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由旁人骂她破鞋,还冷暴力她到老,连死前最后一面都不见。
重生后,她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哥,我答应相亲。”
男人一身军装坐在办公桌后,听到这话,罕见地愣了下:“你认真的?”
他之前给她安排过相亲,她都推三阻四地拒绝,怎么这次就答应了?
她看到他眸中的疑惑,知道自己举动反常。
可想到前世的凄惨结局,她心痛地攥紧了手,语气更坚定了几分。“哥,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尽快帮我安排吧。”
他听见这话,看着她的目光却沉了沉:“你一个姑娘家,应该矜持些。”
他话语严肃,好像真的是为她着想的贴心哥哥。
可她却觉得莫名好笑。
她抿了抿唇,正想说话,却被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我来给你送饭了。”
是文雪颜。
她眼眸颤了颤。
文雪颜是他的白月光,丈夫牺牲后带着孩子回到了军区。上一世,她一直以为,他因为文雪颜是遗孀才处处关怀。
连结婚后,男人对文雪颜随叫随到、处处帮衬,她都劝自己不要多想。
可临死前,她打电话给他,求他来见自己最后一面,却听到文雪颜的儿子管他叫爸爸……
她想到这,心冷得好像窗外秋雨,阴湿连绵。
她看着两个人温情对视的模样,压下了心间的酸涩,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
他给了她一张照片:“我给你约了裴司令家的小儿子,裴颂年。”她听到这名字,接照片的手顿了下。
她依稀记得,裴颂年是上一世她被唾弃时,唯一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她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说谢谢。
后来再见,却是在电视上。
那时她躺在病床上,看到裴颂年举办发布会,庆祝公司上市……
她看着裴颂年的照片,垂眸笑了笑。
裴颂年……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就没注意男人看到我的笑容时骤然沉下的目光。晚上,她应约去了饭店,见到了裴颂年。
聊起来才知道,裴颂年和她一个高中。
只是上辈子的她全心扑在男人身上,没注意到他。
她有些尴尬,看着裴颂年那双诚挚的眼,心里更是生出一丝不忍。
回家路上,他邀请她下次去看电影。
她愣了下。
因为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是,第一次相亲只是相看,合适的话再约第二次。三次之后,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她没想到裴颂年这么着急,刚犹豫了一下,就看到裴颂年带着歉意的笑了笑。
开口解释:“是我刚才忘了说,这次是家里人介绍专门来相亲结婚的,婚后也要回广市生活。如果你觉得进展太快,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拒……”
话没说完,她就直接点头:“我愿意。”
她决定相亲的那刻起,就做好了接受新的感情和离开这里的准备。
只是……她抿了抿唇,还是选择坦白。
“我心里曾经有一个人,虽然已经决定要忘记了,但是我没那么快进入新的感情……你愿意等吗?”
她说着,忐忑地看向裴颂年。
却见裴颂年笑了笑,点头说:“当然。”
“你愿意和我回广市,我就很开心了。至于感情,我相信我们会慢慢培养的。”
裴颂年说着,神情温柔地抬手帮她捋了捋风吹乱的鬓发。
她脸颊一红,虽然羞涩,却没有躲开。
回到家
她却看到邻家哥哥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阴沉地看向她。
“你们才见第一次,不该这么亲密”
他皱了皱眉,话语严肃,继续说:“要是被之后相亲的人看到了,只会觉得你轻浮。”
她听得一愣,意识到他应该是看到了他们的互动。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以为他是在意自己、在吃醋。
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闷堵得难受。他凭什么指责她?
他自己不还是对身为寡妇的文雪颜关怀备至,甚至不惜动用关系把文雪颜安排进了文工团?
更何况……
她忍不住问:“哥哥为什么觉得,我还会和下一个人相亲?”
男人眉头皱起,正想说什么。
她就朝他笑了笑说:“我对他很满意,已经约好明天看电影了。”
谁知第二天。她匆匆赶到电影院,才和裴颂年寒暄着,就因为被举报乱搞男女关系被抓了起来。
她看着裴颂年和人交涉,耳边却嗡鸣声一片。
上一世听到的那些谩骂声在耳边交织。
好像在嘲笑她,就算重活一世,也甩不掉“不检点”这些标签。
她蜷坐在椅子上,企图获得安全感。
可下一秒,就看到邻家哥哥阴沉着脸大步走了进来。她看着他眼里的怒意,心中一颤,下意识想解释。
他却只嫌恶地瞥了她一眼,冷冷丢出一句:“不知羞耻。”
这话与上一世她被陷害后他说的话一模一样。
甚至他眼中的冷冽和厌恶都与前世如出一辙。
她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按进了一盆冰水中。
她浑身颤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我没……”
但下一刻,她突然感觉身上一暖。是裴颂年过来,把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我已经和治安员解释清楚了,这是场误会。”
裴颂年说着,高大挺拔的身形将她护在身后。
“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约她去看电影的,不关她的事。”
裴颂年温柔又坚定的维护让她心头一暖,终于定下了心神。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直直看向他。
“哥,我和他是正常交往,正常恋爱,你为什么要骂我……”话没说完,他不知被哪句话刺到,神情骤然阴沉,直接打断。
“我是让你相亲,没让你这样不矜持!”
