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舔……脏……”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谁?
谁在说话?
顾挽月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古香古色的雕花大床上,床边还坐着一个身穿喜袍的男人。
这是做梦吗,可为何如此真实?
男人肤白如玉,五官精致俊美,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沦,只是他神色太冷,说话的语气也冷得掉渣。
他只是帮新婚妻子擦下唇角的口水,不曾想被她含住。
见人醒过来,他抽出手,慢条斯理用手帕净手。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皇命难违,你若不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这种绝世大美男,她单身二十多年都没遇见过,怎么可能不愿意!
这么帅,梦里享受一把也行啊!
顾挽月疯狂点头,不管男人冷的掉渣的神情,伸手勾住他的腰带钻入了他的怀中。
深吸一口,啊好香,美男的冷香~
起初她挺主动啃几口,后面被男人带着走,身体酥酥麻麻的,被电流爬过一般,额角的汗溢出没入发中。
不知道第几次,顾挽月哼唧着娇哼:“我不愿意了!”
男人眸色深的可怕,把她拽过来:“晚了!”
……
次日,顾挽月是被一阵酸疼给疼醒的。
醒来她就蒙了。
她穿书了。
昨晚的美男,就是穿越附赠给她的便宜相公。
可……再过半天,他就要嗝屁了。
苏景行是小说中最悲催的大反派。
他天资聪颖,颇有军事才能。年仅二十岁,就将突厥打得落花流水,不仅收复了失地,还逼迫突厥签下降约。
也因此,他被封为镇北王,全家因他鸡犬升天。
皇帝稳坐江山后,却忌惮他功高盖主,假意赐婚实则暗藏杀机。
马上,他就会被召入皇宫。
在皇宫被打成废人,解决生理问题都需要人伺候,还以叛国罪抄家流放宁古塔。
流放路上每日饥不果腹,脚都走烂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苏家人看苏景行没有用处,为了讨好官兵,每次把她送到不同官兵的账中,让她用身体给苏家人换吃的,当然,换来的吃的是没有她和苏景行份的。
流放人中有不少暴徒,为了取乐,每次强迫她的时候还押着苏景行观看。
苏景行残废不能救她,精神饱受折磨,最后为了救她死了。
苏景行死后,她好不容易走到了流放之地,却被一场大雪冻死了。
顾挽月:“……”
老天爷并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
门外响起老黄门刺耳的声音。
“王爷,圣上传令请您即刻入宫一趟。”
来了来了,狗皇帝迫不及待要对苏景行下手了!
顾挽月紧张的咽了下口水,逃也是不可能逃的,大齐有户籍制度,她逃了就是黑户,除非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里。
也就是说,除非和离,她这辈子和苏景行绑死了。
而苏景行活着她要跟着受罪,死了她就得守寡。
只有苏景行过得好,她才能有好日子!
眼瞅着男人要出去接圣旨。
顾挽月急忙叫住他:“王爷留步,我有东西给你。”
“何物?”苏景行换上了一身绣蟒墨色长袍,眉目冷淡,和昨晚的火热比起来判若两人。
假正经!
顾挽月上辈子是异能小组成员,身带空间,空间里都是她的宝贝,她空间掏出解毒丸。
谎称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百花解毒丸,便宜你了,你把它吃了再进宫吧。”
“你觉得我进宫会出事?”
解释的越多越容易露馅,大反派的智商可不是常人能比的,顾挽月催促:“我可没这么说,反正这是好东西,你赶紧把它吃了。“
苏景行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最终他接过药丸服下,临走时道,“……多谢。”
“不用谢!”
苏景行走后,顾挽月一个人消化消化书里面的记忆,至于苏景行,她没拦着他进宫。
主要是拦下了也没用,宫中早已部署好一切,她家相公又赤胆忠心肯定没准备好谋反,被抄家流放是铁板钉钉的事。
得想想流放路上怎么办。
有了。
流放不是需要物资吗,那她就抢空敌人库房!
她可是异能小组里唯一身怀囤货空间的,只要心念一动,物资就会通通进她的空间,甚至不用伸手去拿,比强盗还强盗。
利用空间瞬移,一个闪身去了皇宫。
皇宫中有两个府库,分别是内库和国库。
内库是皇帝和皇室的小金库,存放着他们的私人财产,供皇室娱乐享受奢靡生活。
顾挽月直接溜进了内库。
一进门,她就呆了。
这皇帝可真是个贪逼啊!
