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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碗心头血,换一纸和离书(苏清月上官瑾)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三碗心头血,换一纸和离书最新章节列表

Admin 发布时间:2024-06-06 13:24:15

自新帝登基后,便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在两年后终于回京。

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一位病西施一样的女子。

女子生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举手投足间又透着病弱的易碎感。

只往一处站着,就让人陡生怜惜,想将她捧在手心好生呵护。

摄政王虽平日温润如玉,性格也极好,可身边除了摄政王妃再未有过其他女子。

如今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

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成了满城的笑话。

原本这位王妃的名声就不好。

她虽是容慧王的小女,只可惜因为生辰与家主犯冲,自小被养在她外祖母那里。

而她外祖母一家从商,虽家大业大,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身份。

当初若不是新帝听闻她的美貌,又怎会将她许配给仙人之姿的摄政王?

不过听人说,当日摄政王与她拜完堂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边陲,二人至今还未圆房!

外加上这位王妃一向深居简出,又听闻得喜欢穿一身墨色的衣裙,怀里时常抱着只通体发黑的猫儿。

外面更是传得言五言六。

毕竟那王妃算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哪位姑娘家平日会喜欢穿颜色那么暗沉的衣服?

......

摄政王甫一回府,就命人传来宫里的御医,为他领回来的那位病西施看病。

然而这些久居深宫的御医,竟对这位女子的病束手无策。

“月儿,再给你师父写封书信吧......”

凝黛阁的暖阁内,眉目如画的男子含着担忧看向床上的人儿。

床上的人一身素净单薄的衣衫,墨发未戴任何珠钗,披散在肩头。

一张清秀精致的小脸带着病样的惨白。

苏清月单手撑起身子,墨发从肩头滑落,衬得小脸更加苍白病弱,她缓声道:“好,我再试试。”

然而她的话也只不过是安慰眼前人罢了。

她只是不忍他为自己的病情担心劳累......

可她眼里的苦涩终归如乌云盖日,让那双以往明亮的双目蒙上了一丝黯然。

这事......说出来也可笑。

世人皆知鬼医的名声。

此人对普通病灶并无兴趣,独独在用毒解毒上面出神入化。

而这世上也基本没有他解不了的毒。

但他性情古怪,风流不羁,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

大弟子绝尘,二弟子冥河。

然而这两人却比鬼医还要神出鬼没,几乎鲜有人见过他们的真貌。

而苏清月自己正巧就是鬼医大弟子绝尘的徒弟。

可是尽管有着这层身份的加持,她依然身中奇毒而不能自医。

师父绝尘他又行踪不定,此前寄出去的信无一不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难道,她真的这么快就要死了吗?

可是,她明明好不容易才要达成心中所愿......

她明明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真心......

难道她当初的选择是错的吗?

师父,当日是您主动要收我为徒,为何如今又丢下我不管不顾了呢......

她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绝望和苦涩,抬眼便对上男子担忧的目光。

男人生得龙章凤姿、翩然俊雅,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他又是皇亲贵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完美的男子了......

一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整日为她的病情忧心如焚、想尽办法,她突然释然了。

只要能得到他真心一日,她便无悔当日的决定!

至于今后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

捏着玉佩的手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汗,她松了手心,眼里的雾霾顿散,岔开了话题,似玩笑道:“阿瑾,你如今这般大张旗鼓地带我进府,该如何跟你夫人解释?”

上官瑾微微蹙眉,莫名有些心烦意乱,语气言简意赅:“没什么好解释的。”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语气有些冷淡,怕她多想,又温声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和她说清楚,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苏清月本也是想试试他的态度,虽知这般开口有些冒进,可终归是她最在意的。

而他略显冷漠的回答便知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位正妻放在心上。

即便是皇上指婚,那又怎么样?

不得自己丈夫的真心,便和府里的丫鬟有什么区别。

衬着这个时机,苏清月状似随口问:“阿瑾,你会休了她吗?”

