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种奇怪的感觉袭遍江于渊全身催促着江于渊赶快从昏迷中醒来。
黑暗中江于渊睁开了眼睛。
这是………
江于渊记得这种感觉。
是…催情药!
江于渊打量四周。
很快判断出这里是江云洛给她下催情药那晚她住的酒店房间。
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江于渊脑子只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注意到了身边晕死的那一坨肥肉。
是上一世被她杀死的李奇。
她摇晃着起身,眉头皱起,颇有些嫌弃地把两指放在他的颈侧。
江于渊眉头皱的更深了。
没死?
“嗯……”
有点控制不住了……
也不知道刚才昏迷了多久,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药物控制并拨动着江于渊的每一根神经,身体给不了她太多的思考时间。
当务之急是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江于渊额头跟鼻尖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她扭头看了眼窗户,上一世江于渊手起刀落,不等药效发作她就已经跳窗走了。
可现在的身体状况从十八楼跳下去基本上就是找死。
江于渊拿起地上手机,双腿无力她只能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前,一只手虚握着门把手。
透过猫眼她看到了空空荡荡的走廊,江于渊略微松了口气迅速开门出了房间。
她走不了多远。
只能虚虚地倚在对面的房门上,仔细辨认。
确认里面没人后,无力地抬起手,掌心亮起一个光圈,贴在卡槽处光圈转起。
咔哒。
门开了!
江于渊径直朝房间的浴室走去,她步子虚浮一个没站稳跌进了浴缸。
哐当!
听着都疼。
江于渊手指颤巍巍地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浇在她身上的时候江于渊紧皱的眉头舒展了几分。
理智短暂地恢复了片刻,江于渊拨通了经纪人林瑶的电话。
“怎么了?”
“金澜,1808对面…..带个医生,快来….快点…快…。”
“什么?”林瑶没听太清又问了一遍。
“金澜!1808!对面!快来救爸爸!”江于渊喊出来自己现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
林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觉不好:“怎么回事!”
她没等到回答,听筒里传出‘咔哒’的一声。
听着像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道沉重的击打声还有江于渊的压抑地哼闷。
“什么声音?”
“江于渊!”
“江于渊!”
然而无论她怎么叫回答她的都是一片寂静的流水声…….
此时的江于渊已经趴在浴缸沿上晕了过去。
这药发作起来真的要命。
她怕自己做出控制不了的事情,跟林瑶报了位置以后直接把自己打晕了。
绝对出事了!
林瑶拖鞋也顾不上换,飞也似地冲下楼,也是运气好,跑了小区往就拦到了出租车,报了金澜酒店的名字。
林瑶身体不受控制地抖着,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还没断开的通话界面。
她不能想,不敢想。
只能不停地祈祷江于渊没事。
又用仅存的理智,发消息通知了江于渊的司机一块儿往那赶。
路上出租车司机被林瑶的状态吓得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只能在林瑶不断地请求下一点一点把油门踩到了最底。
房间没有人,浴室里的流水声就显得格外突兀。
景洛反手带上房门,皱了下眉。
保洁没关水龙头?
景洛朝浴室走去查看。
于是门开着,景洛进来就看到江于渊伏在浴缸沿上一动不动,浴缸里面的水早就满了,不停地往外溢。
自杀?!
景洛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把江于渊垂着的头扶起来,看清她的脸的时候景洛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
江于渊?!
“你.....”景洛把人认出来瞬间慌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哪了。
赶紧伸手探了一下江于渊的鼻息。
还活着……
景洛松了口气。
抬手把手龙头关上晃了晃江于渊的身子:“你……”
景洛皱了下眉怀疑是泡冷水导致了发烧想把人抱出来。
“你是谁!!!!!!”
身后地上的手机突然传出林瑶带着电流的尖叫。
声音不大却吓人。
景洛吓得差点松开扶着江于渊的手。
回头才注意到地上的手机,景洛只能先把把江于渊放好捡起手机,试探开口:“你是?”
“你是谁?!”林瑶真的快要快急晕过去了,江于渊情况不明身边又突然冒出个陌生男人.........
“我已经上楼了!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或者想做什么!你现在立刻把她放下!然后离开!你照做我就不追究!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景洛:“……这是我的房间,我不是坏人。”
“谁会说自己是坏人!你立刻离开!”
