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大殿内侧。
幽幽的红鸾帐被风轻卷起一角。
隐隐约约露出了两身交叠的白皙。
内里的热温腾腾上涨,一片勾人魂魄的缱绻溢出了帐幔。
男人有力的大手扣住了沈嘉岁垂在纱帐外的小手,一把带了回来。
十指相扣,压在被她泪水浸湿的枕头上,指节的力道渐渐变大,似乎是要捏碎她。
不想让她露出半寸风光,她的里里外外都是属于他的。
男人的动作时而温柔,时而霸道。
他细细密密地啄吻着她娇软的红唇,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他的痕迹。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诱哄着,灼热的气息烧着她红透的脸颊。
他轻轻掐着她的腰问。
“好不好?”
沈嘉岁含着泪果断地摇了摇头。
这一举动引得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不满。
他忽然疯了般侵占她的领地,青筋里泵出的占有欲死死绞着她的全身。
他的眉目倏然沉下。
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早就扼杀了仅有的温柔。
只剩一片冷凉阴戾。
他咬住她的唇,夺取她的气息。
“我不要……”
“不要?你的身,你的心,我要,你就得心甘情愿地给。”
他长指挑起她最后的防线,指腹捻着她腰间的每一处敏感。
“岁岁。”
“你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和他跑?嗯?”
……
骨节分明的长指在她纤长的颈项上游走,很温柔很温柔。
一寸一寸勾缠着他手心的微凉,激起她全身的颤栗。
她动弹不得,只能像一只被禁锢的小猫无力挣扎。
男人轻哂,长指倏地拧紧!
一声惊叫。
沈嘉岁从梦中醒来。
她身上布满了因惊恐而激起的薄汗,红唇微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似一条被无情抛上岸边的鱼,寻找着它救命的水源。
“姑娘,你怎的了?”
沈嘉岁平复下心间的惶恐,对烟柳摆了摆手。
“无事,只是梦魇了。”
这几日她频频做的都是同一个梦。
梦里的人像一匹要将她生吞入腹的恶狼。
可她却如何也看不清他的脸。
“姑娘,那位公子方才醒过来了。”
沈嘉岁淡淡应了一声。
“我一会儿去看看。”
她起身到柜里取了一件衣裳想要去沐浴,洗掉身上的黏腻和惊颤的余韵。
“姑娘不该救他的,都说路边捡来的漂亮男人是最不能要的。”
沈嘉岁淡然一笑。
“怕什么?我救他,是因为我本就行医救人,他若是不轨,我能救他一命,亦能取他性命。”
烟柳和画桥靠在门边上嗑着瓜子,四目就未从小院里站着的男人身上离开过。
不仅是因为他长身玉立、风姿绰约的少年之气,沉稳之质。
不仅是因为他清冷又精绝的俊颜。
更多的是他未知的身份和看似颇深的城府。
被沈嘉岁救回来后,周韩璟昏迷了整整七日。
此时正在庭院里等着他的救命恩人。
画桥喟叹一声,陷在周韩璟那双深情惑人的桃花眼里。
“这般温润似玉的公子,怎的流落到这来了?”
烟柳打量了一番周韩璟。
他的衣着打扮无不透露一份高贵,腰间系着一块黑玉,这是烟柳连见都没见过的稀有宝物。
他周身散发着一缕无上清风,清冷如月的面容上隐约显露着一丝破碎的温柔。
沈嘉岁沐浴过后走了出来。
一出门便看见周韩璟如朗月的背影。
她径直走向他。
“公子伤得重,怎么在这站着吹风?”
