“看在侯爷的兵权能成为本王的助力份上,本王才愿意陪你演戏,如今侯爷去世父皇收回兵权,你对本王再无作用。”
“本王从来喜欢舒瑶,心中只有她一人,你要是懂事,别占着楚王妃的位置自取其辱,否则今晚只是开始!”
当她问谢宴为什么要让她一个王妃新婚之夜去妾室房中伺候时,谢宴满脸嫌恶的如是说。
凤舒瑶告诉她,自己能入楚王府祖母也有出谋划策。
三年前护国侯凤乾意外身亡,原主的母亲云氏受不了打击跟着病逝,原主成了遗孤,祖母将她收在身边养大。
她以为祖母是最疼爱她的人,没想到暗中帮着凤舒瑶进了楚王府,原主大受打击。
凤舒瑶是二房叔婶之女,为了让她在新婚夜失贞下药,原主逃到后山药性发作,撞树身亡。
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凤青鸾头疼的望着男子。
她二十五世纪的特工军医,在一次出任务时被炸死穿越而来,原主宁死不中凤舒瑶的招,她穿越过来就找男人把事情给办了。
“今夜多有冒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凤青鸾抱歉道。
看到他腰间的半枚白玉龙形佩,凤青鸾扯下来:
“留个信物,你若愿意,等我和离,我会对你负责。”
她借用了原主的身体,有必要为原主讨回公道。
给男人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下,凤青鸾离开了后山。
她走后没多久,谢烬醒过来。
江瞿也追了上来,看到他嘴角的黑血,心下一惊。
“主子,你毒发了?属下马上去请司谷主!”
谢烬摸了下心口,胸间那股常年萦绕的窒痛感消失了大半,丹田也沉缓了不少。
想起昏迷前被一个女人用来纾解,谢烬脸上阴云密布,难道他的天引煞是因为与那个女人做了那等事才被压下去了?她就是司空说的他要找的女人?
“主子?”
谢烬眸光微眯:“这里是楚王府的后山,本王记得他今天成亲?”
江瞿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答道:“是。”
“去查一下今晚楚王府发生了什么,新娘有没有来过后山。”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穿着喜服。
倘若她真的能解他的天引煞,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娶到手!
*
楚王府。
樨灵轩。
“王爷,姐姐离开的时候看起来很伤心,她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啊~”
凤舒瑶娇声喋喋,谢宴揽着她的纤腰,“她脸皮厚,这点小事算什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提她。”
凤舒瑶笑靥如花:“再怎么说她也是舒瑶的堂姐,还深爱着王爷,宴哥哥,你还是派人去看看姐姐吧,不然舒瑶担心,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去看看姐姐是如何在新婚夜在别的男人身下求欢浪荡的样子。
谢宴刮了刮她的小鼻子,“你呀,太善良了,忘了她在侯府以嫡女的身份如何欺压你的?如今到了王府,你不用再委屈,她爱怎样怎样,不用管。”
凤青鸾爱他到骨子里,十几年来他无数次冷落拒绝,第二天那个女人还不是照样舔着脸往他身边凑。
凤青鸾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
“王妃,没有王爷传令,你不能进庶侧妃的房中!”忽然,外面传来婆子的惊呼。
房门被人踹开,凤青鸾衣襟染血的走进来。
“啊!”凤舒瑶吓了一跳,谢宴连忙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凤青鸾,你怎么进来了?滚出去!”
凤青鸾手中拿着火把,看向床上的两人。
“妹妹不是说让你派人来看我吗?我送上门来让你们看,妹妹今夜可睡得着了?”
凤舒瑶脸色涨红,“你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凤青鸾道:“嗯哼,妹妹在床上的声音浪荡骚气,比妓子的叫声还勾魂儿,难怪能勾住王爷的心。”
“你……宴哥哥,你看她,舒瑶不活了,呜呜......”凤舒瑶哭着往谢宴怀里拱。
“凤青鸾你闭嘴!来人,把她拖出去!”谢宴恼喝。
侍卫冲进来,凤青鸾一记眼刀射过去,“我乃先帝赐婚的楚王正妃,谁敢动我!”
她气场忽变,侍卫们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
凤青鸾道:“我这人做事喜欢做全套,听过了声音也得瞧瞧身体,看下妹妹的娇躯和王爷的果体是不是贱|人配鸡如胶似漆!”
话落,她将火把丢到被子上,火势刷然窜了起来。
“啊!火!”凤舒瑶尖叫,从被子底下爬起。
谢宴也差点被烧到,扯下床幔裹住两人。
饶是谢宴反应迅速,房中的人也看到了两人仓皇闪过的白花花的身体。
“凤青鸾,你疯了!”谢宴护着凤舒瑶暴怒。
凤青鸾冷笑着走过去,一脚踹在谢宴的子孙袋上!
