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傅知曜的白月光酒驾撞人,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阿曜,怎么办,我撞人了,她现在拉着我不让我走!”
“撞死她,其他我来处理。”
随后他派人毁尸灭迹,洗脱白月光的嫌疑。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场车祸被撞死的人,是我。
......
“救......救我......”
我被一辆小轿车迎面撞上。
看到司机从车上下来,我下意识地向她求救。
可我没想到的是,从车上走出来的司机,竟然是我丈夫的白月光——何琳琳。
何琳琳撞伤了人,脸上并没有半点愧疚。
反而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倒在地上的我。
“你这样子,令人作呕!”
何琳琳装作反胃做了下呕吐的动作。
我趴在冰冷的水泥路上,五脏六腑像是被搅在一起一样的疼痛难忍。
“救救我......”
这一刻,想要活下去的意识,让我开口求她。
可何琳琳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
“要不是你从中作梗,阿曜是不会娶你的!”
何琳琳将内心的愤怒转化为动作,对准我的脑袋狠狠踹了几脚。
“只要你死了,我就能跟阿曜重新在一起!”
说完何琳琳重新回到车上,毫不留情地踩下油门,从我身上碾过。
一瞬间,我的脑袋,身体开了花,血混合着脑浆,四处散开。
我以为人死了会直接去地府。
但此刻我的魂魄从地上那摊肉泥飘出来。
我看着我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耳边传来何琳琳癫狂的笑声。
她足足笑了五分钟,才转换情绪,拿出手机,装出一副受了巨大惊吓的模样,给傅知曜打电话。
“阿曜!阿曜!”
电话那头的傅知曜刚接通,就听到了何琳琳惊惶失措的声音。
“阿曜怎么办,我撞人了!”
傅知曜轻声细语地哄着何琳琳不要害怕,等何琳琳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才问:“对方现在怎么样了?”
我听到手机里传出傅知曜温柔的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
何琳琳镇定自若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香烟,点上,语气还是慌乱,“她好像还有一口气......我是不是要叫救护车,可是阿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坐牢......”
何琳琳娇得能滴出水的声音,让傅知曜毫无抵抗之力。
“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你坐牢。”
傅知曜哄了小一会,才对她说:“等我,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何琳琳熟练地抖了抖烟灰,再从车上拿出一瓶酒,喝下,伪装成酒驾。
我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向来心思缜密。
她担心被傅知曜知道撞死的人是我,就可以用喝多了看不清人来开脱。
可惜她这么做是多此一举。
在傅知曜的心里,我并没有那么重要。
就算是他知道了撞死的人是我,他也舍不得指责他的白月光半个字。
半个小时后,傅知曜开车过来。
他先是下车敲了敲何琳琳的车窗。
紧接着何琳琳下车,两人紧紧拥吻在一起。
吻得难舍难分。
有情抵万难啊。
难为他们在血肉模糊的尸体面前都能心无旁骛地接吻。
终于等他们吻够了,傅知曜上车,踩下油门,对我的尸体进行二次碾压。
来回几次,确保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傅知曜才下车,带着何琳琳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尸体。
所以他并没有认出我。
也对,我现在血肉模糊,他再怎么认真看,也看不出来是我。
不过他下车要带着何琳琳坐上他的车离开时,脚下踩到了一个异物。
他停下脚步,低头一看。
脸色瞬间苍白。
那是一根断裂的手指,上面还戴着婚戒。
我以为傅知曜会认出那是我的手指,是我们结婚他亲手设计的婚戒。
可是他没有。
他脸色苍白,只是被恶心到了,急忙踢开那截手指。
带着何琳琳驾车离去。
我眼睁睁看着那截手指滚到了下水沟,最后只能发烂发臭。
他怎么会不记得那枚戒指呢?
明明是他信誓旦旦地承诺会爱我一辈子。
原来一辈子只有六年一百二十三天。
2
“阿曜,我不想坐牢,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喝了点酒,所以......”
话没说完,何琳琳又红了眼眶,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模样。
可明明施暴者是她。
傅知曜腾出一只手紧紧握着何琳琳。
轻声安抚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他立刻联系助理,让他处理掉一切对何琳琳不利的证据。
将这件事伪装成一个意外。
我听到傅知曜这么说,心还是很疼很疼。
原来变成魂魄,也是会心疼。
我和傅知曜是大学同学。
新生军训时,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闪闪发光的他。
他身材高挑,长相帅气,专业成绩第一。
是大学里不折不扣的风云人物。
但最让女生着迷的,是他的痴情。
有不少女生追过他,但都被拒绝。
拒绝的理由都是一样的,他有女朋友,在国外念书。
大学整整四年,他的身边一个异性都没有。
而我也暗恋了他四年。
我不像其他女生那么勇敢,敢去告白跟他做朋友。
我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像是在窥探一件不属于我的艺术品。
大学毕业后,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联系。
没想到老天眷顾了我。
毕业一年后,我家里人开始催婚。
给我安排了不少相亲对象。
用那句很老土的话来形容,曾经沧海难为水。
喜欢过傅知曜,其他男人根本入不了我眼。
终于在我被爸妈押着去迎接第二十次相亲时,我碰到了傅知曜。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那次见面。
我正打算又像之前一样,开门见山表明自己是被强迫的,然后溜之大吉。
可坐我对面的人是傅知曜啊。
是我暗恋了整整五年的人。
那句“我是被迫来相亲的”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我暗恋太久出现幻觉了。
他也被父母催婚,我性格不争不抢,正好合适。
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一起。
可我一直都没有勇气问他,那个他爱了那么久的前女友,怎么会分手了呢?
真正知道何琳琳是半年前。
傅知曜的工作向来很忙,有见不完的客户,推不掉的应酬,开不完的会。
好不容易我求他一个月,他终于答应空出半天时间,陪我去新开的网红餐厅。
新用户注册可以领一个小蛋糕。
我用自己的手机注册完后,又拿他的私人手机注册。
服务员告诉我,这个手机号已经注册过了,还是高级会员。
高级会员?
听到服务员这么说,我扭头看了看坐在不远处,低头用工作手机处理工作的傅知曜。
我问服务员,高级会员要充多少钱?
服务员告诉我,一万块。
我又问卡里还剩多少钱,最后一笔交易是多少。
服务员说:“卡里还剩五千多,最后一笔是大前天晚上,情侣套餐花费了五百二十元。”
大前天,我发烧三十九度。
躺在床上下不了床,家里没有退烧药,我让傅知曜回家买退烧药回来。
他说他在和美国客户开视频会议,今晚回不来了。
从收银台往回走,路过了一面照片墙。
我下意识停下脚步。
我看到了照片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明媚动人,左下角有个男人的侧脸。
虽然只是侧脸,但我认出来了。
是我的丈夫——傅知曜。
而那个女孩就是何琳琳。
他的初恋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