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一模出分后，我依然排在中上的位置。
这个分数，去不了985。就算考上211，家里也一定会要求我留在本省。
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我的心重重沉下来，明明已经努力到拼命，每日挑灯夜读，疯狂地刷题，成绩却依然毫无起色。
我的极限似乎已经到了。
再次重复一晚自习的刷题，晚上十点半，我背着书包走向校门。
校门口没什么学生了，大部分走读生早已回家。
尤其是周五的晚上。
就在我走出校门的那一刻，一个诡异的机械声突然响起。
【您是否不满于现状？渴望自由的人生？】
我停步，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一排幽幽的路灯延伸到路的尽头。
【人生点数系统，很高兴与您相遇。只要增加点数，您将拥有梦寐以求的未来。】
「好，怎么绑定？」
我再次迈开步子，向家走去。
【绑定成功。】点数系统回复我，【请让我介绍系统功能。】
面前浮现一副半透明的面板，随着我的走动始终浮在眼前。
面板上只有简单五栏，分别对应不同的数字。
【家室：5；美貌：5；智慧：6；健康：5；幸运：7】
底下一行小字：【默认满点10，可选择点数移动。】
看不出来，我居然还是个挺幸运的人。
用不着多想，我把两点幸运点数挪到智慧上。
顿时，两个数字变化。
目前智慧8，幸运5。
操作完成后，我穿过漆黑的小区土路，走到单元门口。
马上要到家了。
渴望远走是有原因的。
我打开门，两室一厅的房子内，只有厨房的一盏夜灯亮着。
我放下书包进入厨房，捧起一碗小小的冷饭，这是家里留给我的。
我往碗里倒进热水，泡暖那点冰冷的剩饭和菜叶。
父母不肯让我在学校吃晚饭，理由是太费钱。
于是，每天深夜回家的我，像狗一样捡着他们的垃圾吃，而我也必须吃完，不然就会面临一场痛骂。
——供你吃饭，还挑三拣四！
胡乱把剩饭塞进肚子后，我从沙发垫子下翻出平板，躲进卫生间。
家里没人知道我会画画，就算知道，我也只会落得一阵嘲笑。
靠着接绘画稿子，我赚了一些钱当饭钱，才没有营养不良。
画好稿子将近十二点半，我把平板藏进怀里回到客厅。
两个卧室，分别属于我父母和弟弟。
我没有卧室，只是睡在客厅的地铺。
我做梦都想有一张属于自己的柔软大床，就像我弟弟的一样。
温暖、宽阔。彻底属于自己的床。
而现在还不是逃走的时刻，我需要高考前几个月的稳定。
躺在地板的褥子上，我又回忆起绑定的点数系统。
也许，今夜是我崭新人生的开始。
清晨六点我准时爬起来，掏出各种卷子开始做。
主科内，语文英语是我的强项，我最头疼的就是数学。
出乎我的意料，平日怎么也想不出的数学题，通通迎刃而解，甚至连导数的最后一问也写得迅速潇洒。
只要读几遍题目，思路就会极快浮现，思考的长久过程，被简化为无数的神经元连接。
再对照答案，正确率有了极大的提高。
盯着漂亮的卷面，我再次想起8点的智商，如果其他项目也增加到8点……
【您不想获得额外的点数吗？】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说来听听，这需要付出什么？」
【您只需要做几个简单的任务。】
「比如说？」
系统的机械声听不出喜怒，却莫名有种蛊惑的意味。
【杀死您的弟弟程宇诺，您可以获得一个点数。】
见我沉默不语，系统接着补充。
【据系统观察，您有认真考虑过这个想法。】
系统的话没错。
在被高一的程宇诺按进水桶，被拿烟头烫伤胳膊，被踹倒在地殴打施暴时，我恨不得拿刀与他同归于尽。
「暂时，我不会考虑。」
我终于回答系统。
半夜拎着菜刀站在他的床头时，我差一点就砍下去了。
但我想到以后，我的人生不能因为这个人渣毁掉。
最终，我还是把菜刀放回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