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容琰笑出了声,“乔木,我再赏赐你一个孩子吧。”
“好给乔楚配骨髓吗!?”
因为这个孩子和她妹妹骨髓配对没有成功,就被他认为是个野种,可那是他们亲生的孩子啊!为什么他的心就能那么狠!
他来到世界上还不到六个月,她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甚至还没抱一抱那个小小的孩子,还没有听到他喊她一声「妈妈」,怎么就走了呢?!
乔木凄惨的闭上眼,“容琰,是你叫医院停药的吧。”
容琰弹了弹左侧衣袖,冷漠开口。
“没用的东西我不留。”
——
葬礼上。
乔木一身黑,紧紧地将孩子的骨灰盒抱在怀里。
她的宝贝才刚离开保温箱,那瘦弱的身体遮不住人世间的寒冷、无情,她要抱着她的宝贝。
妈妈抱着,宝宝就不冷了。
“夫人,你和少爷还年轻,还会再有孩子的。”
“不会有了。”
她一直在吃避孕药,对身体的损害很大,不会再有孩子了。
或许她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而她的宝宝也离开了她。
天堂,那里没有痛苦,没有针孔,那小小的胳膊再也不会承受粗粗的针管。
——
乔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家的,等到她回神,已经站在家门口。
她抬起手推开门,一对交缠的男女在沙发上酣战,她允许自己为他最后一次流眼泪,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淡定的走上二楼卧室,就在乔木转身的瞬间,男人粗重的喘气声逐渐被女人的求饶声取代。
“阿琰,医生说两年之内一定要做骨髓移植,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楚楚,不用担心。我立刻再让她怀一个,你好好保养身体。”
——
三天后,容家。
“乔木,你该履行你的义务!”
“生育的工具吗?我对你来说只有这点作用了吗?!”乔木轻蔑的笑着,自从孩子走了之后,连进食都成了一种机械的任务。
“你该庆幸你还有利用的价值。”容琰毫无顾忌的附上乔木的身体。
欲望促使下,男人没有怜香惜玉,覆盖上一周没有造访的身体,强烈的刺激感,再次让男人变得兴奋,动作猛烈而凶悍。
鲜血,染红了床单。
男人蛮横得像头嗜血的野兽。
“乔木,我一定会让你怀上我的孩子,楚楚还等着你救。”
救她?
凭什么。如果不是乔楚,她和身上的这个男人怎能走到这个地步。
她恨她。
乔木激烈的反抗,最终被男人按在了床上。
一连七天的囚禁。
乔木被手铐铐在了床上,每天晚上,等待她的就是容琰机械般?任务般?的欢爱。
她好想问他,是不是觉得她没有心,不会疼。
——
两个月后。
验孕棒上,两条线。
她,又一次的怀孕了。
她又有了一个宝宝、一个亲人。
可这个孩子却逃不过被换骨髓的命运。
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这个宝宝和他的哥哥一样,经历那些原本不属于他们的痛苦,她的心揪成了一团,悲痛割搅着脉络里每一寸血肉。
“叫陈医生过来,我只要孩子!”
容琰的话直直的扎进乔木的心底,一针见血。
每个夜晚乔木的耳边都是容琰冰冷无情的声音,每时每刻的折磨、凌辱着她。
——
乔木被囚禁在别墅里,整整三个月,她从未踏出过房间半步。普通人家的女人怀孕被当作宝贝一样供着。
她呢,却被当作囚犯一样监管着。
心里的痛,那个叫容琰的男人永远感受不到。
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想这个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
——
“夫人,少爷只是工作忙。”
忙?忙着陪乔楚吧,忙着怎样算计她的孩子吧,忙着怎样置她于死地吧。
“夫人,我陪你去院子里待一会吧,那里有阳光,会让人心里高兴的。”
乔木轻蔑的笑了,阳光?她的世界已经被黑暗笼罩着,怎么能见到阳光呢?