“……”景洛无奈,但也能理解林瑶,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不会放心,只能告诉她江于渊现在的情况,“她现在情况很不好,需要去医院。”
林瑶也是急昏了头,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景洛要真的是坏人大可以直接把电话挂掉,怎么可能听她说这么多。
“她到底怎么了……”稍微放下心来,林瑶再也压不住哭意哑着嗓子问。
“我也不知道。”景洛按了免提放下手机凑近查看江于渊的情况,“泡在冷水里,……”
林瑶入行不算久但这圈子里的腌臜风气她早就听烦了,立刻就明白江于渊是怎么回事。
“我先把她抱出来吧?”相较来说景洛就是一个纯情崽,目前还没想到那一层。
“不行!”林瑶的大声制止让景洛皱起了眉头,“就先让她泡着。”
江于渊女艺人的身份阻碍太多,她今天让景洛叫救护车把江于渊从酒店拉走,下一刻微博热搜就敢挂三天。
不过幸好酒店旁边就有一家私立医院。
林瑶不方便多解释只能再三拜托:“麻烦你看好她,我马上带医生过去。”
“嘶!”
听筒里传出景洛一道急促的吸气声。
林瑶赶紧问:“怎么了?!”
景洛:“没…没事,她往下滑我没拉住。”
“奥奥,太谢谢了,麻烦你看着别让她被淹到,等于渊醒了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你。”景洛的解释很合理林瑶并没有怀疑。
然而真正的情况其实是——
原本晕过去的江于渊突然恢复了一些意识。
两人离得很近。
江于渊现在对男人的气息很敏感,都不用过脑,江于渊抬起手臂就环住了景洛劲瘦的腰身,想把人往浴缸里拉。
景洛哪里想得到江于渊会这样,一个没防备差点被拉进去,手忙脚乱地扶住墙壁才堪堪稳住身子。
江于渊一次没成功,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哼声,环着景洛的胳膊又收紧了几分,贴在景洛耳边用气声胡言乱语:“腰好细啊。”
景洛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真就白活了。
十八岁的大好青年哪儿受得了这些诱惑,景洛的脸直接一个爆红声音都开始紧绷:“姐姐......你,冷静…....”
江于渊抱着景洛的胳膊还不死心地往下使劲儿。
“怎么了?怎么了?”现在一丝一毫地动静林瑶都要问清。
“她醒了...!你快到了吗?”景洛扛不住只能向林瑶求救。
“什么?”林瑶大叫,声音也慌了起来。
“她做什么了?不是,你你你你...坚持住啊!千万坚持住!”
林瑶说完也觉得心虚。
江于渊那张脸要真想勾引谁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又不放心的补充道:“我知道很难但你只要顶住了你就是当代佛祖!我将是你的第一位信徒!”
景洛:“................”
我谢谢你!
“你快点!”从景洛的话里已经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马上!我到医院了,最多十分钟!”
景洛已经没心思理人了,全心全意地在跟江于渊对抗,电话里的林瑶还时不时叮嘱一句“坚持住”。
江于渊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景洛拉下来,原本停在腰间的手开始顺着景洛的后背往上滑。
景洛穿着一件白衬衫,质量再好沾了水该透还得透。
被江于渊乱摸一通,景洛的衬衫晕了一大片水渍,半透明的衣衫紧贴着他的肌肤透出漂亮的肌肉线条。
江于渊双手慢慢攀上景洛的脖颈,下巴微微抬起红唇微张,眼睛半眯着,微微上挑的凤眼里盈满了涟涟水光,里面充斥着最原始的谷欠,缱绻氤氲。
同时也倒映出景洛慌乱的样子。
无言的勾引。
有点…..想亲。
“姐姐.......”景洛声音都是抖的。
“朋友!我跟你讲!面对诱惑不要怕!大胆喊出不不不!闭上眼睛深呼吸!加油!加油!你最棒!胜利马上就来到!奥利给!”
“面对诱惑不要怕!大胆喊出......”
景洛:“............”
