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一个电话,我就彻底毁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蒋凌天发消息说他遭遇了地震,死之前想最后和我说一句我爱你。
我慌得手机都拿不稳,当即日夜兼程驱车一千公里赶往灾区。
哪怕有落石塌方我都不在乎。
当我抱着那个沾满我鲜血的相册,摇摇晃晃地走到树荫下想喘口气的时候。
一群人突然出现,指着我哈哈大笑。
我见过他们,都是蒋凌天在老家的朋友。
“钢琴天才为了爱情,自毁职业生涯?”
“程苏遇,蒋凌天说你是舔狗我还不信,没想到你这么舔啊,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毫发无损的前男友朝我走来,接过了我手中的相框,转身看向他的小青梅。
“我就说她肯定能把我们俩的合照挖出来,你看,完好无损。”
10小时前,他打电话给我,说自己被埋在废墟底下,命不久矣。
他说他想最后告诉我,他爱我。
可如今,他周身干干净净,一点伤痕也没有。
我忽然意识到,这大概又是他对我的爱情考验。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浑身的疲惫和双手的疼痛,让我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
蒋凌天缺爱,很缺爱,他是个极其拧巴的人。
哪怕你拼尽全力对他好,他也还是会反复测试你对他的真心。
“你说你爱我,那就证明给我看。”这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向他告白时,蒋凌天就要试探我的真心。
让我在学校的湖中寻找他丢失的戒指。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戒指,掉进湖里了,你能帮我吗?”
他泪水涟涟,一脸可怜地看着我。
我在湖里潜入上浮找了一夜,最后力竭溺水,被好心人救起来送进医院。
到最后一刻,我都没找到戒指。
直到他来看我时,露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笑着说:“你果然是爱我的。”
和他在恋爱的过程中,这样的测试数不胜数。
一个月前,他又一次测试我,我当时在表演,没有回复他,他一气之下和我分手,跑回了老家。
只是这一次,蒋凌天的赌注是他的命,我才慌了神。
蒋凌天转头看向我,我本以为要和我道歉,可他下一秒却说:“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他的小青梅陈意文眼眶通红,“谢谢你苏遇姐,如果不是你把我和凌天的合照挖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张照片可是我的精神支柱。”
蒋凌天心疼地给她擦眼泪,“不哭了。”
那群人忽然又起哄了起来。
“公主王子的爱情故事,哪里有舔狗的位置?”
“哈哈哈,你这话也太损了,人家可是手都毁了,这下职业生涯都要断送了!”
我和蒋凌天在一起三年,这就是他朋友对我的评价。
一个没有自己尊严的舔狗。
我一步步走向蒋凌天,双手刻骨的疼痛让我的意识越发清醒。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犀利,让他避无可避,蒋凌天看了我一眼,又快速偏过头,敷衍地说。
“谢谢你啊,我和意文的合照被埋在废墟下,我就像想着你有找戒指的经验,应该找合照也不在话下。”
“蒋凌天。”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人,这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前女友。”他纠正道。
“凌天,你让她挖个合照,她不会以此逼你复合吧?”
陈意文一脸不满地指责我,“苏遇姐,你不会是想挟恩图报吧?”
蒋凌天眉头一皱,不耐烦地看着我,“程苏遇,你不是爱我吗?为我挖个合照都要回报?”
我站在他面前,见着他满脸的不屑。
举起已经露出森森白骨的手,狠狠地朝他脸上扇了下去。
“啪”蒋凌天的脸上瞬间沾满了我的鲜血,形容可怖。
“我的手上了三千万保险,你等着倾家荡产吧!”
蒋凌天捂着脸呆愣在原地,“你打我?程苏遇你竟敢打我?”
随即他又嗤笑出声,“还三千万保险,你不会是这样逼我和好吧?”
他的话音刚落,身旁的狐朋狗友立马附和。
“程苏遇,做人得要点脸,还三千万,你怎么不去抢?”
“舔狗自愿来舔的,居然好意思叫人赔?死了都是你命不好!”
等这群人对我羞辱完了,陈意文才委屈巴巴地说:“苏遇,都是为了我,凌天才会让你来挖我和他的合影,钱我转给你。”
“我没有三千万,三万够不够?这是我全部的存款了。”
陈意文红着眼低下头,眼泪扑簌簌往下掉,这幅可怜巴巴,主动揽下全部责任的模样让蒋凌天心疼得不行。
“程苏遇,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意文!”蒋凌天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向后仰倒摔在地上,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划到了地上的石子,愈发疼得我说不出话。
“嘶??”
蒋凌天却仿佛看不见,满心满眼只有身旁的陈意文。
她小声惊呼道:“啊,苏遇受伤了!”
蒋凌天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不再有半分爱意,“那也是她自找的,谁让她为难你。”
我看着眼前人,他的眼睛不再像三年前我们相遇时,那么澄澈纯净,如今里面满是对我的算计和厌烦。
哪怕我再爱他,与他再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如今也该清醒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举起受伤的手。
“赔钱,不然我立马报警,如今灾区这里可是很多警察和军人,还有记者。”
“不赔钱,你们就给我坐牢,身败名裂!”
或许他们都想不到我会这么说,场面一时有些静默。
“哈哈,苏遇姐,你开玩笑的吧,你那么爱凌天,怎么会......”
陈意文假笑着打哈哈,试图把这件事敷衍过去,我却不惯着她。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下贱?他都这样了,我还爱他?我早就不爱了,追到灾区不过是因为我和他谈过,一条狗谈三年我都有感情。”我直白地呛回去。
他们静默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作势拿起手机就要报警,蒋凌天却一把攥住我的手,捏在我的伤口上,我疼得应激狠狠踹开他。
“干什么!”
蒋凌天却固执地盯着我,“什么不爱了,程苏遇你给我说清楚!”
“你装什么装,你为了和我在一起,尊严都不要了,现在你说你不爱我了?”
“那正好,这些年你像条赶都赶不走的癞皮狗一样,如今不知道哪个倒霉鬼又被你缠上了,我反正解脱了!”
羞辱人的话一句接一句,蒋凌天的狐朋狗友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若是以前,我可能就忍了,可是这次我不愿再忍。
“蒋凌天,我若是狗,那你是什么?”
“现在不是你摇尾乞怜哭着求我抱抱你的时候了?”
他缺爱,怕黑,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像变个人一样,乞求我爱他。
我一次次心软,原谅他的胡作非为,可是他就是一只喂不饱的白眼狼。
蒋凌天脸色瞬间惨白,在场嬉笑的众人也顿时噤声。
有人开口为蒋凌天挽尊,“蒋哥怎么可能求你,你这女人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就是,蒋哥就没爱过你,和你在一起三年只是因为你一直纠缠他!”
蒋凌天在他的朋友面前,就是这样说我的。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不再和他废话,转身准备回自己车里去。
蒋凌天又追了两步。
“啊!”陈意文忽然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