她一阵窒息,心里像在被大火烧灼一般。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又为什么一定要矜持?
她还想说什么,他却直接把她肩上的衣服拿走,拉着她就要朝外走。
她心头一坠,想甩开他的手:“哥,你等一下,我还没问举报人是谁呢!”可他眉头一紧,不知想到什么,攥着她的手更紧。
“知道谁举报的又怎样,你还想报复吗?”
她愣了下,心好像被刀刺了一下。
他怎么能这样想她?
晚上,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脑子里还是惦记着谁举报了她。
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她干脆起身,想去厨房倒杯水。
只是刚推开门,就看到大门半敞着。她愣了下,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就看到文雪颜拉着他的袖子,整个人几乎依偎在他怀中。
她心中一颤,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下一瞬,却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不是故意要举报妹妹的,只是担心她年轻,做出些出格的事,影响你的名声……”
他抬起手为文雪颜擦去眼泪。
温柔地安慰:“我知道,不怪你。”
……
上一世,宋晚愿暗恋了自己的竹马哥哥陆阅川一辈子。
为此她推拒了陆阅川为她安排的相亲,追逐在他身后。
可如愿嫁给陆阅川之后,等待着她的,却是一辈子的冷落和无视。
重生后,宋晚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答应陆阅川安排的相亲。
……
1983年秋,东南军区。
宋晚愿匆匆走过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红色标语的墙,推开了陆阅川办公室的门。
“哥,我答应相亲。”
陆阅川一身军装坐在办公桌后,听到这话,罕见地愣了下:“你认真的?”
他之前给宋晚愿安排过相亲,她都推三阻四地拒绝,怎么这次就答应了?
宋晚愿看到他眸中的疑惑,知道自己举动反常。
她有些苦涩地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我只是……突然想通了。”
因为今天早上一睁眼,她就发现自己重生回到了1983年。
这个她还没遭人陷害,也没和陆阅川结婚的时候。
宋晚愿看着面前军装笔挺,眉眼锋利,眼眸凌冽的男人,心不由得颤了颤。
陆阅川是她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
两人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
父亲去世时,是陆阅川为年幼的她擦去眼泪,挡住众人窥探的目光,体贴宽慰说:“别哭,你还有哥哥。”
上一世,她因为这点温柔,暗恋了陆阅川一辈子。
甚至在被人陷害,和陆阅川缠绵一夜后,大着胆子求他娶了自己。
陆阅川出于负责娶了她,却好像变了个人。
他任由旁人骂自己破鞋,还冷暴力她到老,连死前最后一面都不见。
想到这里,宋晚愿心痛地攥紧了手,语气更坚定了几分。
“哥,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尽快帮我安排吧。”
陆阅川听见这话,看着她的目光却沉了沉:“你一个姑娘家,应该矜持些。”
他话语严肃,好像真的是为她着想的贴心哥哥。
可宋晚愿却觉得莫名好笑。
上一世肌肤相亲时,是他掐着自己的腰,在她耳边诱哄:“放开点……”
现在却正经得真像是她的长辈一样。
宋晚愿抿了抿唇,想说话,却被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阅川,我来给你送饭了。”
是杜雨薇。
宋晚愿看到她,眼眸颤了颤。
杜雨薇是陆阅川的白月光,丈夫牺牲后带着孩子回到了军区。
上一世,宋晚愿一直以为,陆阅川因为她是军官遗孀才对她处处关怀。
连结婚后,陆阅川对杜雨薇随叫随到、处处帮衬,宋晚愿都劝自己不要多想。
可临死前,她打电话给陆阅川求他来见自己最后一面,却听到杜雨薇的儿子管他叫爸爸……
宋晚愿想到这,心冷得好像窗外秋雨,阴湿连绵。
杜雨薇却拦住了她,亲热地说:“我不知道晚愿妹子也在,早知道就多带些菜了。”
宋晚愿正想说没事,杜雨薇就眼眸一转,又问:“文工团上午开会,妹子怎么没去?”
她愣了下。
早上起来发现重生,就着急过来找陆阅川,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
自然也忘了开会。
但……
宋晚愿疑惑地看向杜雨薇:“你怎么知道文工团开会?”
杜雨薇愣了一下,笑着说:“阅川没告诉你吗?我已经进入文工团了。”
“现在和你一样,是舞蹈演员。”
宋晚愿听得心中冰冷。
她光记着上一世自己被人陷害,差点忘了。
现在这个时间,陆阅川已经安排杜雨薇进入文工团了。
宋晚愿看着杜雨薇娇羞地瞥了眼陆阅川,说:“多亏阅川帮我说话,不然以我的年纪,文工团肯定不愿接收的。”
陆阅川却摇了摇头,宽慰说:“是你舞蹈水平高,文工团才愿意适当放宽标准。”
话语温柔贴心,落在宋晚愿耳中,却像生了一根刺,扎得心痛。
她当年报考文工团时,只想向陆阅川打听面试官是谁。
都被怒斥搞特权走捷径,甚至说:“我是军人,该以身作则,不能做这些小动作。”
可现在,他却愿意为了杜雨薇请文工团放宽年龄限制。
宋晚愿心颤了颤,只觉得自己傻得可怜。
陆阅川对杜雨薇的偏爱这么明显,她以前为什么没发现呢?