周韩璟闻声转了过来。
在看到沈嘉岁的那一瞬,他体内平静的血脉突然偾张,流淌的血液如洪波翻滚,绞着他的心头。
他蜷了蜷冰凉的指节,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尽力克制住混乱的思绪,克制着见到她的惊异。
他竟再生在她的手上。
真是可笑又讽刺。
驱散了周身的寒意,覆上一层伪装的温柔。
沈嘉岁救周韩璟之时,他一半的身子都躺在水里,面上裹满了还没被江水冲走的血迹。
今日再见,面上白皙光洁,高挺的鼻梁两侧是像深渊一般的桃花眼,时而纯粹柔和,时而冷如狼虎。
但不得不说,这张脸当真是无可挑剔,沈嘉岁也愣了片刻。
只瞧见他勾起薄唇向她浅浅一笑。
“姑娘医术高明,韩某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略懂些医术罢了,算不得高明。”
周韩璟漆眸微动。
身上染满了千万种药香,院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略懂?
“姑娘谦逊。敢问姑娘芳名?”
沈嘉岁长睫动了动。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是因为逃婚才来到这里的。
也不会告诉他,她喜欢四处行医救人才来到离战场不算远的白水镇。
她随意编了个姓,“我姓贾,叫我贾姑娘便好。”
沈嘉岁对任何人都警惕,多一个字都不愿透露。
殊不知她在他面前根本一无所遮。
正如一只兔子,精明之时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落网的边缘。
周韩璟薄唇微扯。
假姑娘?倒是有趣。
“韩公子为何会拖着重伤来到此处?”
“从商路不顺,家道中落,无奈遭遇仇家追杀。”
他说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沈嘉岁一点也不信。
“韩公子既已认为自己好得差不多了,那你何时会离开?”
闻言,周韩璟面色稍沉,清越的嗓音里夹带着一丝愧疚。
“我是不是给姑娘添麻烦了?”
“麻烦倒不是,我是害怕日后来了麻烦,韩公子家世不一般,若是仇家追到这里,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招架得住?”
周韩璟笑了,勾人的容颜上是温和透骨的柔和与清冷。
“姑娘放心才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了我的救命恩人。还请姑娘多留我一些时日,可好?”
沈嘉岁有些犹豫。
周韩璟却洞察到了。
他从宽袖里拿出一把襄了红玉的匕首,朝着沈嘉岁上前走了两步。
她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钻到他的身上,和他身上的清凛的竹叶香契合相绕。
他捏起沈嘉岁的手腕,将短刀送到她的小手中。
沈嘉岁一时间想要躲避,他隔着她的衣袖捏住她的手腕,并不让她躲开。
“姑娘若是信不过我,便用这把刀杀了我,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自然可以拿回去。”
周韩璟高出沈嘉岁许多,她的脑袋只能到他的胸前。
她的小指触及到周韩璟微凉的指腹,竟轻颤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有些抗拒无形中迫人的窒息感,不禁后退了一步。
躲开他高大逼人的身影,仰起头挤出一个礼貌的笑来。
“公子说笑了,我救你,不过是因为我是个好人,至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在乎,但我想,你应该也不是个坏人吧?”
沈嘉岁试探地问,想要从他深邃的漆瞳中看出什么异样。
可并没有。
他的瞳仁时而寒冷,时而清澈。
却没有丝毫的躲闪。
加上他举止矜贵文雅,她更是看不透他漆眸里半刻滚动翻涌的漩涡,一刻平静幽冥的深渊。
他温和地笑了,桃花眼轻挽,锁视着沈嘉岁晶亮的眼睛。
“姑娘放心,我怎会是个坏人呢?你说是不是?”
——
ps.(阅读指南)
我来啦!
你们要的强取豪夺来了!
本文是强制爱,强制爱,强制爱!
喜欢这个设定的宝贝们请继续阅读。
这篇文和上一篇是很不一样的,至少我写的感觉很不一样。
因为是男主重生,他们两个是被前世今生的宿命缠绕而产生了只有两人才能解的爱恨。
所以其实并没有根本的谁对谁错,你们可能会心疼女主,毕竟被强制爱嘛,但是男主之所以这么做,不是莫名其妙空来的,而是因为他上一世被女主伤得太狠了,他疯得情有可原。
所以我的话,是两个人我都心疼的,但是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男主上一世是个非常非常非常温柔的人,也就是传闻中的一样,温润如玉却又能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主将,前世对女主一直都很好,是真真正正温柔的好太子(后面也会写上一世的事情,就喜欢写一些命中注定。)
时空错位,所以两世发生的事情不同,也就是男女主在这一世的开始并不认识的原因。
最后说到我们女鹅沈嘉岁,以后不要叫我岁岁啊,岁岁是女鹅,和我的笔名“绪岁”毫无关系,叫我岁岁我会觉得出戏(如果习惯了这样叫也没关系)
我们女鹅这次开局是个明媚小太阳,无忧无虑,是将军府团宠呢,和我们阿影的童年很不一样了,岁岁是自信开朗的姑娘,阿影因为从小的经历就是没有那么自信的。
岁岁呢,不是看颜值就被吸引的人,所以我们太子再好看也不能用皮相把女鹅骗到。
但是,女鹅她慕强!
