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成了别人的教练,在领奖台一起共享荣誉时。
姜时宜却像条疯狗,双目猩红地质问我为什么背叛她。
我一脸惊讶:“我们姜queen竟然还搞纯爱战神那一套!”
从医院回家已是一个星期后了,与此同时,我和荣耀俱乐部的老板达成了协议。
“贺铭轩,我们团队非常欢迎你的到来,期待我们的合作!”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是,合作愉快。”
话音刚落,门毫无征兆地从里打开。
姜时宜挑了挑眉,视线落在了我的手机上。
“跟谁聊天呢?”
我挂了电话,看着本该在集训的她。
不答反问:“你为什么没去集训。”
姜时宜嗤笑一声,很不屑道:“一次集训而已,就你事多。”
我并没有像从前一样拿出教练的气势劝她。
我知道,她又和周敬宇溜出去玩了。
两人不但明目张胆地逃训练,还嚣张地发了微博。
“没有老男人管的日子就是爽!”
底下的小粉丝们都很溺爱,边拍彩虹屁边磕两人的cp。
此时她刚获得了冠军,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再加上周敬宇的从中挑拨,只怕是越发的目中无人。
只不过这样的做派,是走不长远的。
看着我反常的冷静,姜时宜有些诧异。
过了几秒,她好似终于想起几天的事故,状似不经意道:
“你没事了吧,听阿云说你去了医院。”
我换拖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一周了,她没有跟我打过一次电话。
我本以为她不知道,原来是根本不在意。
我低头看了一眼迟钝了许多的手,摇了摇头。
姜时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语气悠悠道:
“也是,你年纪大了,不像周敬宇那么有活力,是容易生病。”
我若有所思地抬眼看去,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
突然明白了什么,姜时宜原来是想打压我。
在这个普遍年轻化的职业中,我的确算年纪大了。
但我的资历和成绩却没人质疑,就连姜时宜也不敌我巅峰时期的一半。
所以她才会一遍遍地提醒我的年纪,拿我和周敬宇做对比。
正当我出神时,脖子突然一沉。
低头一看,是姜时宜把她的奖牌挂在了我身上。
她俊朗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贺铭轩,我的荣誉和你同享,永远都作数。”
少年的心热血沸腾,可我却生不起一点欢喜。
因为这块奖牌早在周敬宇身上挂了三天。
带子上带了男士香水的味道,我曾经在周敬宇身上闻到过。
姜时宜的爱,真的廉价。
我没什么表情地摘了下来,扔回了她身上。
姜时宜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变得冷若冰霜。
冷笑道:“你不就是介意我和周敬宇吗,我都告诉你了,我和他纯友谊,是哥们!我们在房间里根本什么都没干!”
我嘴里反复咀嚼着纯友谊这三个字。
真想问问她纯友谊会睡在一张床吗?会坐在异性的大腿上撒娇吗?
会一次次地打着纯友谊的名义,做尽亲密之事吗?
可我真的厌烦了,原本的真心在她反复的践踏中蹉跎殆尽。
姜时宜紧盯着我,好像期待我如从前一般,给她个台阶下。
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她一眼。
等我洗漱完后才发觉,她早就走了。
走了也好,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彻底解脱了。
休整过后,第二天我立刻去了俱乐部。
下个星期,团队还有区赛要打,不能松懈。
可没想到,刚进了大门,便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赛讯总监阿云头都要大了,赶紧给我解释。
“路杰突发状况比赛打不了了,咱俩商量的不是安排莎莎替补吗,周敬宇不愿意,一直在闹。”
我眉头皱起,周敬宇虽然敏捷,但耐力和技术成熟度都不如莎莎。
按照团队需求来说,莎莎是最适合的。
可还没等我开口,周敬宇便看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
“不吭不响的消失一周,有什么脸当教练。”
“同样是替补队员,凭什么什么选择一个女的,不就是对我有意见吗。”
声音不大不小,但房间里的人都能听见,顿时一阵抽气声。
阿云脸色立刻变了。
“有你这么对教练说话的吗,你知道——”
我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她知道我手受伤的事情,也知道我合约到期,选择不续。
但为了不扰乱士气,我们默认了保密。
我看向周敬宇,平静道:“人不行就别怪路不平,如果不想干,大门就在那里。”
公司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成员面面相觑,从没见我说过这么狠的话。
周敬宇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突然,一阵懒散的掌声响起,姜时宜一脸冷漠地走到我面前。
语气嘲讽道:“好大的官威啊!”
说完,便拉着周敬宇走了。
阿云眉头皱起,狐疑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我。
我知道她在奇怪什么,我和姜时宜的恋情公司基本都知道。
而现在她的做法,无疑是在打我脸。
我没什么感觉,依旧恪尽职守地履行我最后的职责。
可一个星期后的比赛,姜时宜的报复来了。
她竟然逃赛了!我们临时上了没有经验的替补。
可想而知,结局惨败。
整个团队都愤怒了,可碍于情面。
敢质问她的寥寥无几。
姜时宜更得意了,赛后她来到了办公室找我。
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阿云正在劝我不要离职:“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姜时宜一愣,关门的力气不经意大了些,发出一声震响。
“你们在说什么?”
我和阿云立刻默契地收了话音,阿云见劝不动我,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姜时宜眼神不悦地盯着阿云离开的方向。
“每次我来找你时,你都在和阿云嘀嘀咕咕,男女有别,你俩能不能保持距离啊。”
我没说话,默默整理桌上的资料。
姜时宜火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可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便落到了我的手指上。
冷声质问:“你的戒指呢?”
她指的是我们的情侣对戒,那是我们刚确定关系时打了银戒。
朴素简单,但一戴就是三年。
即使后来我们有了很多钱,却依旧愿意戴着最初的对戒。
可在我摔断手后,我再戴那就是犯贱了。
我甩开手,面无表情道:“放家里了。”
姜时宜不说话了,好似周身萦绕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她点点头,一把拽下中指的戒指,摔在我的办公桌上。
“那好,你什么时候戴,我就什么时候戴。”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在姜时宜眼里,任何事情都可以拿她自己当做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