即将断弦的理智又被林瑶的土味语录重新接了回来,景洛狠了狠心把江于渊攀在他身上的手拿下来又轻轻盖上了江于渊那双勾人的眼睛,无奈道:
“姐姐,别欺负我。”
景洛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林瑶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听见景洛几个拒绝:“不行,你别过来,我过去,不用,先挂了。”
“怎么了?”打听别人电话内容很不礼貌但现在情况特殊林瑶哪顾得上这些。
景洛:“公司的人说来我房间开会,我没答应,你快到了吗?”
“上电梯了!”
林瑶进门的时候看到景洛的脸愣了一下,不过此刻她的现在心思全在江于渊身上,连着对景洛说了两声谢谢,拉着医生就往浴室里冲,她特意找了女医生,两人合力把江于渊从浴缸里抬出来放到了床上。
根本用不上景洛插手。
景洛看帮不上忙,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衬衫拉着行李箱进了浴室。
镇定剂打下去江于渊慢慢消停下来,林瑶悬着的心也落了回去。
景洛从浴室出来林瑶就赶紧迎了上去,递过一张新的房卡:“实在抱歉,房间被弄的乱糟糟的,这是个我刚刚让人另开的房间。”
景洛也没有客气接过房卡,摇头:“没事。”
“今天幸好有你,我留你个联系方式吧,等江江醒了我让她自己感谢你。”林瑶又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
景洛愣了一下,余光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江于渊,最终接过了林瑶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
“您贵姓?”
“景洛。”
林瑶把景洛的号码存好,犹豫了片刻还是说:“还得麻烦您件事,江江是艺人,这件事到底影响不好,希望您能帮忙保密。”
景洛点头:“我明白。”
林瑶似乎还是放不下心,景洛适时开口替她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是需要签保密协议吗?”
林瑶瞪大眼睛:?!!!
对方说的直接。
林瑶就显得有点尴尬了,咳嗽了两声挠挠鬓角。
景洛倒觉得没什么,甚至还主动拿出自己的手机,点看相册:“我也没照姐姐的照片。”
乖巧的不行。
林瑶:“……………..。”
为什么这么心虚!
我明明是在履行经纪人的责任啊!
想是这么想林瑶眼睛还是很诚实的看了。
“保密协议拟好可以去房间找我,不过明天我就要走了。”
林瑶语气感激:“谢谢,谢谢,我一定尽快。”
景洛指了下屏幕上方不断弹出来的对话框:“朋友催我了,先走了。”
林瑶把他送了出去扭头就让司机小严去拟了份保密协议送过去。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回味起景洛的长相。
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能让她看呆了两秒,可以想象景洛长的有多惊艳。
啧啧啧。
林瑶咂舌。
这张脸在大荧幕上肯定是一绝。
林瑶心里可惜,江于渊一直没有签艺人的打算,她一个打工的也不敢越权,不然真想把景洛骗过来演戏。
江于渊醒的时候,林瑶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坐起来看了下时间,凌晨两点。
手背上粘着医用胶带,应该是输过液了,身体上还有残留着一些药物后遗症。
这些对江于渊来说就算不了什么了。
江于渊低头轻轻叫了两声林瑶。
“嗯?”林瑶迷迷糊糊地抬头,对上了江于渊带着笑意的眼睛睡意瞬间消散惊喜道:“醒啦!”
“嗯。”江于渊点头,“辛苦你了。”
林瑶摇头:“你吓死我了。”
声音委委屈屈。
“抱歉。”
事情都发生了,林瑶只能多多叮嘱江于渊最后又庆幸道:“这次幸好遇到好人了。”
江于渊愣了一下:“好人?”
林瑶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是啊!你晕过去了不知道,这间房间后来进人了,我当时在电话里听到男人的声音都要吓死了。”
这句话唤醒了江于渊的记忆……
她似乎…中途醒了一次,还抱了别人?!
“是谁?”江于渊赶紧问。
林瑶:“那人叫景洛,我留了他的联系方式,你亲自去感谢一下,你说他看着也就十八九,懂的事情倒是不少,不光主动说可以签保密协议,还把手机相册点开给我看,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林瑶对景洛的印象真的很好,小孩儿不光长得好看性格还乖。
听到景洛的名字江于渊恍惚了一下,再结合记忆里那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这个景洛…似乎…好像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景洛…?
上一世两人不知道合作了多少部戏,是最契合的搭档。
这一世这么早就遇到了?
“不用。”
“啊?”