“王爷!”凤舒瑶吓变了脸色,连忙去看,凤青鸾揪住她的头发左右开弓赏了她两个耳光。
“渣男贱女,背着我勾搭在一起,新婚夜使唤我给你们洗脚,你很拽啊?”
她扯下凤舒瑶身上仅有的遮羞布,凤舒瑶死死护住:“啊,不要,王爷救我......”
谢宴忍痛爬起来将凤舒瑶抓进怀中,“凤青鸾,你闹够了吗?”
看着他满眼心疼凤舒瑶的模样,凤青鸾心脏刺痛,那是原主的情绪。
原主爱谢宴胜过自己的命。
曾经两人被山匪所抓,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谢宴让原主勾引山匪。
那时山匪要脱她的衣服,谢宴厌恶的别着脸,可不像现在护着凤舒瑶这般心疼自己骂对方疯子。
后来幸亏八皇叔谢烬带兵赶到,救下原主免遭凌|辱,她与谢宴在混战中摔下山崖,谢宴被毒蛇咬伤,原主不顾性命帮他吸出毒血中箭昏迷。
再醒来时,谢宴认定凤舒瑶是他的救命恩人,从此心仪于她,百般宠爱。
想起那件事,凤青鸾抚了抚左肩的位置,那里为救谢宴而被利箭贯穿过的血肉还隐隐作痛。
原主的真心被狗吃,凤青鸾的声音冰冷如同寒窖:
“谢宴,今日你有负于我,羞辱将门遗孤,我必上请陛下与你和离!”
和离?
今晚凤青鸾所做的一切,谢宴都当她是爱惨了自己气疯了才如此。
她梦寐以求想嫁给他,怎么舍得与他和离。
谢宴忍住怒气:“凤青鸾,你别挑战本王的底线,本王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凤青鸾眉梢一挑:“捏死我?新婚夜宠妾灭妻,楚王殿下,你是对先帝的赐婚不满,故意打先帝的脸吗?”
谢宴一哽。
凤青鸾一向最听自己的话,今夜怎么跟变了一个似的,居然敢跟他顶嘴!
凤舒瑶窝在谢宴怀里委屈哭泣:
“姐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要再惹王爷不快了,要是姐姐还没解气,妹妹愿意做任何事让姐姐开心,姐姐千万不要再与王爷针锋相对,这不是侯府,你不要任性。”
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凤舒瑶总是装成柔弱可欺的模样说话激怒原主,把她塑造成一个任性的泼妇,如今到了王府,还玩儿这套。
凤青鸾可不吃这套!
她从谢宴怀中扯出凤舒瑶,又是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扯起她裹成粽子的床幔往里面扔了一只从山上带回来的好东西。
“劳资最烦装柔弱的人!再在我面前表演这套,小心小馒头给你削掉!”
凤青鸾解气离开。
凤舒瑶没看清凤青鸾往她胸前扔了什么,可那玩意儿在身上乱爬,发疯尖叫:
“啊,王爷,有东西咬我,啊啊啊啊,它在我身上爬......”
凤舒瑶在地上滚来滚去,想脱掉床幔,可里面什么都没穿哪里敢脱。
她不知道在身上乱窜撕咬的到底是什么,极度恐惧之下昏死过去。
“舒瑶!”谢宴大骇。
只见凤舒瑶腿间隆起一团,一只山地鼠从她大腿下爬出来,伴随着血迹流下。
谢宴将人抱起朝下人吼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凤青鸾回了蘅妩院。
看到她,晴雪着急上前:“小姐,你去哪儿了,奴婢好担心,啊,血,小姐你受伤了?”
“无碍,去打盆热水来。”凤青鸾道。
晴雪是原主从小长大的贴身侍女。
凤青鸾坐在铜镜前查看头上的撞伤,恍惚间,眼前出现了她在现代实验基地的医疗室,凤青鸾大喜,从架子上拿下绷带和药物处理伤口。
谢宴请了大夫给凤舒瑶治伤。
她身上有几处咬伤,伤口不深,但山地鼠脏乱,很可能会感染疫病。
凤舒瑶醒来后哭个不停,谢宴安抚了她的情绪后怒气冲冲来到蘅妩院。
“贱|人!你差点要了舒瑶的命!”他踢开房门,看到凤青鸾在洗手,劈掌朝她打去!
凤青鸾掀起水盆往他身上招呼!
谢宴吼道:“凤青鸾,你反了!”