上官瑾眸光微顿,看着面前女子苍白的脸多了丝复杂,回答的却毋庸置疑,“不会。此生我都不会休了她,也不会与她和离。”

他紧接着解释:“我与她是皇上赐婚,所以不管如何,她永远都是这个府里的王妃。”

世人皆知当今皇帝不过比摄政王小六七岁,却是摄政王一手带大。

二人关系非比寻常,自皇帝亲政后摄政王更是格外拥戴。

所以只要是皇帝下的旨,哪怕是他自己的婚事,他也毫无怨言地接受。

苏清月听后虽然心中难免有丝失望,但又心知他对那王妃并无感情,只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容她在王府。

她好想问一句,那我怎么办?

可害怕等来的并非自己所想的答案,只得咬着唇不做声。

或许是男人察觉到她的心绪不宁,声音莫名地温柔下来。

“你放心,我既将你带回了府里,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定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待在王府。”

他这般言语,倒显得她有些拈酸吃醋、无理取闹,于是嗔笑道:“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她苍白的脸颊袭上一抹粉色,“什么交不交代的!”

随即转过了身去。

上官瑾展颜轻笑一声,即谈及起绛紫阁的那位,他们回来已有一段时日,也该去见见面了。

以免时间久了,有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到时再惹出什么祸端反落了人笑话。

他起身为苏清月拢好被角,“月儿,你先好生歇着,晚些我再过来陪你用膳。”

苏清月也没再闹,回身点点头:“好,你去吧。”

她抿了一下唇,又道:“听闻那王妃与我也差不多大,又听闻自小养在民间,想来也是个胆小的。况且人家终归等了你两年,你好些说话,别吓着她了。”

上官瑾那双高洁似月的眸看她的眼神温柔更甚,“有那力气为别人着想,不如想想怎么跟你师父写信?”

苏清月又羞又恼,抬手推搡他,将他推离:“好好好,知道了!”

上官瑾这才有些失笑地转身走了。

绛紫阁。

这里相比王府其他各院要显得格外安静。

尚算宽阔的院落里简单的摆放着一张石桌石凳,零星竖着几棵正枝繁叶茂的大榆树。

再未见其他的布置和陈设。

可见院子里的主人并未把这里当家一样用心经营。

又或者说,懒于经营。

上官瑾虽这两年征战沙场,可这之前他一直在京都城。

各官宦的府邸他不是没有去过,无一不是山山水水,花团锦簇。

他向来是个勤奋的人,对于懒惰和安于现状的人并无多少好感。

那双看似饱含风情,实则冷若冰霜的剑眉不易察觉地蹙了起来。

因他来时并未提前通传,所以门口正打盹的丫鬟并未发现负手走进来的男人。

视线掠过院子,园中的丫鬟嬷嬷少的可怜。

这些人各个神色懒怠,或躲在屋檐下小声闲聊;或两耳不闻窗外事地打着盹。

如此放松懒散的景象并不像其他房里的下人那般谨慎小心。

下人们尚且如此,可见主子又哪般的懒惰糊涂。

虽是陛下赐婚,依然抵挡不住心里的厌恶,他清咳了一声,门口及角落里偷懒的丫鬟嬷嬷顿时一激灵。

待他们循声望去,但见气度高华的男子一身墨色鎏金锦袍,负手站在檐下。

好看极了的眉眼间站着如寒霜般的冷意,惊得所有人一哆嗦,纷纷慌忙跪地请安。

所有人吓得不敢出声,空气顿时变得凝结,平时浑不在意的呼吸此刻也像是喉间别了一把刀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上官瑾朝着门口的丫鬟问道:“你家主子呢?”

听着他如山泉跌落而泛着清冷之意的语气,丫鬟忙不迭地回:“王妃她刚用了药,正在休息......”