只要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她就会感到久违的幸福。
可那个幸福,不属于她。
——
她的心情越来越压抑,因为她害怕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残忍的对待,她防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眼神她都不会错过。
她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的肚子还在不在,每天都在过度的紧张中度过。
终于有一天她的情绪再也承受不了,她崩溃了。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从手腕到地板,乔木仿佛看见了天堂的孩子在叫着她妈妈,那个她还没来得及见面的宝宝。
“宝宝,你还好吗?妈妈带着弟弟去找你,我们母子三人在另一个世界团聚,等我宝宝。”
嘴角溢出久违了的笑容。
——
右手的刺痛让乔木回到现实,白色的天花板渐渐在瞳孔中呈现。
“乔木,想死是吧?!想解脱是吧?!我他妈的就折磨死你!”
容琰愤怒地、狂躁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失控的女人,他一天不看着,她就敢拿生命开玩笑,当真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她就和他回到以前吗?做梦!
“每天抽她400ml的血,给我留着!”
乔木的心揪了一下,但很快的释然,她不过是为他心爱的女人续命而已。
她该庆幸吗?她还有些价值。
她笑的更加的苦涩,眼睛盯着血液一点一点的向上流动着,低低出声。
“给她留着吗?”
“把你的血输给你最讨厌的人,你还想死吗?你死一次我就多抽400毫升!”她越反抗,那么他就让她痛不欲生。
“容琰,你无耻!”一口鲜血涌上心头,染红了白色的传单,乔木仍旧苍白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
“容先生,不要在抽了,夫人会死的!”
容琰尖锐的眼神盯着乔木,浑身散发着魔鬼的气息,“死,她还没有资格!”
“用最好的药,给我养着,她死了,你们都给我陪葬!”
——
她不仅变成了血库,还要忍受男人残忍的掠夺。
一次,一次,又一次。
她已然麻木,而她的宝宝却要和她承担原本不属于他的痛苦,她对不起宝宝。
因为他有一个没用的母亲。
每一次的凌辱,都让她更恨容琰一分,也对宝宝的愧疚更增一分。
每次看到男人走来,她的心就开始不停地颤抖。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她卑贱的祈求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躲不过每一次凌辱。
——
八个月的时候,乔木被推进了手术室。
她早产了。
“我的孩子呢?!”她紧张的摸着平坦的肚子,心慌的厉害。
看着护士张口,她的世界忽然一阵耳鸣,失去了声音。
跌跌撞撞从床上倒落,乔木再次体会到希望之后还是深渊是什么感觉。
绝望,无尽的绝望。
“夫人,小少爷已经死了,她那么小,怎么可能经得起……”
乔木空洞的看着白色天花板,死一般地静寂。
——
房门被推开,乔楚走进来,看着死鱼一样的乔木,拿过一把椅子,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淡淡开口。
“乔木,想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吗?”
乔木的眼睛终于在听到孩子的时候有了片刻的清明,“我求求你告诉我在哪?我求求你!”
她无助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明明是她最讨厌的人,却掌管着她孩子的生杀大权。
“乔木,我真是爱死你这个表情了。对,就是这样,只有我才能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呵呵,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你的孩子被扔在了太平间。”
太平间,太平间。
乔木疯狂的在太平间里寻找每一个尸体,福尔马林充斥着整个房间。她不停地在翻找,她的宝宝还那样的小,这里那样的阴冷,没有半点的阳光,她的宝宝会不会冷,会不会害怕。
乔木麻木的从福尔马林里捞起一具具孩子的尸体,谁能告诉她,到底哪一个才是她的孩子,她哭着抱紧了最近的那个,冰冷的眼泪再次提醒着她,她的孩子没了,没了……
“哈哈哈,你还真信,这个孩子,早就被医院处理掉了,可怜你连他一面都没有见到吧!”乔楚像个死神一样来到她的身边,好不掩饰她的开心。
乔木依旧没有撒手,紧紧地抱着怀里的这个孩子。
突然,乔楚上前趴在乔木的耳边。
乔木的睁大了双眼,干涸的眼珠布满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