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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凤唳九天(容彻庆泽)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江山为谋,凤唳九天免费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容彻庆泽小说)

Admin 发布时间:2024-12-11 09:17:24

大梁,文帝十一年,正当春寒料峭时节,细雨如织,桃花带雪。

长清街燕王府外,一年轻男子用力拍打大门,他面皮微黑,身形高壮,喘着粗气喊道:“快开门!”

厚重而斑驳的大门吱呀吱呀的敞开,年老的门房探出头,看清来人后,忙踏出门槛,双手作揖恭敬道:“小的见过容大人。”

容彻搓搓手,往手心哈口气,问道:“王爷可在府上?”

“回容大人的话儿,王爷退朝回来有一会儿子,今儿天冷,退朝比往常早些......”

不待门房说完,容彻一脚踏进燕王府大门,撒丫子往书房奔去。

熟门熟路的来到书房门口,正碰上燕王贴身小厮庆泽端着一盅参鸡汤前来。

庆泽向他行礼后,低声问:“听闻容公子近来忙于争夺皇庭卫副指挥使一职,今儿怎么有空来看王爷?”

“正是为此事前来,王爷今日精神可好?”容彻往庆泽耳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城隍庙老道给我算了一卦,说我紫气东来,宜访贵客。依你之见,他贵不贵?”

“王爷早朝被上官首辅气的不轻,这会儿子正在书房生闷气。”庆泽说着将参汤递给容彻,“厨房熬的参汤,麻烦容公子端进去,小的就不打扰主子们叙话。”

庆泽正准备离开,忽然笑了笑,回头对容彻小声道:“他,贵!”

容彻满意的点点头,单手托住参汤,腾出另一只手敲了敲书房门。

“进来。”略不耐烦的回应。

容彻微愣,看来宁三果真是心情欠佳,那今日这事儿十拿九稳了,连忙推门进去。

一阵寒风随着大门敞开悄然涌入,夹带透骨的凉意。

燕王萧宁熙从繁多的公文折子后抬起头,轻轻扫了眼容彻,随口问道:“你怎么来了?”说话间写批文的手不停。

容彻将参汤放在燕王书桌上,自顾自的寻了把椅子坐在火炉边烤手,他眼珠子不老实,滴溜溜转了几圈,笑道:“多日未见你,甚是想念,今日得了空,马上就来找你。”

燕王闻言,剑眉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眯了眯,冷哼一声:“马屁拍的不够响,重来!”

容彻嘿嘿两声,他与这位大梁王爷自小一同长大,又并肩沙场作战多年,对他再了解不过,这位不喜欢拐弯抹角。

他直说道:“近来我力争卫军副指挥使一职,本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谁知半路杀出两只拦路虎,一个是上官良长子上官鸿,一个是户部侍郎次子王应坤,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武试上我们三人打了个平手,现在加试一场,胜者任职。”

萧宁熙听罢,慢条斯理的拿起汤勺抿一口,眉头微皱,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放下勺子,将汤盅推远,又拿起一份折子,才道:“合理。”

容彻起身,急道:“我也未说不合理,副指挥使乃是从四品官职,理应慎重选贤任能,只是这加试将我难住,特地来找你,帮我出出主意。”

“本王不作弊。”声音清冷沉静,不容反驳。

容彻彻底急了,“谁说这是作弊,不过让你点拨我二三,再者,你就能保证首辅上官良不会助上官鸿一臂之力?看上官鸿那大愚若愚的样子就知他破解不出案子。皇庭卫可是十二卫之首,不管是上官鸿还是王应坤当上副指挥,上官良都是如虎添翼,毕竟王应坤他爹也是上官派。”

“你怎么不说你爹还是上官良拜把子兄弟!”燕王讽刺的看一眼容彻。

容彻语塞,半晌,他赌气道:“说的也是,听闻上官良的女儿来了京城,回头我就请我爹去上官家提亲,当什么指挥使,当上官良女婿多好!”

“那本王提前恭祝上官家乘龙快婿官运亨通,美人做伴,子孙满堂。”燕王埋首批折子,头也不抬。

容彻急步走到书桌前,一把抽走燕王手中的折子,愤愤道:“宁三啊宁三,枉我十四岁就跟随你西北征战,几番出生入死,脑袋别在裤腰上!你是不是西北风喝多了你,风凉话张口就来。”

“是,我是出身不如你。你多好啊,打仗的时候是将军,回京,当王爷。我争取个一官半职容易吗我!”