凤青鸾凉凉道:“我是反了,可你傻了!被一朵白莲骗的团团转,谢宴,两年前在明灵寺救你的人你当真以为是凤舒瑶?你不是醒了一次吗?看到了什么?”
谢宴顿住。
两年前他去蒙山剿匪,摔落悬崖被毒蛇咬伤,是舒瑶不顾安危帮他吸出毒血。
从那时起,他发誓这辈子要对她好。
“凤青鸾,休想扯开话题!今夜之事你踩到了本王的底线,去给舒瑶下跪道歉!”
谢宴喝道,凤青鸾帮他回忆:
“你看到救你的人戴了一只白玉手镯,凤舒瑶从我这里偷走和你相认,她能拿走玉镯,还能夺走你的记忆吗?”
谢宴惊住,他彻底昏迷前,模模糊糊间似乎看到了凤青鸾的脸。
可等他再次醒来时,出现在眼前的是正在为他吸出毒血的凤舒瑶。
看他疑惑,凤青鸾嗤道:“谢宴,报恩可以,可别报错了对象被人玩弄!”
谢宴脸色微白,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他走后,窗外一抹黑影闪过。
凤青鸾甩出一柄手术刀穿破窗纸飞向黑影。
“啊!”门外传来一声痛哼。
凤青鸾走出去,阮嬷嬷背上中刀跪在地上。
“偷听主子谈话,想去告诉谁?”凤青鸾走到她身后把手术刀抽出来。
阮嬷嬷扭头叫嚣:“大小姐,奴才好意来看你有什么吩咐,你却将奴才射伤,太狠毒了!”
凤青鸾笑了笑,手术刀毫无征兆的插|进了阮嬷嬷的左眼。
“啊!我的眼睛......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今日在樨灵轩做的事我要告诉潘夫人,你没好日子过了.......”阮嬷嬷痛叫着。
她明面上是侯老夫人给原主陪嫁的管事嬷嬷,实际是凤舒瑶的母亲潘氏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凤青鸾道:“侯老夫人还在,潘玉莲算个什么东西?”
侯老夫人是凤乾的嫡母,十多年前,凤氏的二房三房见凤乾一朝封侯,拖家带口从扬州来京城攀附,全都厚脸皮的住在侯府。
凤青鸾嫁入楚王府前,侯府一直由侯老夫人当家。
阮嬷嬷猖狂道:“老夫人没几天可活了,到时候整个侯府都是潘夫人的,大小姐,奴才劝你识时务,以免得罪潘夫人往后没娘家撑腰!”
凤青鸾蹙眉,敏锐的捕捉到一丝异样。
在原主的记忆中,侯老夫人对她的疼惜和爱护一点也不像假的。
毕竟凤青鸾是凤乾唯一的血脉,嫡亲的孙女,侯老夫人怎么可能知道原主喜欢楚王还同意送个旁支的堂妹来跟她争宠。
寒光一闪,手术刀捅进了阮嬷嬷的脖子,凤青鸾跃上高墙出了楚王府。
侯府。
此时接近子时,换做平常侯老夫人早已睡下,今夜松鹤堂灯火通明。
凤青鸾走近,房中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老夫人,您就点头让阳羽继承爵位吧,青鸾出嫁,侯爷拼命挣来的功勋爵位总不能没有继承人让圣上收回去吧,往后青鸾在夫家过得不如意,都没个给她能说得上话的娘家。”
秦嬷嬷压着怒火斥责:“二夫人,老夫人都被你逼吐血了还不让她休息,这件事就不能等老夫人病养好了再说吗?”
另一个粗厚的中年男子凉薄道:
“正是因为老夫人身体不好,继承人之事才应该早点定下来,爵位可以依二房的让阳羽承袭,管家之权得让给我三房,还有各路店铺的契章和田产庄子的契书,都要放权出来,有我们撑起侯府,老夫人不用操劳疲累,安心养病身子才好得快些。”
“砰!”
茶盏打碎的声音,侯老夫人有气无力的骂声传来: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咳咳,背着我把凤舒瑶送入楚王府,这件事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咳咳.......青鸾刚出嫁就来争爵位分家产.......你们当我老婆子快死了吗?咳咳.......”
屋里传来猛烈的咳嗽。
凤青鸾猜得没错,凤舒瑶那话果然是挑拨离间,可惜原主那单纯的性子轻信了。
“啊,老夫人吐血了,快来人,快去请大夫!”
“老夫人别晕,先把商讨的事情说定了再晕啊,老夫人.......”
房间里忽然惊呼,凤青鸾踢门进去,屋里的人朝她看来。
凤青鸾目光扫过床前的几人,脸上冷凝如霜:
“二婶三叔放心,你们想要的东西一样都别想得到,有我在休想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