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
毕竟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 36D 的胸。
娘的,手感真好。
爱妾怔了两秒,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段绥震惊:「许凤栖,你好变态。」
我很无辜:「可我只是做了每个男人都想做的事。」
段绥不知从何反驳。
我意犹未尽地摆摆手:「那我走了,你俩歇着吧。」
段绥抿唇,面露一丝愧疚:「抱歉,今夜本该——」
本该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
我善解人意地说:「不用了,我本来也没有很享受。」
段绥的脸黑了一半。
我回到房间,拆掉凤冠,戴上瑷玳,翻开《孙子兵法》。
一学习我就兴奋。
我是相府嫡女,从小我爹娘就教育我,我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
我不愿像大多数女子那样籍籍无名,我要青史留名,万代赞颂。
成为一代贤后是我毕生的追求。
为此,我千挑万选,从一众青年才俊中选择了七王段绥。
他最受老皇帝宠爱,继位的可能性最大。
至于他生性多情、轻微汗脚、床技不佳这些缺点,我都可以忽略不计。
就连女人都很难做到样样完美,更何况是男人?
但是段绥不喜欢我对他的态度。
在他的观念里,所有人都应该喜欢他、渴慕他,更何况是他的王妃。
新婚之夜我无所谓的态度深深刺痛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于是次日,他带着爱妾拼命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我看书,他给爱妾喂葡萄。
我练字,他抱着爱妾荡秋千。
我射箭,他搂着爱妾交换口水。
叔忍得了,婶忍不了。
我拉弓搭箭,对准段绥的脑袋。
段绥大惊:「放肆!」
我松手,羽箭铮然离弦,堪堪擦过段绥的脸,射中了树上的盘蛇。
爱妾再度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我笑容纯真:「王爷不用谢,保护你是妾身应该做的。」
段绥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许凤栖,你是故意的。」
我把箭收回箭筒,笑意未减:「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段绥撇下爱妾,冲到我面前,低声咬牙:「我只是想让你吃味,想让你多爱我一点。」
爱不了一点。
我抬头看着他,淡笑:「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各司其职,相敬如宾。」
段绥深深盯住我,像要把我看透:「许凤栖,你嫁给我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必须承认,我有段黑历史。
十三岁的时候年轻不懂事,我跟段绥处过一段。
彼时皇家开设内学堂,专为达官贵胄的子女讲学。
我俩是同桌。
当时段绥还没长残,少年人唇红齿白,水灵灵香喷喷的,诱人得紧。
出于某种母性,我十分乐意对他好。
每天变着法地给他带好吃的,他睡觉帮他盯着先生,课业也给他抄。
他对我很满意,一边嚼着桂花糕一边抄着我的策论:「许凤栖,你对我真好,等我及冠就去你家下聘,让你做我的新妇。」
我喜忧参半,慎重道:「我将来是要做贤后的,你将来能当皇帝吗?」
他双眼一亮,激动地同我握手:「你的梦想是当贤后,我的梦想是当昏君!我俩真是惺惺相惜、狼狈为奸!」
我大喜过望。
按照他的文化水平,当上昏君指日可待。
皇帝越昏,就越能衬托出我的贤德。
我越想越高兴,看他也越看越顺眼。
我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予他视觉上的享受。
我对别人说话咋咋呼呼,唯独对他说话温声细语,给予他听觉上的享受。
我挤出读书的时间学做点心,给予他味觉上的享受。
我把他当作未来的夫君来对他好,甚至连我们俩的孩子叫什么都想好了。
结果新生入学,他握着御史家小姐的手说:
「妹妹,你长得真好看,等我及冠就去你家下聘,让你做我的新妇。」
我当即抄起手边的镇尺就扔了过去,当场血溅三尺。
段绥捂着额头大哭:「许凤栖你干嘛——」
我声若洪钟:「我干你爹!」
我就此失恋了。
生平第一次,我晚饭只炫了两碗。
当晚我开始思考人生,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想明白了。
男人的爱是肤浅的。
他可以因为我对他好而想要娶我,也可以因为别人长得好看而娶别人。他只想要利他的一切,本质上他谁都不爱,只爱他自己。
他可以这样,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最想要的从来都是皇后之位,不是一个男人的爱啊。
自此之后,我抛弃了小情小爱,只把他当做合作伙伴。
我想打扮就打扮,懒得打扮就随意一些。我该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想大笑就仰天大笑。我不爱做饭就不做,时间都用来精进六艺。
不迎合、不讨好之后,段绥反而开始黏我了。
他特意给我买我爱吃的果子,时不时送我一个新玩意儿,暗戳戳向我保证不再去找御史家的小姐玩。
他之所以反过来讨好我,不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有多喜欢我,而是因为他怕我不再给他望风、不再给他抄课业。
因为我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离不开我。
因为他也有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也没踹了他。
他对我的好我都接着,该谢谢的谢谢,该夸的夸。
一直到大婚前,他都以为自己是我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是我情根深种,得偿所愿。
所以婚后我暴露本性,他就懵了。
他又懵又气,一连七天宿在爱妾房里。
我乐得自在,看书习字、骑马射箭,顺便跟京圈名媛喝喝茶搞搞关系。
他终于耐不住,在我干饭的时候跑过来找茬。
「许凤栖,我要把娇娇抬为侧妃。」
我头都不抬:「娇娇(嚼嚼嚼),是啷个(嚼嚼)?」
段绥一噎,没好气道:「娇娇就是那天被你袭胸的那个。」
「哦。」我想了想,果断摇头,「不行。」
段绥看我态度坚决,倒也不恼,反倒亮了亮眼睛:「你果然吃醋。」
我有点无语:「据我所知,她是秦楼出身,抬为侧妃于礼不合。」
段绥的自我感觉仍旧很良好:「承认吧,你就是吃醋。」
我话锋一转:「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段绥挑眉:「什么办法?」
我边嚼蒜头边道:「你俩努力备孕,待她生下长子,我替她跟族中长老求求情,包上侧妃。」
段绥的鼻孔翕动,脸色难看。
我作思索状:「不过说来也怪,她比我入府早,你俩又天天黏一块儿,她咋还没怀上?难道说……」
我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的某处游弋。
段绥的脸彻底黑了,扔掉我手里的筷子,霸道地捏住我的下巴,在我的耳畔邪魅低沉道:「我行与不行,王妃不如亲自试试?」
我娇羞一笑,不退反迎,刚啃过蒜头的嘴对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温柔输出:「来啊,放浪形骸呀~」
「放」字刚出口,段绥的脸就紫了。
他紧急逃生,鞋跑掉了一只都不敢回头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