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爸妈送进了女德书院,原因是我的未婚夫不满意我。
被接回家那天,我恭恭敬敬地朝未婚夫鞠躬行礼。
他却不满意地皱眉:「你怎么与我这样生分了?」
我连忙跪下跟他道歉,求他不要生气,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他沉默地看了我很久,也跪下扶我起来,眼中有泪滴划过。
我不明白。
明明我已经被培养成他喜欢的样子了,他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我跪坐在地上看着岑行舟,心里疑惑极了。
他为什么要哭?
是因为我做得不够好吗?
我匍匐在地上朝他磕了三个头,用力的声音让木地板砰砰作响。
头上的疼痛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额头一定红肿不堪。
但我不在乎,只想快些让岑行舟原谅我。
「对不起夫君大人,贱妾知错了!」
我把头贴在地上,大声重复了三遍这句话。
在女德书院的时候,如果我们犯了错没有及时道歉,就会被教导先生狠狠地责罚。
根据犯错的严重程度,从举着板子罚跪,到被扒光衣服吊在院子里,书院制定了一系列严格又惨无人道的惩罚方式。
我刚去的时候不服管教,可以说我身上有书院所有惩罚方式的痕迹。
回到家后岑行舟还没有跟我亲热,不然他一定能看见脱光衣服后的我,身体是多么的丑陋不堪。
烟头的烫伤、鞭子抽打的裂口、木板敲打留下的青紫……以及我以后要穿的纸尿裤。
没错,在书院待的这一年里,我因为他们的殴打和虐待,留下了尿失禁的毛病。
岑行舟想把我扶起来,却发现我上半身紧紧地贴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这是我在女德书院养成的习惯了。
当我用这种姿态面对教导先生时,就意味着我又要遭受一顿逃脱不了的皮肉之苦。
我的身体在战栗,为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恐惧。
意识到我的反常,岑行舟不再温柔地劝告我,而是大力地一把将我提起来。
拉着我的头发,让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你在女德书院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吗?」
明明是不温柔的、那么粗鲁的动作,可他的语气却小心翼翼,让我感觉他要碎掉了。
我真的不明白。
在我刚被送进书院的第一个月,我想尽办法翻墙偷跑出来,回到家时被他发现。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我记得他说:「你可真有能耐,严加看管之下都被你跑出来了。」我突然想起来,那天的画面和现在何其相似。
只是当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着,拉着他的手求他不要把我送回去的,是我。
而现在……
跪在地上掉眼泪的,是岑行舟。
按道理说,看到他这么难过,我应该会心痛的。
可我却完全没有这种心思。
因为此刻我的身体一股股尿意袭来,我不得不夹紧双腿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尿失禁的事情暴露在岑行舟面前。
在书院里是没有纸尿裤这种东西的,我们每个接受教导的女孩都会穿着统一的纯白纯棉短袖短裤,方便教导先生们查看我们的状态。
一旦尿失禁,白色的短裤根本就遮掩不住。
水渍在裤子前后两面都晕染开,滴滴答答的尿液顺着大腿流下。
我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早就没了羞耻心。
只会第一时间感到恐慌,大脑一片空白,双膝软得没骨头一样惶恐跪下。
然后默默承受一顿铺天盖地的责打和谩骂。
……
可那是在女德书院,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教导先生们都是扭曲的变态,我们这些学生则是看似正常、实则早已内里腐烂的行尸走肉。
我不在乎羞耻心,因为我早就没脸了。
但现在是在我的家里,在我的未婚夫面前。
我努力想让自己做个正常人。
至少……
我不想在自己的家里这么失态。
每当我站在客厅,都会让我想起我在客厅失禁的画面。
岑行舟仍然禁锢着我的手,让我跟他说个清楚。
我用眼神祈求他放开我。
他却偏执而又执拗地更加用力地抱住我,说让我受委屈了,他以后一定会加倍偿还我。
可我根本听不见去他在说什么,只想马上逃离客厅,让我去洗手间上厕所。
书院的经历让我变成了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尽管被尿意憋得要崩溃了,我还是不敢开口让他放开我,只好一次又一次地用眼神暗示他和祈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