我的文,狗血里都要加点正能量的东西,所以除开两人之间的情感拉扯,两人都是心怀天下的好人。
我笔下的主角性格兴许不完美,但不会蠢,不会是徒有美貌的无用之人。
我觉得两个人相互喜欢可以是被外表吸引,但是相爱,一定是被彼此独特的地方所吸引。
其他的就不剧透啦,宝贝们继续阅读吧→_→
夕阳金光随着逝去的时间一同溜走,只剩下一片昏暗阴沉。
天色渐晚,周韩璟的伤也急需处理,沈嘉岁索性找了一辆马车。
在马车里,周韩璟一直埋首于沈嘉岁的肩上。
烟柳和画桥是扯也扯不开。
沈嘉岁担心动作太大扯到他的伤口,索性便这么着了。
只是他的气息格外的灼热。
沈嘉岁感觉自己的颈侧一路像被文火慢烤似的。
三个人将周韩璟带回屋里都花了不少力气。
沈嘉岁熟练地解开周韩璟的腰带,露出了他的一片白皙的宽肩。
微凉的指腹轻轻触及他的肌肤。
有一下没一下的,勾得他心痒。
他身侧的长指不由地蜷了蜷。
沈嘉岁给他细细地擦拭了晕出的血迹,抹净了炸开的血花,轻撒下药粉……
给他包扎好伤口,又给他系上腰带。
她的小手不经意划过了男人最敏感的地方,周韩璟轻轻地闷哼了一声。
沈嘉岁动作微顿,并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地方让他有了反应。
她并起纤指,在他的手腕上摁了摁。
毫无异样。
沈嘉岁站起身,很平静地唤他一声,“韩公子。”
示意他别再装了。
周韩璟慵懒地睁开眼。
双眼如一朵漂亮的桃花绽开,勾得人挪不开眼。
像一只惑人的狐狸。
又像一匹难防的恶狼。
真是一双看木头都深情的眼睛。
沈嘉岁避开他的目光,随意地问道:“韩公子怎么也来了镇上。”
周韩璟慢悠悠地撑起身子,动作随意而懒散。
他站起身缓缓贴近沈嘉岁。
“因为——”
他抬起手,划过她的脸颊,落在她柔软的青丝上。
沈嘉岁下意识偏开脑袋躲了躲。
周韩璟勾唇浅笑。
他声音清越间又混着一丝低沉。
“别躲,有东西。”
沈嘉岁没等他帮她拿开,自己倒是先抬起手胡乱拍了拍发丝。
仰起头问他:
“还有吗?”
周韩璟都要被她给逗笑了。
“没有了。”
他继续回答她方才的问题,只是贴近她的距离半分不减。
他微微俯下身,更贴近她的身体。
“我以为姑娘嫌我,便弃了我了。”
沈嘉岁低头。
“没有。倒是韩公子,一个商人,武功竟如此高强,甚是少见。”
周韩璟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若是不会武功,我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可是能怎么办呢,我还是受了伤。”
沈嘉岁从他高大的身影下退了一步。
不知为何,她与他贴近,总有一阵迫人的幽深撞进心里。
跳动的心渐渐因为窒息而平稳。
她总感觉,似乎有一张无法割破的大网将要笼罩着她。
“今日还多亏了韩公子相救。”
“我的命都是姑娘的,何谈谢?若真要谈谢,姑娘又想如何谢?”
