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皇后身边的姑姑寻到我时，我正坐在酒馆里吃肉。
『劳烦姑娘为我家主子诊病。』
我头都不抬『贵人说笑了，我一个算命卜卦的，如何会诊病。』
一百两黄金被放到桌上。
我饮了一口酒。
一千两黄金被抬进来了。
我粲然一笑，起身福了福，『贵人，那便走吧。』
明面上，我是个卜卦的。
背地里，我却有一手绝活，易容。
只是这手绝活我从不显露，怕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上个月，清河崔氏的幼女坠马伤了面容。
我一时鬼迷心窍，收了钱，将她面容恢复如初。
这不，钱还没捂热，就招来祸事了。
『你可知我是谁？』屏风后的女子声音威严。
『小人不知』我恭恭敬敬地拱手行李。
那女子轻笑一声，走了出来。
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美人。
竟是个十足的丑女。
貌若无盐，满脸麻子，皱纹遍布。
端的是底子也不好，岁数也不小。
可能找着我的，又有几个是美女呢。
『听说你会易容术？』
『贵人说笑，我会的可不是易容术，是实打实让人变美的法术。』
那女子丑陋的脸上写满不信。
不信又怎会找到我，何况这张脸。。。又没有变丑的余地，信我又不亏。
『如何变美』她一字一顿。
我从包中拿出一张符纸，点燃后将那灰烬倒入清水，示意眼前的女子喝下。
她迟疑了片刻，捏着鼻子喝下了。
瞬间，她的五官变得模糊，周围升腾起朦胧的雾气，待雾气散尽，身边的丫鬟惊呼出声。
『娘娘，你的脸！』
2
那女子惊慌，赶紧从侍女手上抢过铜镜。
镜中人还是一样丑陋不堪。
然而那满脸的麻子却少了一半。
露出来的皮肤也娇嫩白皙了许多。
她大喜过望，大手一挥，『赏！』。
一箱子金银珠宝。
我正要伸手去拿，那大姑姑却拦在了前面。
『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跪下！』
我诚惶诚恐，赶紧趴地上。
『既然有此等术法，便跟着本宫回宫吧。』
『只要你能帮到本宫，本宫可保你一世荣华富贵。』
我将头磕的砰砰作响。
『小人得见天颜，不胜荣幸，此生但凭娘娘差遣。』
皇后摸着自己的脸很是得意。
丝毫没有注意，脚下的我，偷偷露出了一抹笑容。
鱼儿，上钩了。
就这样，我一跃成为皇后身边的二等宫女。
皇后例行接受妃嫔请安时，我便站在一旁。
这宫里的女子真美啊。
贵妃明艳，娴妃端庄，明贵人清丽可人。
各有各的美。
衬得皇后更丑了。
那些妃嫔表面恭敬，眼神里却都是鄙夷。
听说皇上已有三年不曾翻皇后的牌子了。
『无事，便散了吧』
贵妃娘娘刚袅袅娜娜地站起来，便脚步虚浮，差点摔倒。
身边的宫人伸手去扶。
贵妃脸色绯红，一脸娇羞『让娘娘见笑了，昨夜被皇上折腾得紧了些』。
皇后黑了脸，却仍端庄道，『还不快将番邦进贡的雪燕给贵妃娘娘带上点。』
皇后便该是这样，雍容大度、贤良淑德。
可宫妃刚散尽，皇后就将那雪燕掷到地上。
『贱人，跑到本宫面前显摆来了。』
我赶紧跪下，可真是丑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