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温畔悦发现段臣屿出轨了。
冬至,沪城。
念宁公馆。
温畔悦坐在餐桌前,墙壁上的时钟指向七点,家门被准时推开。
男人温柔的声音响起:“畔悦,我回来了。”
温畔悦转头,就见一身西装笔挺的段臣屿走进。
他怀抱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年近三十的面容依旧俊朗,更添一丝成熟的贵气。
温畔悦起身迎接,还没说话,就被段臣屿拥进怀中。
男人低沉嗓音一如既往的在她耳边响起:“今天也给你带了玫瑰,我先去洗澡,晚点还有工作要处理,就不吃晚饭了。”
说完,男人就将她放开。
这个拥抱,短暂得像是他在完成任务。
温畔悦怀抱着红玫瑰,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愣愣看着段臣屿上楼的背影。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七年,认识的第十二年。
她是段臣屿生命中的救赎,带着他逃出阴暗小巷和继父的魔爪,陪他成为景宁集团的段总。
而段臣屿,也对她极尽宠爱。
可最近,温畔悦明显察觉到段臣屿的心开始游离。
难道他们的婚姻,也免不了出轨这种狗血剧情?
温畔悦抿唇,跟着上了楼。
浴室内传来哗哗水声。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捡起段臣屿丢在地上的衣服。
衬衫领上没有口红印,也没有陌生的香水味。
手机密码依旧是她的生日,联系列表里除了朋友和工作伙伴之外,在没有什么别的人。
一切好像都一如往常。
温畔悦往下划着,骤然瞥见段臣屿新招的助理,头像似乎是她的自拍。
那张脸,和年轻时的她格外像。
温畔悦心里忽地漏跳了一拍,正想点开。
身后突然出现一只带着水汽的手,环住她的腰:“在查岗?”
温畔悦一僵。
她挣脱开段臣屿的怀抱,转身面向他:“你没和我说新招的助理是个女孩。”
段臣屿见她这副模样笑了笑,抽走她手里的手机。
他把和助理的聊天框点开,当着温畔悦的面滑动着:“只聊了工作,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辞退她,换一个男助理。”
看着并不出格的聊天记录,温畔悦倒也没拒绝。
“调去行政岗就好,没必要开除。”
段臣屿低笑了一声:“结婚后你很少吃我醋,今天是怎么了?”
温畔悦看着他深邃的眉眼,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臣屿,你会出轨吗?”
听到这句话,段臣屿像是听到了一个莫大的笑话。
他将温畔悦搂紧怀中:“你知道的,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你,也只会爱你。”
温畔悦闻言,不由得鼻酸。
她和段臣屿年少相识,知道自己对他的重要性,也知道他绝不会说谎。
也许最近真的是工作太累了,她才会觉得段臣屿对她敷衍。
男人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肌肉线条依旧清晰。
温畔悦听着他的心跳,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我们再试试,要一个孩子吧。”
话落,段臣屿身体骤然一僵。
他眼底的温柔凝固了一瞬,轻轻推开温畔悦:“改天吧,今天是真的还有工作要忙。”
说完这句话,手机适时响起。
段臣屿去阳台接电话,还关上了玻璃门。
温畔悦站在原地,被拒绝后那股不安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她抿唇,低头拿出手机,调出阳台的监控。
抬头时,段臣屿还站在阳台上温柔的对着她笑。
男人带着疲倦的话语,却通过监控电流声,沙沙从她的手机里传来——
“畔悦很好,只是我觉得她有些老了,让我心烦。”
温畔悦耳边一瞬嗡鸣。
而手机中,监控的声音还不断在传来。
段臣屿朋友的声音,吊儿郎当:“你那么宠温畔悦,也会有这种时候?”
“不过也正常,以段总现在的身份,一声令下,有得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往你身上扑。”
听见这话,段臣屿的眉眼垂下去。
他犹豫了几秒,还是严肃认真的回答:“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永远——也没资格背叛畔悦。”
后面的话,温畔悦已经听不清了。
而段臣屿闲聊了两句之后,也走进了房间。
温畔悦定定的看着他,突然明白婚姻里的狗血剧情不仅有出轨,还有钝刀子磨人的厌倦。
段臣屿看见她这副模样,还在温柔的笑:“畔悦,怎么了?”
温畔悦沉默片刻,问:“段臣屿,我老得让你心烦吗?”
段臣屿脸上的笑意一瞬凝固。
他的视线落在温畔悦的手机上,屏幕上正显示阳台的监控画面。
段臣屿一下反应过来,神色慌乱:“畔悦对不起,我只是最近工作太累,才说了那些胡话!”
“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温畔悦没有说话。
见她沉默,段臣屿仿佛想要证明什么般,上前急切的吻住温畔悦。
他不断喃喃:“你说得对,我们要一个孩子吧,也许有一个孩子就会不一样。”
说完,男人将温畔悦压倒在床。
结婚七年,就算做这种事也只是例行公事,没有半分激情。
结束后,段臣屿还紧搂着温畔悦。
他好像是真的累了,说着话就睡着:“畔悦,我会和你过一辈子,可日子确实太平淡了……”
温畔悦怔怔望着天花板,想起从前。
那时年轻,她敢拽着段臣屿的手在夜色下带他逃跑,坐28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来沪城闯荡。
段臣屿总说她像是一枝盛放的向日葵,温暖灿烂他的整个人生。
结婚的头几年都还好,后几年,只剩重复。
这样的日子,和从前比起来是太平淡。
温畔悦心不断往下沉,终于接受段臣屿已经厌倦她的事实。
第二天,一早。
温畔悦醒来时,段臣屿刚穿好西装。
他俯身,像从前一样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吻:“我给你约了下午三点的美容,到时候派司机来接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温畔悦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自嘲一笑。
段臣屿嘴上说着不是嫌她老,实际比她还担心她的容颜逝去。
实际她这几年保养得当,并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温畔悦思考片刻,还是起身,跟着去了公司。
一小时后,景宁集团。
温畔悦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就听见一道隐忍哭腔的办公室女声。
“我没有犯错,你凭什么把我调去行政岗?!”
段臣屿站在她面前,语气冷漠:“是没有,但我太太不喜欢你。”
女助理哑然,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
但很快,她又复尔开口:“即便是太太也不能这样做,而且我相信,我能让太太对我改观!”
“段总,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温畔悦眸光一顿。
女助理说话的语气,像极从前的她。
她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去,就见段臣屿一向冷沉的眸光,在女助理向他鞠躬恳求的一瞬间变得震颤。
紧接着,是浓重的怀念。
他颤抖着抬起手,像是想替女助理擦眼泪,但最后还是没做出这样逾矩的举动。
只朝着女助理轻声说:“我明白了,你可以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