沈嘉岁抬眸,撞上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你的命只是你自己的。”
她觉得周韩璟的言谈举止都好温柔,可她一点也不想靠近他。
因为这份温柔,令人胆战心惊。
就像是温柔的外表下藏着一个根本无法猜透也无法拿捏的人。
他明明像一个不染凡尘的仙。
却又让人觉得他是地狱中的冥王。
就像她做的梦。
梦里有一个很温柔的男人,能令她沦陷于柔情的蜜意中。
可也有一个凶残暴戾的男人,让她有了与生俱来的心慌与恐惧。
沈嘉岁的长睫轻轻颤了颤。
“公子早些歇息吧,若是身上哪里还疼,便唤我一声。”
她转身便要离开。
周韩璟叫住了她。
“贾姑娘。”
沈嘉岁转身,“怎么了?”
“你可有心悦之人?”
沈嘉岁微怔。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问。
但她自然也不会如此坦诚地对待一个外人。
沈嘉岁捂嘴轻笑。
“谁还没个心悦之人了,难道韩公子没有吗?”
周韩璟神色冻结三分,指尖的凉意旋着嫉妒穿透全身。
真痴情啊,沈嘉岁。
他生生挤出一个笑,“当然有了。”
沈嘉岁打了一个哈欠,“公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周韩璟微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转身留下的背影。
……
漆夜覆盖人世间,也蒙住了人心。
如银花的勾月一抖一抖地将荧光洒落,染白了脚下的昏暗。
院子里的青竹被风吹得“沙沙”的声音掩盖了男人指尖随意捏起院里摆着的被晒干的醉魂草的清脆声。
沈嘉岁睡前喝了一碗安神汤,可她今夜还是做了噩梦。
“吱呀——”一声略打破了夜里的幽静,却无人能察觉。
屋里的熏香款款上升,一丝一缕旋在屋檐之下。
周韩璟站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睡得并不安稳却只能昏睡的沈嘉岁。
他坐下,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捏住她纤长的颈项。
慢慢托着她到眼前。
再用力一些。
她的脖子就能被他一下折断,当即死在他眼前。
他指尖的力道一点一点加大。
殊不知沈嘉岁在噩梦的侵扰下会变得更恐惧、窒息。
她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葱白的指尖泛起惨白。
周韩璟的心也跟着她窒了一下。
他倏然松开了掐在她脖颈上的大手,随即将她摁在了怀里。
他垂下眼帘,浓长的眼睫遮盖住他眼底的深渊。
轻轻抬起手,温热的指腹捏碎了她眉间的恐惧。
怀中的温软熟悉得很,却又一点都不真实。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被战场上的冰冷江水卷回了一世。
可为何偏偏他要带着前世痛得碎裂的记忆而活。
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一切都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也罢。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周韩璟捏住沈嘉岁的后颈,指腹轻擦着她。
每一下都似乎溅出几颗小火星。
他微微低头,含住了令他再度沉沦的唇瓣。
他轻轻捻着她的唇,时而温柔得害怕她一碰就碎。
时而霸道的想要将她揉碎进身体里。
囚着她,锁着她,再也不会放出来。
她本就属于他一个人的。
但前世的记忆就如碎散的玻璃,一经勾起便扎得人浑身刺痛。
他嫉妒走近她心里的那个人,恨不得剥离了他。
妒意和恨意双双流淌在他滚烫得似乎要炸裂筋脉的血液里。
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红唇,直到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才放开了她。
指腹揉了揉她被他亲得晶润的红唇。
指腹上沾染了一丝血红。
周韩璟将人搂在怀里。
长指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掰到一侧。
低头在她的颈侧吮咬出一朵刺眼的梅花。
他湿热的吻一路厮磨向上。
直到触及她的耳垂。
属于他的气息如烈火般拂在她的肌肤上。
他的侧脸贴着她的,情深意乱地蹭了蹭。
最后。
危险而可怖的嗓音传出。
“沈嘉岁,我来找你讨债了。”
我们。
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