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在宫中与羽林卫私通?是被皇帝冷落太久,耐不住寂寞了?”
耳垂传来一阵刺痛,嘶哑含戾的声音和着炽热的鼻息喷在宁霏雨耳际,让她骤然惊醒。
睁开眼,她便对上一双熟悉的凌冽凤眸。
男人修长的手紧掐着她的腰,一张俊脸带着不正常的红,英挺的眉眼裹满情欲,衣袍松散,分外撩人。
“王爷......”
看清那张俊脸,宁霏雨浑身一颤,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是已经被宁舒然剖腹取子,尸体都被千刀万剐喂了兽山上的野狗了么?为何还会见到摄政王沈烨临?
沈烨临并未回应,俯身紧紧咬住她的唇。
他躲过来时并没想到会遇见这丫头,更想不到她如此胆大包天。
口中溢出浓郁的血腥味,宁霏雨只觉周身莫名有些燥热,头脑也分外昏沉。
她嘤咛一声,战栗得更加厉害:“疼......”
“这就疼了?”
沈烨临喉间溢出一声低笑:“宁贵人,若被抓住给皇帝带绿帽子,他怕是要将你千刀万剐,可要比现在痛。”
那只大手一把将她身上的纱裙撕碎!
窗外的冷风灌进来,让宁霏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不要......放开我!”
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手抵在他胸前努力想推开他,却是无济于事。
沈烨临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宁霏雨伏在他怀中,逐渐失去了意识。
......
她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然蒙蒙亮起。
一只劲瘦的手臂搭在她腰间,让宁霏雨原本有些恍惚的意识瞬间清醒。
鼻尖弥散着欢好后暧昧的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她身体骤然紧绷,眸子也是一阵颤,看着躺在身旁的沈烨临,尘封许久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
莫非她重生到刚入宫被封为贵人,被宁舒然下药与一个羽林卫欢好那时?
可为什么跟她欢好的人会变成了沈烨临?
他性格乖僻无人不知,又是个不近女色,心狠手辣的人,如果被他发现,将事情捅出去,她小命难保!
宁霏雨脸色煞白,小心翼翼将腰间那只手挪开,想要趁他还未睡醒离开,才坐起来,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记忆中那个宁舒然安排来的羽林卫!
他脖颈上横亘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眼睛圆睁着,满是惊恐。
“啊——”
宁霏雨吓得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惊呼一声。
“谁?!”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厉喝,有人大步朝这里走来,一脚踢开了门。
宁霏雨瞳孔紧缩,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踹开门,赫然是值守的宫卫。
看清宁霏雨的脸,他顿时皱紧了眉:“你是宁贵人,好哇,你竟敢......”
宁霏雨脸色登时煞白。
通奸的事情被发现,她必死无疑!
她身体僵冷,手足无措看着那羽林卫逼近,搭在她腰间那只手却忽然动了。
一抹寒光在她面前扫过,猩红的液体瞬间从那羽林卫胸口喷溅开来。
那羽林卫不敢置信地捂着胸口后退,踉跄倒在地上,瞬间没了气息。
宁霏雨只觉得浑身僵硬,周身都因为惊惧颤抖着,后背却忽然贴在了结实的胸膛上。
“啧,胆子这么小,还敢与羽林卫私通?”
她眸子颤了颤,下颌便被一只修长微凉的手掐住。
沈烨临强迫她转过头,一双清凌凌的凤眸满是戏谑:“一个小小贵人,是不想要命了?你是宁家那嫡次女吧?那老古板还能教出这样风骚浪荡的女儿来?”
