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五年,赵昱泽在外养了一位青楼妓子,经常夜不归宿。
我知道后,做主将人接在府中。
人人都说,我此举是怕与赵昱泽和离。
像我这种出身低微,还不能生养的,被休以后人老珠黄,只能一无所有,孤苦终生。
赵昱泽拿捏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很怕。
因为与我有勾搭的书生,就住在那个女人的隔壁。
夭寿啊,感觉我马上就要暴露了是怎么回事。
晚上,赵昱泽和我准备就寝时,他的小厮元宝在外禀报:“大人,如意姑娘不舒服,派人来请您过去。”
元宝这话一出,我给赵昱泽宽衣的手立马就停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尴尬。
我抬头问他:“还继续吗?”
“为什么不?”
他反问得理直气壮,倒显得我很傻。
我气得直咬牙。
唉,生活这么难,真心疼我的牙。
埋头在我颈间的狗男人,他也不会在意我心情。
许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一道略带急切的女声在门外响起:“大人,我家姑娘病得很重,她现在就想见您,您还是随我去看看她吧。”
听着声儿,我就能猜到这位如意姑娘肯定是个妙人儿。
丫鬟的声音都如黄莺出谷般清亮,这主子……
以往闲时无聊看过的春宫图,一直在我脑袋里冒泡泡。
我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不知是我的笑得太过分,还是屋外丫鬟催促的结果。
赵昱泽啃咬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有点难为情,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我哥哥进户部的事情,你看啥时候能办?”
声音越来越小,毕竟咱没把领导伺候好,没有底气不是?
“苏眠,你知道,想进户部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哥哥凭什么?”
“凭他妹夫呗。”
我没脸没皮的一句话,似乎让赵昱泽瞬间飙起了火气。
他恶狠狠瞪了我一眼,整理好衣服后,大步离开。
“明天。”
我冲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小样儿,姑奶奶不跟你计较。”
就在我准备就寝时,我的丫鬟秋雨拿着一封信走进来,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苏姑娘,我想求娶你。”
给我写信的,是个很有才华的书生。
姑且认为他很有才华吧。
前段日子,我带着秋雨去书斋查账,恰好看见一个书生和店里掌柜起了争执。
一问才知,这书生是来卖画的,掌柜的认为他的画匠气太重,只愿意出五两,书生不乐意,这才有了上面说的争执。
我随手打开放在柜台上的画作,嗯,不愧是我重金聘请的掌柜,说得丝毫不差,给五两我都觉得是掌柜仁厚。
“这位姑娘,你觉得我的画怎么样?”
“我觉得掌柜的说得很……”
抬头的瞬间,我看清了对面书生的面容,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来了个急转弯:“我觉得掌柜说得很……很不中肯,这幅画运笔流畅,色泽大胆有新意,最重要的,我能从这幅画里感受到真挚的情感……”
一番胡诌,说得书生眉开眼笑,很是满意。
“不过,我这里也是小本经营,只能出价一百两,你看可以吗?”
“遇到知音,价格自是无妨。”
面前的书生,一袭青衫,身姿挺拔,面容俊美,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
一番闲谈,说得那书生视我为知己,差点舍不得离开。
幸好秋雨找了个借口,把我叫走。
“东家,那幅画压根不值一百两,咱们亏大了。”
送走书生的掌柜,站在我旁边唉声叹气。
秋雨憋着笑:“张伯,您还不了解咱们姑娘吗?她哪里是觉得画好,只怕是看那书生长得太好看了,不忍心人家难过呢。”
怎么说呢,不愧是从小陪我长大的丫头,就是了解我。
直到回府,我都还在感叹那个书生的俊俏。
后来我听张伯说,那书生还专门去书斋寻过我,几次未果后,留下一封信。
应该就是我手里这封吧。
放下书信,我的内心有片刻的不平静。
难不成真有一见钟情?
我狠狠甩了甩脑袋,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少年人的冲动。
长久的陪伴都做不到的事情,见了一次面,聊了一次天,就让一个男人产生想娶一个女人的想法,这不现实。
我吩咐道:“秋雨,你明天跟元宝打听下,看看赵昱泽的新宠是谁?”
宠物就该有宠物的样子,倘若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在主人面前挥爪子,那我只能,额,好吧,我就只能去捉奸,再跟赵昱泽讨点额外的好处。
“姑娘,这事儿也就你自己不上心了。”
秋雨说道:“我昨儿就打听了,姑爷的新相好是芙蓉楼的头牌如意,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儿,这会儿正被姑爷养在四羊胡同的院子里。”
四羊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