上官瑾蹙眉,这才记起他这位王妃身体也不大好。

他未再理会跪着的一众下人,举步进了屋内。

丫鬟看他进屋,身子支起要说什么,但想起男子发沉的脸色,终没敢开口。

又跪了回去。

屋内倒是清清爽爽,不似外面那般闷热。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浅香。

似酒似茶。

总归和想象中女儿家闺阁中的氛围并不太相同。

一张红木贵妃榻上,躺着一身姿曼妙的女子。

女子身上盖着薄纱,墨色的裙摆似流云般托在榻前。

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肌似羊脂,似玉生香。

如泼墨般的乌丝铺散在肩头胸前,一张小脸半遮在轻纱下,让人看不清真容。

而女子怀里,正趴着一只毛发漆黑的猫儿。

那猫正用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闯进来的男人,耳朵立起,十分警惕。

随后“喵呜”一声,从美人怀里跳了出去,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它一跑,榻上的人幽幽睁开了眼。

她尚带着丝朦胧的凤眼朝着门口看去,就见一男子一身墨色锦袍,长身玉立的逆光而站。

男人清绝的容颜氤氲在如白玉的光晕里。

她眸光微微怔了一下,眼里浅浅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翻身下了榻,朝着来人福身道:“妾身给王爷请安。”

女子的声音清透好听,又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懒意,听在耳中让人如饮陈酿,入耳十分动听。

二人虽未洞房,但是成亲那天是见过面的。

女子刚嫁过来时也不过十七岁。

两年不见,生得越发令人惊艳。

冰肌藏玉骨,娇娇倾国色。柳眉积翠黛,凤眼含星辰。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

上官瑾虽不是重女色的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着令人心惊的美。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眼,似邪似正,似暖似凉,一时让人看不透她。

一身黛色衣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无端让人觉得矜贵、冷艳。

“起来吧。”

上官瑾很快恢复起初的冷清,负手走了过去,嗓音淡淡:“今后不用行此大礼。”

他掀袍坐在一边的圈椅上,儒雅的动作中又带着历经战场的洒脱。

他缓缓抬眼,就对上女子那双看似清澈实则深不见底的双眸,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缓缓蹙眉,率先开口道:“想来你也听说了本王从外带回来一名女子......”

他刻意将说话的声音放低缓了些许。

因为他记起临过来时苏清月说的话,段司音虽是王族出身,可自幼在民间长大,也是成婚半年前才回的京都。

想来性子多少会胆小懦弱,为了能够顺利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而不让她哭闹,所以他尽量压着情绪。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女子听了他的话后,并未有多少的神色,嘴角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那双弯弯似月的眼正静静等着他将话说完。

上官瑾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愧疚之感。

这丝愧疚感和不适来的猝不及防,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若不是嫁给他,这样姿色的女子在任何家族里都应是备受夫君宠爱的存在。

可她终归嫁给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还苦等了他两年时间。

这两年对别人来说弹指一挥间,可对一个刚嫁进王府就独守空房的人来说有多难熬,他不是不知。

可眼下便是无法躲避的现实。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她的宿命。

相比于苏清月,她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那可是他苦找了三年才找到的人啊......

若不是两年前新帝亲政急需树立威信,若不是他没有及早的找到当年曾在雪中救他一命的女子,他也不会娶她。

可事到如今,只有将她一负到底了......

“她名叫苏清月,曾在我病重时救我于危难。如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他抬眼看向她,“所以,我此生必不负她。”

不负她,便只能负她这位原配妻子了。

段司音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唇角缓缓勾出一丝笑来。

可那笑莫名让人尝出一丝释然。

“所以王爷想要怎么做?休妻么?”

对上那双如清泉般的眼,上官瑾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总觉得这般好像反倒如了她的意。

又觉得她表现的太过平静,一时摸不准她到底作何感想。

可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放心不下。

毕竟她不似其他大家闺秀那般自小被管教约束。

她从小生于商贾之家,保不齐会将民间一些腌臜的手段带进王府里。

为了苏清月着想,这点他不得不防着。

他强压下心底里再次蔓延出来的厌恶,算是安抚她道:“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休了你。这王府里,你还是王妃,没人动得了你的位置。只要你今后安安分分,本王自会给你周全。”

上官瑾淡淡审视着她似玉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那双幽深的眼又带着丝毋庸置疑的震慑,让人无从抗拒。

女子如画的黛眉微微拧了一下,露出类似失落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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