宁霏雨看着那双讥诮的眸子,无意识打了个寒噤。
她本是尚书府宁家的嫡亲小姐,却从小就被抱错,是出身商户的养父母将她养大的。
原本她的生活平淡也幸福,可及笄那年,尚书府却找上门来说出她身世,要将她带回府。
养父母百般不舍,却还是将她还了回去。
但宁舒然这个养女被宁家教养多年,已然被送入宫中为妃,也没办法被养父母认回,便说她们是孪生姐妹,只是她从小病弱,才一直被养在外面。
她本以为回去之后,亲生父母也会对她疼爱,没想到他们将她找回来,是因为宁舒然想要怀上龙嗣固宠,却发现今上无法生育,才要把她也送进宫,下药逼她与别的男人欢好怀孕,再将孩子交给宁舒然抚养!
前世她因此惨死,还连累养父母也被处以极刑,这一世......她不想再落得那样的结局了!
“不是的,王爷,我是被逼的,求您饶过我!”
她心脏跳得飞快,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我一条贱命死了是小,可,可您若杀了我,圣上也会猜忌您,我保证不会将昨天的事情说出去,您放过我好不好?”
沈烨临眯眼看着那娇软又惊惧的眸子,箍在她下颌的手缓缓收紧。
他欺身逼近,掐着她下颌似笑非笑,鼻尖几乎抵在她鼻尖:“哦?圣上猜忌本王做什么?本王撞见宁贵人不知廉耻同羽林卫通奸,怒极斩杀了你,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不是么?”
宁霏雨颤抖得更加厉害,嗓子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一双猩红的眸子盈满的泪,楚楚可怜。
沈烨临看着面前这小白兔,莫名又想起昨日她讨饶的模样。
鬼使神差般,他张嘴咬住了她耳垂,故意将声音放得阴郁:“想活命也简单,你,做本王的禁脔,本王便饶你不死,如何?”
做他的禁脔?
宁霏雨呼吸一滞,手脚瞬间冰冷。
她是皇帝的妃嫔,现在哪怕还未承宠,也已经定了名分,皇帝是不可能把她赐给沈烨临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她背着所有人与他苟合么?!
“不要!我是宫中的妃嫔,你不能......”
宁霏雨感受着那只手在身上摸索揉捏,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下来,心都沉到了谷底。
她没想到,这个侍卫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更没想到身上那些痕迹会暴露出来!
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有了这一次,这侍卫说不定便会以此威胁她,那她到时候成了什么东西?!
“妃嫔?我看你就是个欲求不满的浪货!”
那侍卫冷笑一声,动作更加放肆:“这皮子比羊油还白还滑,不愧是宫里的娘娘,今儿也让我这个低贱奴才尝尝鲜!”
宁霏雨挣扎得更加厉害,却是无济于事。
那侍卫扯下腰带,一道破空声却从两人身后响起。
一枚玉珠击中那侍卫额角,他抽搐一阵,默不作声倒地。
宁霏雨紧抱着双臂,脸色煞白,听着那逐渐接近的脚步声,僵硬转头。
阴影中走出一道高大身影,低沉微冷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喜怒难辨:“宁贵人好雅兴,昨夜同羽林卫私会,今日......又跑来勾引自己宫中的侍卫了?”
沈烨临!
宁霏雨看清那张俊美邪肆的脸,吓得打了个寒噤,颤声道:“不,我,我没有......”
“没有?”
男人迈步逼近,俯身挑起她下颌,目光在她周身那些红痕上游移,眼神晦暗莫名:“都被亵玩得快要寸缕不着,还不承认?”
宁霏雨颤抖得更加厉害,还未来得及开口解释,腰肢便被她重重掐住。
“是忘了本王昨日说过的话了?你,现下是本王的禁脔。”
他凑上来咬住她耳垂,冷浸浸的声音和着呼吸喷在她耳际:“胆敢勾引别的男人,是觉得我和皇帝一样眼瞎无能,管不了你吗?”
宁霏雨痛得眉眼紧蹙,一双眼裹着泪光,眼尾通红:“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求他帮我送信,没想到他会生出歹念。”
沈烨临动作一顿,目光落在地上那封信上。
宁霏雨睫毛上的泪颤巍巍落下,眼神更加惶恐。
这封信是带给养父母的,内容虽然不算露骨,只是嘱咐他们保重身体,最好在外地置办些庄子田产,但沈烨临这样聪明的人,真会看不出问题么?