在位时间不长,敛财能力杠杠。
满库房的奇珍异宝,几十箱黄金白银起码有上亿两,堆成小山的绫罗绸缎,鸽子蛋大的东海夜明珠,还有各式华丽的坐辇。
妈呀,发财了!
这些宝贝全是她的了!
收收收,通通收进空间!
一个铜板都不给他剩下!
还有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太医院的珍稀药材,粮仓里的米面粮油,顾挽月一边四处乱逛,一边将沿途瞧见的物资犹如蝗虫过境般一扫而空。
临走时,她又顺走了开国玉玺和金子做的龙椅。
等从皇宫出来,空间里已经存放了亿两白银,和满当当的物资。
顾挽月回忆小说里的情节。
苏景行手握重兵,光靠狗皇帝是不可能扳倒他的,还联合了右相李光庭和护城军首领姜德志以及一众文臣。
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她依样画葫芦溜进这群人府中,将能收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出来后,顾挽月最后回到了娘家,忠勤侯府。
书中,原主的渣爹忠勤侯因为账面亏空几万两,娶了她娘盐商之女,结果在用她娘的嫁妆填补了空缺后,却宠妾灭妻,将她娘活活气死。
这样的娘家,顾挽月自然不会放过。
进门时,正好听见渣爹和于小妾的私房话。
“看圣上的意思,是要处置了镇北王,可怜挽月那孩子刚嫁过去就……”
“哼,那是她命不好,本来想让她嫁过去借机笼络镇北王,谁知不中用了!谁也不许帮衬她,省得惹火上身……”
“是是,还好过几日婉茹就要进宫当皇妃了,只要她跟圣上吹吹枕边风,就不会连累侯府。”
“哎咱们婉茹可比那贱人生的有用多了……”
门外顾挽月翻了个大白眼,渣爹果然和印象中一样渣。
很好,你不讲武德那我就不讲道德,收收收,将银两珠宝,房契地契,过冬的棉被暖炉炭火全部收走。
茅厕纸都不给他留一张。
还想进宫当皇妃?
呵呵……先看看狗皇帝还有没有钱纳妃吧!
跟土匪进村似的将侯府扫荡了一番,顾挽月赶忙拿着银子去京城各大美食酒楼采购了一堆猪肘子,烧鸡烧鹅,想到王府的物资还没收,又急匆匆的回到了王府。
王府现在住着五房人,每个人的房间都不能放过,顾挽月赶着将值钱的物
和自己的嫁妆全给收了。
正气喘吁吁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顾挽月将汗一抹。
来了!
抄家流放的旨意来了!
“奉皇上口谕,镇北王苏景行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即刻起贬为庶人,抄家流放宁古塔,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老夫人捶胸顿足,“我苏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谋反?”
抄家首领姜德志冷哼,“圣上亲口谕旨,你意思圣上弄错了?”
众人再不敢喊冤,抱在一起哭嚎连天。
官兵一拥而入,踹开房门,犹如土匪般四处打砸,不管你往日地位有多显赫一旦被抄家,那就是人下人。
看着狼藉一片的王府,老夫人想要阻止,却被姜德志推倒在地,一把老骨头差点散架。
紧接着,姜德志又色眯眯的看向王府女眷。
“为了防止你们夹带私物出去,女眷脐腹以下都要脱光摸一遍检查!”
“不行!”
女眷们面色羞愤。
老夫人破口大骂,“姜德志,要不是我孙景行救你一命,你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哼,救命又如何,谁让你们瞧不起我,挺好了,女眷不管老的少的,都给我扒了,尤其是苏景行的新婚妻子,把她扒光了给我关囚车里,我要好好欣赏欣赏。”
姜德志被戳了痛脚,他曾求娶老夫人的女儿苏五云,只为攀上王府这高枝,谁知王府把他给拒了!
他今天就是来报这羞辱的。
姜德志率先上去抓住苏家大房还未出嫁的小女儿苏冉冉,伸手扒下她的衣裙,衣裙碎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不要!爹娘哥哥救救我……”
“我跟你们拼了!”
大房的男丁抄起椅子冲上去,却被官兵拦住,只能红着双眼看苏冉冉受辱。关键时刻,闪现过来的顾挽月一出手,直接掰断了姜德志的手腕。
姜德志发出杀猪般的哀嚎还有叫骂声:“靠,你踏马谁啊?”长得还挺好看?
