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怎么跟个泼妇一样?”季棠隔着电话不耐烦道,“都说了有应酬,闹什么?”
“好了好了,我忙完回去给你带礼物,乖一点好吗?”她惯会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可是……”今天是我们三周年纪念日。
话没说完,就被季棠挂断了。
手机亮了一下,我迫不及待地解锁,不是季棠,是我们的共同好友,“怎么没来呀,宫沐,你媳妇做东的局,你这个丈夫不在算怎么回事?”
照片里,季棠撑着头,望着一个方向,照片一角是修长的手指,只有温淮的手指能这么好看。
她跟温淮在一起。
“有个应酬,不用管我,你先吃,晚上也不用等我了。”季棠回了消息,言简意赅。
我从抽屉里拿出离婚协议书,穿上外套,有些事总要说个明白。
推开门,音乐震得我心慌,扫了一圈,找到了角落里的季棠。
她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而温淮含笑望着她,两人中间隔着一个身位的距离。
明明没有逾越的动作,可她们的氛围就是给我一种谁都插不进去的感觉。
“姐夫?”鬼号的音乐停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季棠也看见了我,“你来干什么?”
“这就是……”温淮顿了一下,停在我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宗棠的发小,温淮。”
“你有没有觉得,姐夫跟季姐的发小,长的有点像?”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
替身梗,我一下就想到了这个词。
怪不得季棠最爱吻我的眉眼,每次激情过后,描绘着我的眼睛,目光温柔缠眷,原来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人。
我脸色白了白,恍惚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季棠的……丈夫。”后两个字在我嘴边转了又转。
“我知道。”温淮笑了一下,“宗棠跟我说过你。”
“好了,”季棠把他手按下去,“说这个干什么?”
语气里是我没听过的娇嗔。
腹部一阵一阵地痛楚,就算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的脸色一定惨白。
“你来干什么?”她又问了一遍,“我都说了今晚有应酬,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
满是质问,还带着一丝警告。
“我是来送离婚协议书的。”我拿出折了几折的纸,“季棠,我们离婚吧。”
沉默弥漫了整个包厢,只有震耳欲聋的音乐,谁都知道,我们是圈里公认的恩爱夫妻,现在我突然提出离婚,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
季棠淡淡地打量着我,“你又在闹什么?”
见我不说话,皱了皱眉,又舒展开,“想离婚?好啊,把这酒喝下去,我同意。”
季棠一侧身,一排又一排堆满了整个桌面的烈酒。
胃先一步发出抗议,我压住强烈的恶心感,鼻腔间全是铁锈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