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劝我嫁给远房表哥。
「高门人多眼杂,规矩甚多。妹妹性格直爽,不如在小门小户生活自在如意。」婚后,夫君宠妾灭妻,婆婆处处挑我的刺。
最后在嫡姐怂恿下,夫君竟下毒将我害死。
而嫡姐替我嫁入将军府,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再睁眼,我回到了议亲那日。
这一次,我抢先开口。
「嫡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与这新科状元最是般配。」再次醒来,我回到了父亲和嫡母商议我和嫡姐婚事这天。
父亲叹息着望向窗外。
「这两头咱都得罪不起啊,可是都求娶棠月,这可如何是好啊?」嫡母挑眉笑道,「这还不好办?」「晋文是远房亲戚,之前也见过棠月。想必他俩早已私定终身。」「贺将军常年征战沙场,没有与棠月见过面。檀月与棠月年纪相仿,不如让檀月代替棠月出嫁。檀月是嫡女,当将军夫人最合适不过。」父亲最是耳根子软。
听嫡母这般一说,倒是替他解了燃眉之急。
可他们不知道,贺将军早已倾心于我。
父亲连忙把我和嫡姐叫到身边。
我想起上一世,嫡姐抢先开口。
「将军府人多眼杂,规矩甚多。妹妹是庶出,性子又活泼,恐怕难以适应将军府的生活。」「不如跟着晋文表哥自在如意。表哥又是新科状元,皇上面前的红人。假以时日,还能在朝堂上替父亲美言几句。」一听这话,官迷心窍的父亲连连点头。
「就这么定了!至于贺将军那边,就让檀月去吧。」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我与贺将军的事,嫡母就拉着嫡姐去商讨嫁妆的事了。
至于我,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
我母亲是父亲的侍妾,年轻时还颇得父亲宠爱。
奈何母亲不争不抢,在这偌大的太傅府无依无靠。
没过两年好日子,就被父亲厌弃了,生下我没多久就过世了。
嫡母天生善妒,看不得父亲对我的关心。
每每在父亲面前说我的坏话,父亲对我仅存的父爱也消失殆尽了。
这一世,我可不能再由别人来决定我的命运了。
我抢先开口。
「父亲也知道,晋文表哥口吃。前几日我看见表哥与嫡姐在后院拉扯拥抱,想来感情甚笃。」「何不成全一对璧人?」父亲没想到嫡姐未出阁竟做出这种越矩之事,厉色道,「可有此事?檀月。」我根本不给嫡姐机会辩解。
「府内的诸多下人均可作证。」
嫡姐脸被气成了猪肝色,牙齿咬得直响。
父亲甩袖叹气离去,「早点准备去你表哥家与他团聚吧!」上一世,就在议亲的前几日。
正值上元节,父亲特许我与嫡姐出门赏灯。
高中状元的晋文表哥特来府上向父亲道谢。
他待考期间一直住在太傅府。
父亲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奈何嫡姐刚见到晋文,就与他眉来眼去。
她提醒父亲,晋文若高中,必会重谢,那时也光耀了太傅府的门楣。
已经八年没有升官的父亲一听这话,心想终于有机会在朝堂上扬眉吐气一回,可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可他不知道,嫡姐当晚就与晋文暗渡陈仓了。
晋文长得文雅俊秀,一双桃花眼甚是勾人。
上一世,就是这样一双眼,眼睁睁看着我被侍妾诬陷、被婆婆苛责、最后被下毒致死。
这一世,我要让这对狗男女锁死。
我带着丫鬟玉儿去街上看花灯。
听说今年的上元节有放河灯的活动。
走到河岸边,我让玉儿在岸上等我。
我一手拿着一个点好的荷花灯,晃晃悠悠地走到岸边。
许是我来得有些晚了,河面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点缀各色花灯。
我把对我娘的祈福语写在灯面上。
想起上一世自己惨死的命运,忽然眼眶一热。
岸边的青苔由于前两日的细雨,又冒出了头。
我险些滑倒在地,大叫出声。
只觉自己的腰被一只大手托住。
再抬头,对上一双细长的星眸。
四周的灯火闪闪烁烁,却依旧能看清他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姑娘,小心!」
待将我的身子扶正之后,他忙收回手去,不自然道。
「在下并非轻薄之人,还望姑娘见谅!」
我低眸含笑,「幸得公子搭救,我怎么会怪罪公子呢?」「公子也来放河灯?」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告诉我,他的河灯刚才被几个调皮的孩童碰坏了,只能来岸边亲自为他娘祈福。
我听后忙叫来玉儿,把我多备的河灯送给了他。
临走时,他询问我的名字。
我冲他眨眨眼睛,「公子先说!」
他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在下贺起淮!姑娘呢?他日我定重谢姑娘送灯之恩。」我朝刚放下的河灯方向点了点,转身离去。
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扑通」声。
贺起淮竟跳进河里追上了我的河灯。
不一会,他举起我的河灯大喊。
「沈棠月,我记住了!」
我望着一身湿漉漉的贺起淮,不由得红了脸。
我想,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吧。
一路上,我的心还「砰砰」乱跳。
收起思绪,我不由得拿起贺起淮赠与我的玉佩。
我和贺起淮上一世因为我的软弱错过了。
这一世我定要做自己人生的主人,不再任人宰割。
一阵敲门声响起,我前去开门。
嫡姐气冲冲走进来,上来就甩给我一巴掌。
「沈棠月,你是一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将军府是你这个庶女可以随便进入的吗?你和你那下贱的娘一样,当个妾室都是抬举了。」想起上一世我受的委屈,我扬起手甩给她两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