她看着两个人温情对视的模样,压下了心间的酸涩,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厚着脸皮贴着陆阅川,也不会成为他和杜雨薇之间的阻碍。
以后,他们就做一对最平常的兄妹……就好。
宋晚愿没有再看两人,转身回了家。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陆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磕瓜子。
见她回来,陆母上下扫了她一眼,朝桌上的茶杯扬了扬下巴,懒声吩咐。
“回来得正好,给我添点茶水。”
宋晚愿看着她颐指气使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自从父亲去世,她寄住在陆阅川家以后,陆母就对她一直这副态度。
但毕竟是寄人篱下,她就一直听话顺从。
不仅家务全包,还努力赚钱回来交给陆母。
后来喜欢上陆阅川,她就更想努力讨陆母的欢心。
可上辈子,她到死才知道。
陆阅川与杜雨薇的那些相处,陆母不仅知情,还帮着遮掩。
她亲耳听到陆母嫌弃地说:“像宋晚愿那种烂裤裆,在我们村早被拉去浸猪笼了!不是我儿子心善,谁能要她这个破鞋!”
宋晚愿想到这,心口就像堵了团火一样。
她压抑着情绪淡声开口:“水杯就在手边,您自己倒吧。”
说完就要转身进房间。
陆母愣了下,没想到她敢反驳自己,顿时变了脸,一拍桌子指着她骂。
“宋晚愿,你翅膀硬了?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让你倒杯水就不乐意了?信不信我让阅川把你赶出去!”
宋晚愿听到这话,双手攥得更紧。
从进陆家第一天起,陆母就要她记账。
她都记了,也赚钱还清了,后来再赚的钱她都当作是交房租和伙食费了。
她自认不欠陆家什么。
宋晚愿顿住脚步,只说了一句:“你放心,不用你们赶,我马上就会自己离开了。”
说完,她没管陆母的诧异和气愤,直接关了门。
第二天一早。
陆阅川给了宋晚愿一张照片:“我给你约了裴司令的小儿子,裴宴礼。”
宋晚愿听到这名字,接照片的手顿了下。
她依稀记得,裴宴礼是上一世自己被唾弃时,唯一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人。
只是后来她跟着陆阅川调去别的军区,裴宴礼也去了沿海经商。
她一直没有机会和他说谢谢。
后来再见,却是在电视上。
那时她躺在病床上,看到裴宴礼举办发布会,庆祝公司上市……
宋晚愿看着裴宴礼的照片,垂眸笑了笑。
裴宴礼……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沉浸在自己情绪中,就没注意陆阅川看到自己笑容时骤然沉下的目光。
晚上,宋晚愿应约去了饭店,见到了裴宴礼。
聊起来才知道,裴宴礼和她一个高中。
只是上辈子的她全心扑在陆阅川身上,没注意到他。
宋晚愿有些尴尬,看着裴宴礼那双诚挚的眼,心里更是生出一丝不忍。
回家路上,裴宴礼邀请她下次去看电影。
宋晚愿愣了下。
因为这里约定俗成的规矩是,第一次相亲只是相看,合适的话再约第二次。
三次之后,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她没想到裴宴礼这么着急,刚犹豫了一下,就看到他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开口解释:“是我刚才忘了说,这次是家里人介绍专门来相亲结婚的,婚后也要回广州生活。如果你觉得进展太快,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拒……”
话没说完,宋晚愿就直接点头:“我愿意。”
她决定相亲的那刻起,就做好了接受新的感情和离开这里的准备。
只是……
她抿了抿唇,还是选择坦白。
“我心里曾经有一个人,虽然已经决定要忘记了,但是我没那么快进入新的感情……你愿意等吗?”
她说着,忐忑地看向裴宴礼。
却见男人笑了笑,点头说:“当然。”
“你愿意和我回广州,我就很开心了。至于感情,我相信我们会慢慢培养的。”
裴宴礼说着,神情温柔地抬手帮她捋了捋风吹乱的鬓发。
宋晚愿脸颊一红,虽然羞涩,却没有躲开。
回到陆家。
宋晚愿却看到陆阅川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眼神阴沉地看向她。
“你们才见第一次,不该这么亲密。”
他皱了皱眉,话语严肃,继续说:“要是被之后相亲的人看到了,只会觉得你轻浮。”
宋晚愿听得一愣,意识到他应该是看到了他们的互动。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以为陆阅川是在意自己、在吃醋。
可现在,她只觉得心里闷堵得难受。
陆阅川凭什么指责自己?
他自己不还是对身为寡妇的杜雨薇关怀备至,甚至不惜动用关系把她安排进了文工团?
更何况……
宋晚愿忍不住问:“哥哥为什么觉得,我还会和下一个人相亲?”
陆阅川眉头皱起,正想说什么。
宋晚愿就朝他笑了笑说:“我对裴宴礼很满意,已经约好明天看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