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顾斯年的三年里,我一直躲着他。
我用当金丝雀赚来的钱,开了家连锁整容医院,在跟霸总姐喝酒谈生意的时候,有人提起顾斯年的名字。
「唉,弟弟虽好,可终究只是凡品。」霸总姐摸着男模,咂着嘴,「我心里有一朵高岭之花,如果有机会摸摸顾斯年的咪咪,死了也甘愿。」
我一口酒喷出来,想起我在顾斯年身下,仰望着他,抵着他胸的情形。
脸一瞬间红透。
「没喝多少啊,怎么脸这么红?」霸总姐纳闷。
我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出去醒醒酒。」
走出包厢,我深吸一口气,心想霸总姐对顾斯年的了解太片面了!
他的床想上不容易。
下来,更难啊!!!
我哪次不是腿肚子发软,被他抱到浴室的。
我甩甩脑袋,拼命摆脱少儿不宜的画面,却见走廊拐角,一群女的围着一间房high。
「你上。」
「不不不,你上吧,我刚上了,被他赶出来了。」
「你上吧,哎呀,还是你上吧。」
我挤到最前面,想看看她们争先恐后,要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结果就见了顾斯年瘫倒在沙发上,桃花眼妖冶又迷离,肌肉刚劲有力,还没穿上衣。
我:……
「他怎么会在这?」
「被下药了呗,」一个姐妹解释:「你平常不爱看小说啊?没见过霸总被下药啊?」
我:「……那怎么没人给他去解药?」
「我们也想啊。」一个吊带辣妹耸了耸肩,「进去一个,被他扔出来一个,再进去一个,再被扔出来,喏,药就是她下的,她也没能近他的身。」
我顺着辣妹的视线,发现了在暗处抱着胸,脸臭的能腌臭豆腐的陆鸢。
陆鸢是顾斯年商业联姻的未婚妻。
她是个黑道大姐,三年前,她用枪抵着我,逼我离开顾斯年时,我趁机狮子大开口。
「给我五百万。」
陆鸢当时看我的目光挺鄙夷,她甚至不屑于杀我。
设计了一场车祸坠江的戏码后,还真的把五百万给我了。
如今,我狗狗崇崇溜到陆鸢身边,故技重施:「老让他这么憋着也不是办法,这样吧,给我一百万,我帮他解药。」
陆鸢气得像一只烧开的热水壶。
「秦瑶?你怎么在这儿?」
「离阿年远点儿,你休想近他的身!」
我掏出身份证:「放心,我早换马甲了,现在请叫我李菲菲。」
陆鸢母狮子护崽一般护着顾斯年,不让我靠近他半步。
可顾斯年不断发生细弱的低吟,看起来快要承受不住。
「你不会以为我想用身体帮他解药吧?」我说。
「放心,我不会。」
「给我一盆水,再给我一百万,我保证离他三丈远,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不碰。」
陆鸢将信将疑。
可她也知道再拖下去不行,挥了挥手,马上有手下端来了一盆水,拿来一只装满现金的小皮箱。
……好喜欢陆鸢随身携带现金的习惯哦。
我朝沙发上的顾斯年看去,他很难受,浑身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妹妹们告诉我,顾斯年宁可憋疯了也拒绝女人,以说明他是一个多么禁欲,多么清冷的佛子般的男人。
可我记得,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有些感慨,我大声道:「喂,顾总,麻烦您老醒醒!」
话音未落,顾斯年猝然睁开了眼。
他看向我,神智还不清楚,但沉寂如死灰般的眸子刹那间亮了,焕发着夺目光彩。
「瑶瑶?」
「你没死?」
顾斯年向我伸出双手,眼圈通红,呢喃中带着些委屈。
在一众「铁树开花啦!」「顾总竟然求抱抱!」的惊叹中,我二话不说,将水泼了顾斯年满身。
顾斯年被我泼蒙。
陆鸢气急败坏:「你泼他干什么!」
我吼回去:「叫什么叫,以前我总是这么给他解酒的!」
吼完,我有点后怕:「你这药药效足吗?他醒后不会记得我吧?」
陆鸢傲娇地抱着胸:「当然不会,我买的都是最好的货。」
那就好。
「好了,我得快点走,免得有麻烦。」我甩甩头,利落地拎起小皮箱,「准备一条毛巾,让他自己把身子擦干净,再搞点红糖水,别感冒了。」
说罢,我转身就走。
却没发现顾斯年踉跄着从沙发上滚下来,奋力想抓住我。
可他的药效还没消退,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能望着我的背影,渐渐握紧双拳。
像是把什么珍贵的东西,重新捧回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