如果她将此事告诉宁家人,她们会不会觉出她有异心,对养父母动手?
她的指甲几乎深陷掌心,看着沈烨临漫不经心拆开信,只觉后背冷得都快没了知觉。
半晌,男人嗤笑一声将信扔给她,指尖挑起她下颌:“这种小事,也值得你跟一个侍卫虚以委蛇?真是没出息。”
“还不如,好好求求本王?”
宁霏雨瑟瑟抬头,对上那双幽邃的眸子,有些不敢置信。
他这是要帮她吗?
她咬着唇犹豫一瞬,小心翼翼拉住他指尖:“那,那王爷可以帮我送信吗?”
沈烨临勾了勾唇,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这便要看你如何取悦本王了。”
宁霏雨将唇咬得更近,听出他声音中那一丝促狭,心中更慌了。
“我,我不会......”
虽说前世她都快生孩子了,但也只承宠过一次,还有便是怀孕那一回了。
如何取悦男人,她真的不会。
“这都不会?入宫前,你的嬷嬷没教过?”
沈烨临的声音有些哑,大手箍住她的腰:“本王可没有教人的闲工夫,若做不好......这信,不若就交给你那姐姐瞧瞧?”
宁霏雨被迫和那双黑沉沉的眼对视,听见那满含威胁意味的话,眼圈更红。
心一横,她抖抖瑟瑟凑近,轻轻吻上他唇角。
掐在腰间那只手骤然扣紧。
宁霏雨直觉是找到了窍门。
喷薄在脸上的呼吸变得重了些,沈烨临咬着她的唇,沙哑的声音裹了些欲念:“继续。”
宁霏雨迟疑一瞬,指尖颤着挑开他锦衣的衣襟。
这是不会勾人么?
沈烨临眸色加重手背青筋暴起,几乎忍不住将怀中的娇软的丫头拆骨入腹。
鼻尖的馨香涌进来渗入心脉,让他莫名口干舌燥。
那双懵懂无措的眼太容易激起某些暴虐的想法,想要掐着她腰听她如昨日那样哭,想要看那双眼盛满水雾和春色,想要更多......
他俯身咬紧那柔软的唇,大手滑落下来按在那纤细却不失肉感的腿上。
宁霏雨被吻得意乱情迷,才战栗回神:“不,不要在这里......”
沈烨临低笑一声:“那去哪里?”
宁霏雨被他问得脑子一懵。
能去哪里呢?只要是在宫中,便有被发现的危险。
到时候她要怎么办......
沈烨临扯了扯唇,宽大的外袍直接裹了她便要离开。
“那,那个侍卫怎么办?”
宁霏雨下意识攥紧了他衣角,声音艰涩:“他,他死了吗?把他扔在这里,会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之前宁舒然就因为那两个羽林卫的事情怀疑她了,她不想再留下什么把柄。
“不过是昏过去罢了。”
沈烨临挑了挑眉,扬唇一笑:“害怕他走漏消息?那不如就杀他灭口?”
宁霏雨心里一紧,骤然想起那天他眼都不眨便杀了两个羽林卫的场景。
虽说她怕他这样的狠厉无情,可如果不将这人灭口,才是留下了后患。
她抿起嘴没说话,静等着他动手。
可她没想到,沈烨临却摘下腰间那柄匕首塞到她手里。
“怎么?还学会了使唤本王?要杀了他以绝后患,自然应该是你亲自动手。”
宁霏雨瞳孔一阵猛缩,手抖得握不住那柄匕首。
他要她杀人?!
宁霏雨脸色煞白,声音哑得惊人:“我,我做不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到?”
沈烨临唇角笑意更深,捉住她的手握紧匕首,抵在那侍卫胸口:“别怕,本王会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