江于渊解释说:“不用签保密协议,他不会说出去的。”
都是朋友,江于渊自认是了解景洛。
林瑶:“..............?”
这个傻白甜是谁啊?!
谁给你的勇气对一个陌生人说出这么信任的话!
林瑶突然觉得对江于渊教育的还不够。
怎么就半天没见,那个不用她操心的江于渊就不见了?!
林瑶还想劝但江于渊铁了心的不签保密协议。
行吧!
不过很遗憾保密协议在你没醒的时候就签好了!
略略略!
江于渊拿起手机,看了眼消息。
不出所料,夜不归宿江家也没找她……
江于渊心情没什么变化,低头摆弄着手机:“明天早上跟我去个地方”
林瑶点点头:“那我就不让小严回去了。”
“把车留下就行。”江于渊轻飘飘地拒绝,抬头看着林瑶说了句:“只要你。”
然后又低下头看起了手机。
林瑶:“……..?”
明明是最平淡的语气,林瑶听了却莫名地觉得心尖痒痒。
江于渊说话一直都板板正正的,这种模棱两可的撩人话突然从她嘴里说出来,林瑶没太接住。
“嗯?”
江于渊没等到回答,抬眼看见林瑶杵在那发起了呆,凑近了点歪了下头,笑问:“怎么愣住了?跟你说话呢。”
林瑶:“!!!”
美颜暴击!
“你干嘛?!”林瑶反应过激唰得一下站了起来。
江于渊眨眨眼非常无辜:“?你干嘛。”
“……..额,”林瑶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我,我好像有点困了!”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哈欠:“好困,怎么这么困,溜了溜了,明天见!”
江于渊:“…………..?”
搞咩呀?
林瑶转身逃也是出了房间。
房间就剩下江于渊了,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催促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她醒的时间点实在不好。
一切都是乱糟糟的,根本来不及消化重生的事。
江于渊让自己放空了一会儿。
侧头把左边的衣领往下扯了扯,露出白皙光滑的肩膀,目光定在了左肩。
江于渊皱起眉。
肩头上有一朵将现不现的红色彼岸花。
血红色有继续变淡的趋势。
是时光回溯的标志,而且它就快消失了。
江于渊是转生者,即使从第一次转生她就摒弃了所有记忆放弃了自身的天赋。
但这不妨碍转生与重生天然存在的互斥。
既转生又重生这不是开挂吗?
江于渊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卡了BUG一样。
为了揪出背后害她的那只大老鼠,她抛弃坚持了上万年的原则,第一次带着记忆转生。
只需要猥琐发育十几年。
江于渊等得起。
现在时间重置,她手里有最好的资源。
这不就是满级号被封都以为要重新练号的时候。
哎?!
号回来了!
美中不足的就是江于渊一次性恢复了全部的记忆,二十多岁的花季少女一夜间变成了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东西……..
突然又觉得有点亏。
“唉。”
江于渊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提示音响了两声就接通了,里面传出一道惊喜的女声:“阿渊?!”。
“嗯。”江于渊轻轻应了一声眼底划过一丝笑意,直接说:“有些事需要你帮下忙。”
电话里的人一听马上严肃起来:“你说。”
“把金澜酒店1808我的入住信息抹掉,再把这层监控处理了,直接搞坏。”
“行。”闻悦一口应下,又问,“遇到事了?”
“嗯…”江于渊揉了下眉心,“遇到了点麻烦。”
“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帝都不开心?”闻悦瞬间急了,“我马上回国!”
“不用,”江于渊先是拒绝然后安抚道,“小事,我能解决。”
“哼~”闻悦嘤了一声抱怨道,“你总这样……”
江于渊轻笑:“乖,听话。”
闻悦:!!!!!
“阿渊!!!你,你,你会哄人了?!”闻悦惊呼。
江于渊失笑:“这就算哄人了?”
“对你来说就算啊!”
“是吗?”江于渊扬扬眉,“你爱听的话我以后多说点儿。”
江于渊的变化对闻悦的冲击性是极大的。
江于渊是他们几个里年纪最小的,他们算是看着江于渊长大的,她记忆里的江于渊一直都是一个情感起伏不大的人。
像刚才那两句话放在以前江于渊绝对说不出来!
怎么回事?闻悦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