他扔下折子,转身就走。

燕王执笔的手停了停,想起早朝时上官良讥讽他年轻阅历浅,还需多读书,眼眸不自觉掠过一丝狠厉,沉默片刻道:“比试什么?”

尚未走到门口的容彻心里一乐,面上不显,立即转身回道:“三日前,内务司清点司库,发现一枚前朝皇后金印不翼而飞,连查三天毫无头绪,龙颜大怒,皇庭卫趁机将这件案子变成比试。”他悄悄抬眼看萧宁熙脸色,见他眉头稍皱。

“继续说。”燕王放下笔,仔细听着。

“据我这两日了解,内务司七天清点一次司库,二月初五清点时,金印还在,二月十二再次清点时就已不见踪影。”

“司库每个时辰都有十二名武功高强的库兵把守,内务官要进入库里,必须脱掉衣服裤子,库里有备好的衣服供他们穿着,出库之前,需把司库备用的衣裤脱掉,才能出来。”

容彻说的口干,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萧宁熙皱着眉,疑道:“即便如此,内务官也有法子顺手牵羊,比如藏在腋下。”

“这你就有所不知。”容彻解释:“内务官脱下备用衣裤,走出司库时,司库门口有条板凳,必须从板凳上跨越过来,才能出门。”

“这样做,是为了证明两腿之间未夹带私货。跨过板凳之后,还要双臂向上,两掌拍击,同时,口中呼叫“出来”二字。这样表明两只胳膊之下未挟藏银子,口中亦无含吞银子。”

燕王手指无意识轻敲桌面,这般严密谨慎的防范,大罗神仙来了也偷不出任何东西。

“二月初五到二月十二这七天内,可有其他宫里的太监宫女前去内务司奉旨领取物品?”

“有。近来天色多变,太后、皇后、淑太妃还有惠妃都曾派人去内务司领取御寒之物,且惠妃因为新孕,还得了赏赐,这些均已记录在册,领取时接洽的宫人口供也一致,一干人等的住所也搜了个遍。我来之前,王应坤还在慎刑司审讯宫人。”

容彻顿了顿,若有所思道:“经我严密推断,司库八成是闹鬼啊,忒邪门。”

“不会推断,你就少说两句,闹笑话可比闹鬼丢人。”

燕王站起身,目光注视着容彻方才倒茶的茶壶,半晌才道:“清点司库费时颇长,库里的内务宫人若是口渴或是三急,如何应对?出库再入库?如此繁琐的过程,难保裤裆不湿。”

容彻一听,仔细回忆内务司宫人的审讯记录,突然想到什么,拍一下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内务官入库时可携带茶壶,随时饮水,其他之物不允许带入。至于三急,那就不得而知。”

话音刚落,庆泽敲门进来收拾汤盅,他端起汤盅仍然感到沉甸甸,打开一看,参汤已经彻底凉掉,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浊的鸡油,这么好的东西,浪费遭天谴,于是询问道:“王爷,鸡汤要不要让厨房再热热,都冻住了!”

燕王身形一僵,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盅参汤,倏然嘴角上扬,“容二,去查,清点司库之时,谁带了茶壶进去?”

容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宁三说话向来有理有据,只管照着他说的做,“我现在就去慎刑司查。”

他拔腿正要离开,又听燕王戏谑道:“本王劝你亦可谋划做上官良女婿一事,双管齐下,莫亏了本。”

容彻哼了一声,笑道:“你看你,我随口一提,你还当了真。观那上官鸿脸方如砖,想来他妹妹亦脸圆如饼,我不好那口,匀给你了。”

说完不等燕王回应,一闪不见了踪影。

燕王立在原地,顺着容彻的话浮想联翩,且不说上官良的女儿长相如何,就凭她姓上官就不可能入了他的眼,奸诈狡猾的老狐狸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王爷,这汤......”庆泽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喝。”燕王摆摆手,示意庆泽退下。

庆泽:“......”