“你奶奶,镇北王妃!”
顾挽月一把将他骨头捏碎:“姜德志,圣上让你抄家没让你羞辱王爷家眷,你若是敢违抗圣旨,我王府诸人就跟你同归于尽!”
满面泪痕的苏冉冉连忙拿起花瓶,站在顾挽月身边。
其他几房人也都抄起家伙,二房的人磨叽了一会,唯有四房一家子假装扶住老夫人,没跟着一起站过来。
但也足够震慑姜德志了,他恨恨的看了顾挽月一眼,把气发泄在下属身上,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东西都抄干净了,一个铜板也不许留下!”
苏家百年基业,库房中珍宝钱财肯定不少,正好趁机捞点油水。
至于顾挽月嘛,一个女人而已,流放路上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姜德志露出笑容,等待财宝送到跟前。
可谁知,抄家的官兵刚冲进院子没多久,就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
“将军,不好了,库房起火了!”
“火势太大,小的们根本进不去。”
“除了库房,各个院子,厨房,粮仓全部起火了…”
“……”
“不,本将军的油水!”
姜德志瞪大双眼看着突然烧起来的熊熊烈火,不死心的率领众人冲进去,想要抢救一点财宝。
又被火势逼退,狼狈逃出。
眼见一点油水都没捞到,他气得浑身发抖,人都麻了。
殊不知,这正是顾挽月的手笔,担心抄家的人搜不到钱财,治苏景行一个转移财物之罪,索性一把火将库房烧了。
“库房怎么会突然起火,是不是你们故意纵火!”姜德志将怒气发泄在王府众人身上。
众人吓得瑟瑟发抖,“大人冤枉啊,事发突然,我们哪有时间去放火?”
姜德志也知道他们没有,可一毛钱都没捞到,他气得心肝脾肺疼。
此时,门外传来一道:“王爷回来了!”
苏景行脸色苍白的被马童扶下马,刚进府,就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
王府诸人一瞧见他,就连忙上去讨要说法,询问是怎么回事,完全不顾他受了重刑都快被打死了。
只有脑子不好的亲母杨氏和顾挽月上去查看他的情况,还好提前服下解毒药,命算保住了,不过他这双腿……
“王爷,你的腿有知觉吗?”
苏景行半昏迷,痛苦得吐不出一个字。
为了大齐的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他选择了隐忍。
却没想到,皇帝的手段如此极端,先给了他一百杖脊,又给他灌了毒酒。
想到顾挽月早上的话,难道她早就知道今日发生的事?
“苏景行你来得正好,是不是你让人烧的王府?!”
姜德志正愁火气没处发,拿起鞭子就往苏景行身上抽,刚受过刑的人哪受得住,浑身疼得直抽搐。
杨氏急得就上去抓挠他,“走,你走……”
然而姜德志怎会罢休,他看惯了苏景行高高在上,如今见他失势,心中不知怎么得意,鞭子也抽得越发用力了。
杨氏见儿子痛得浑身冷汗,无措的原地转圈子,突然身子猛地一顿,朝姜德志跪了下去,“求求你,别,别打阿景,他疼,他疼的……”
“娘,起来……”
苏景行抓住杨氏的胳膊,目光寒气森森,尽管沦为阶下囚,可沙场征战留下的铁血弑杀仍旧威慑得姜德志心头一跳。
不等姜德志反应,顾挽月突然从边上冲过来,抓住衣领飞起一拳,就将他的鼻梁打断。
“啊救命!!”
姜德志鬼哭狼嚎,企图挣扎,柔弱的顾挽月力气却大的吓人,硬生生掰断他两只手,打落他一大排门牙。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顾挽月的人,谁给你的胆子!“
打完,嫌脏了自己的手,直接将他扔出去。
正好砸在冲进来的官兵身上,
“将军出事了,皇宫失窃,皇上命您速速入宫一趟!”
啥?
抄家被挨顿打,皇宫还失窃了?
姜德志气得吐血,匆匆进了宫。
临走时冲顾挽月放下狠话,绝不让她好过!
剩下的一干人等都被顾挽月的武力值惊呆,咽了咽口水,默契的离她远点。
唯有苏景行,看着她的目光充满复杂,随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突然,官差一声大喊,
“统统排好队清点人数,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