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睡得香沉,突然感觉身上压了一只大狗。
狗的舌头又长又热,在我脖间舔舐,湿湿黏黏的。
狗的呼吸滚烫,喷在我脸上,灼人得狠。
狗的身体最热,与我的身体严丝合缝,烫得我浑身战栗。
脚趾下意识勾起。
难受,却不敢哼出声。
大狗的嘴里,还有一股酒气。
这是又喝多了。
这只大狗,名叫周旷野。
是 N 大的校霸,也是我的室友。
从前挥金如土的大少爷,自从家里破产,就开始各种消费降级。
衣服开始穿「Abibas」,泡面吃「康帅傅」。
这都不打紧。
直到有一天,他钻进我的床帘,在我身上乱舔、乱蹭。
我踹着他的小腹让他滚。
他满嘴酒气、双眼赤红:「唐煜,我难受。
「我就摸摸,不干别的。」
我无语:「你特么真饿了,兄弟也碰?」
「没办法,穷,没钱去外面找。」他耐心解释。
我听明白了。
除了日用品,大少爷的生理需求也消费降级了。
不但从花钱的降成不花钱的。
还从女人降成男人。
这是真敢降啊!
我踢腾着双腿,要把他踢下床。
周旷野的大手攥住我的脚踝,威胁我:「唐煜,你答应过要满足我一个愿望的。
「你要是反悔,我就把你差点被老男人包养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我被他唬住。
只能跟他三令五申,哪里可以碰。
哪里,绝对不可以。
他乖顺地答应。
从那以后,周旷野只要一喝醉,就往我床上钻。
我从最开始的生无可恋,竟然慢慢习惯了他的碰触。
有时,他连着几天不来贴贴,我竟然还有点想。
周旷野每次摸完我,都会挤在我的小床上睡到天亮。
我以为室友会大惊小怪。
可我低估了当代青年的接受能力。
他们一脸淡定,甚至对我深表同情:
「野哥家破产对他刺激很大,有点非常之举,也是可以理解的,唐煜你多担待些。」
我表示很无奈。
此刻,周旷野的狗头还在我脖颈间乱拱。
我今晚穿了件纽扣的睡衣。
因为不喜欢睡觉憋闷,所以最上面一颗扣子解开,领口微敞。
但也只是微敞而已。
却方便了周旷野。
周旷野将嘴伸进领口,牙齿磕在我的锁骨上。
又麻又疼的。
我难受地咬住唇,直往后躲。
周旷野不允,他抬起头,语气不善:「碰一下都不行?」
「周旷野,有你这么碰的吗?」我压低声音怒斥,「而且,我最讨厌别人拿枪顶着我!」
在我的严厉视线下,周旷野向后撤了一点腰,声音委屈:「唐煜,是你说的,露出来的地方都可以。」
他眸色沉沉,一脸欲求不满。
我当初跟他三令五申的时候,的确是说过,他只能碰我露出来的地方。
不可以解我衣服。
谁能想到,他嘴这么长啊!
好在我说完以后,他收敛了很多。
我在舒服的抚摸中,陷入睡眠。
迷迷糊糊中,感觉他的手挪到我裤腰上。
窸窸窣窣动着。
我猛然惊醒,望进周旷野直勾勾的黑眸里。
「周旷野,你他妈解我松紧带?」我难以置信道。
他做贼心虚地笑笑:「我喝醉了,头好疼……」
说罢,揉着太阳穴,倒头睡下。
修长的大手,还捏着我腰间的软肉。
周旷野是天之骄子。
我是贫困生。
除了被安排在同一个宿舍外。
我俩没有任何交集。
直到我在一家高档会所打工的时候,遇见呼朋唤友的周旷野。
我穿着工作的白衬衫,在各个包厢间穿梭送酒。
周旷野坐在 C 位,跟一群花花绿绿的朋友喝酒狂欢。
我一早听说周旷野出身豪门,桀骜不驯。
在学校里飞扬跋扈,谁都不敢惹他。
但是看到账单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咋舌。
这群人一夜的消费,能在二线城市买套房。
我想起辅导员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分到一个宿舍,你们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跟周旷野扯上关系。」
辅导员说这句话,是提醒我们,千万别招惹周旷野。
即便周爷有什么不对,我们也要包容。
但好在,周旷野只是恶名在外。
在宿舍的时候,他挺低调的。
该他值日的时候,左手插兜,右手执拖把。
又拽又别扭。
但至少说明,周旷野这人,没有传说中那么蛮不讲理。
我送酒到他们包厢的时候。
恰巧有个穿着热裤的女孩,给周旷野敬酒。
女孩向前倾身,胸前风光一览无余。
我哪见过这场面,慌忙别过脸,不敢看。
结果,周旷野趁女孩凑近,坏笑着往旁边一闪。
女孩一头栽到沙发上,扬起的脚将我绊倒。
红酒泼在了周旷野的腿上。
顺便浇灭了周旷野指尖的香烟。
我一头扎在了周旷野腿间。
触感强烈。
周旷野疼得脸都变形了。
周围立马响起了起哄声。
「我靠,这服务生是看上周爷了吗?直接扑倒啊!」
「我刚才就注意到这服务生生得白白净净,周爷失身不算亏,就收了他吧!」
我的脸上沾满酒渍,无措地站在那里。
迎接众人的嘲笑。
周旷野站起身,轻轻开口,声音却充满威压:
「别开他玩笑,人家是好学生,跟你们不一样」
他一发话,众人全都噤声。
周旷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为我擦拭脸上的酒渍。
他比我高了一截,以俯视的角度与我相对。
他眉眼专注,气质矜贵,我一时失神。
学校的人都在传,即便周旷野家没有钱,单凭这张脸,他也有渣的资本。
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不是他性格骄横,他就是 N 大校草,而不是校霸了。
周旷野俊眉一挑:「怎么,真看上爷了?」
我慌得退后几步:「开什么玩笑?我可是直男。」
他哼笑:「好,小直男,带我去换条裤子。」
直男就直男,怎么还小直男?
阴阳怪气的!
我要给他拿身会所的备用衣服,周旷野嫌恶地皱眉。
「你裤子呢?借我穿一晚。」
好在我那天穿了一条 oversize 的裤子,周旷野穿上正合适。
我不好意思地觑了他腰下一眼:「还,还疼吗?」
周旷野又露出他特有的坏笑,将嘴唇凑到我耳边,热气扑面而来:
「疼,都红了,你要不要看看?」
我在他放荡的笑声里落荒而逃。
之后,周旷野好像将这家会所当成了据点。
经常来这里,我跟他碰面的机会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