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妈妈，转身飘回家，正好听到她在骂我：
“刘招招，你死哪去了？”
“大晚上不着家，干脆死在外面得了！”
……
这么多年，妈妈只有在骂我的时候，才会主动开口。
最多的一句是：“你为什么不去死？”
可是妈妈，我已经死了啊！
妈妈恨我。
我是她最灰暗的那段时光留下的印记，是插在她心头的刺。
她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大学生，被“男友”卖到大山里。
买主是我的爸爸，一个跛脚的农村汉子。
而我，是她被强－奸后生下的孩子。
自我记事起就知道，东北角那间放满杂物的小屋里，那个整日被铁链锁住的女人，就是我的妈妈。
但奶奶不允许我叫她妈妈。
奶奶说，‘那个女人’是买回来生儿子的，但她只生出我这个赔钱货。
他们亏大了。
生不出儿子的妈妈，经常被奶奶打骂。
还有爸爸，他总是喝得醉醺醺地去找妈妈。
每次他一进小屋，里面很快就会传来妈妈的哭声和爸爸的咒骂声。
有次爸爸出门后，我悄悄溜进房间，看到了满身青紫的妈妈。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她。
她衣衫凌乱，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看到我时眼波微动，对我说了第一句话：“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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