也是,二十岁的王爷,龙腾虎跃,哪用的着参汤滋补。

*

首辅府,正对院子的小轩窗下,有一美人,清丽婉约兮,低头绣帕。

“小妹,依你之见,该如何着手调查?”上官鸿把金印失窃一案讲完大概,眼下就等着妹妹上官清回应。

上官清放下手中的绣帕,朱唇微启,“大哥有何见解?”

上官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难为情的摸了摸脑袋,“小妹你还不了解我,要论力气,唐朝年间奇人李元霸也就我这意思,论脑子,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爹亲生的。”

上官清低头一笑,诚如大哥所言,他们的父亲乃是前朝三科状元,江南上官世家几百年来第一位新朝的开国元老,都说虎父无犬子,偏偏上官鸿资质平平,如今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参将。

“小妹,大哥这次势必要当上副指挥使,让爹也扬眉吐气一次,好妹妹,你聪明绝顶,一定要帮帮哥哥。”他想了想,忽然道:“这司库不会闹鬼吧?你大哥抓人有一手,抓鬼可就闹心了,咱也不会做法。”

上官清手托香腮,思忖道:“前朝皇后的金印,偷它作何?若是内务宫人所偷,留在身边只会招来祸事,不过是熔了当钱花,京城内能熔金的金铺不多,大哥不妨去查查。”

“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清儿你脑子灵光,大哥自愧不如。”上官鸿有了线索,登时起身就想去查个究竟。

“大哥不要高兴的太早。”上官清叫住他,“我方才所言不过是人之常情的猜测。其实我想偷盗之人或许根本不为钱财,试想,司库稀世珍宝不计其数,缘何偷一枚容易引起怀疑的前朝金印?”

上官鸿听罢又坐下,失望道:“那该如何入手调查?莫非是前朝皇后的魂魄来取回自己的金印?”

上官清好笑道:“大哥,你可否不要再提鬼。当然还是从金铺入手,万一是个贪财的呢?若是不为钱财,偷金印还是前朝金印,想必也不是我们能查清楚的。”

上官鸿眼睛一亮,由衷道:“小妹,你不入朝为官真是朝廷的损失,也不知爹是怎么想的,陛下常言不拘一格降人才,他还是要坚决阻拦你做女官。”

大梁自武帝建朝以来堪堪十七年,百废待兴,礼部奉旨,制定颁布推举制、科考制、顺位制等多种入仕途径,且不论男女,有才者皆可入朝为官。

上官清闻言,眼神黯淡下去,重新拿起自己绣了一半的帕子,催促道:“别说了,快去吧,早日将金印追回。”

待上官鸿走后,一直在炭炉边煨栗子的慧娘端着黄澄橙喷香的几颗栗子过来,亲手喂上官清一颗,语重心长道:“老爷不许小姐抛头露面,自有他的道理,小姐容颜过盛,自古红颜多薄命,若是遇上不该遇的人.....唔......”

上官清塞了一颗栗子在慧娘嘴里,堵住她的话头。慧娘不曾婚嫁,她出生时便在身边悉心照顾,自从母亲去世,慧娘更是对她呵护有加,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真真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慧娘不理解她。

上官清自认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在江南台州老家时一日读书不敢松懈,只盼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像父亲大哥那般身着官服,为国效力,却没想到父亲极力反对,高声斥责,连慧娘也不站在她这边。

她到底是软弱柔顺的,即使心里愤懑至极,也含泪受了,从此再不敢提入仕。

半年前,父亲将她从台州老家接到京城,她以为父亲终是允了,来了之后才发现,父亲不过是想替她物色一个京城好儿郎嫁了。

上官清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扔掉手里的绣帕,纵然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连绣工都是一流,终日困在这首辅府里,还不如窗外那叽叽喳喳的麻雀来的舒心。

京城踏雪桥上,两队人马步履匆匆,擦肩而过,为首的容彻和上官鸿不屑的互相瞟了一眼,各自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奔向目标之地。

容彻心想,上官鸿脸是真方啊,那长相就差把“蠢”字贴在脑门上了,得意个啥!他就没见过比宁三还聪明的人,在宁三协助下,他定能大获全胜。

走远的上官鸿腹诽:容老二走的真急啊,急个啥,瞎忙活!他就没见过比小妹还聪明的人,有小妹加持,副指挥一职十拿九稳。

高手过招,谁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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