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言是定国侯最小的儿子。
他父兄常年驻守北疆,以防他国来犯。
长得一副乖巧得模样,一点都不像定国侯还有他的三个哥哥那样身材魁梧,身上仿佛天然带着股肃杀之气,而是像一个娇贵的富家公子。
性格和他的名字完全相反,墨言莫言,京城要论嘴毒他排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偏偏哄起人来跟吃了十斤蜜一样,上至皇后,下至民间卖糖糕的女店家都被他哄的合不拢嘴。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我。
我是丞相府的庶女,我的生母体弱,强撑着生下我之后就撒手人寰。
我自出生就被养在嫡母身边,衣食住行与嫡女毫无二样。
偶然一次年夜饭时父亲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然后就说起他们当年打江山的事迹,当今天子、定国侯以及他是如何因机缘巧合聚在一起,结拜成为异姓兄弟,最后破除万难才有了如今的盛世。
当然,他酒醒后耳提面命,警告我们将昨日听到的话都忘掉,不能传到别人的耳中。
丞相夫人本和我爹是青梅竹马,我母亲的父亲曾在一场战争中救了我爹一命,但他自己深受重伤,将我母亲托付给了我父亲。
可能是母亲体弱的形象过于深刻,全府上下的人都觉得我可能也同母亲一样,所以从小到大都格外重视我的身体。
在我六岁,江墨言七岁那年,两家定了亲。
长大后,明面上每次见面,他会笑着向我拱手行礼,然后叫一声,“宁小姐。”
我亦是回之以礼,然后柔柔的回一声,“江公子。”
两家长辈皆是满意的点头。
等长辈们一离开,我和他立马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混蛋”“骗子”的互相喊着。
我性子活泼好动,但是为了不让府里人担心,一直以温婉示人。
那日,府里又送过来许多上好补品,院子里的小厨房开始烧火,我感觉自己壮如牛犊,实在不想喝那怪异的汤水。换了身丫鬟的衣服,偷偷溜出了府。
我很少出府,每次出来大多是坐在轿子里,从未自己一个人独自走在这繁华的京城之中。
疯玩了半晌,肚子有些饿,旁边的的笼屉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对着旁边吆喝的人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包子,刚出锅的肉包子,小姐,要不要来两个尝尝?”说着,他便将盖子拿开,一时热气升腾,香味直接勾的我肚子咕咕直叫。
看着白胖胖的大包子,我吞了吞口水,“给我来两个。”
“好嘞,两个包子三文钱,我这就给您装上。”
换衣服的时候忘记拿钱袋了!
最后,包子没吃到,看着周围陌生的路,连相府也回不去了。
饿的实在难受,蹲在一条巷子里正委屈的哭着,一道身影停在我的面前。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哭?”
抬眼看向他,眼前的人面容俊朗,身后背着一把长剑,周身正气。
“我,我饿了。”我不好意思的埋下头。
后来,他带着我回到刚才的摊贩前,给我买了两个包子,又将我送回到相府。
在我的追问下,得知他借住在城外的普德寺中。
在他离开前,我和他保证道,“我会去普德寺答谢你的。”他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