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集团里的二世祖。
董事长怕他在外面闯祸,给他在公司里安排了职位,也安排我看住他。
祁凌为反抗,追求了我。
让我阳奉阴违,为他遮掩。
也和他一起胡混。
一次他带着我借出差名义飞到美国,叫了许多狐朋狗友到别墅聚会。
喝到兴起,他揽着我肩膀的手捏了捏我肩头。
「去,跳个舞给我们尽兴。」
他像招猫逗狗一样。
手还滑下来,拍拍我的屁股。
周围一堆人起哄。
「祁哥新换的这女人不错,腰也软,一会儿能表演个下腰吗,记着面朝我们,腿别并太紧。」
祁凌笑骂一声,眼睛却直勾勾看着我:「去啊,等什么。」
祁凌从前做过许多过分的事。
在人前从不给我面子。
却是第一次任人这么羞辱我。
我说:「我没跳过。」
他不在意:「总有第一次。」
我说:「要是不跳呢。」
周围人先笑了起来。
「祁哥,第一次看你带来的女人这么硬气,怎么,她不一样啊?」
祁凌嗤笑一声:「以为她不一样呢。」
他手在我头上团了团,「别惹我不高兴,这些年你这么舔我,还能有什么底线。」
我躲开他:「不高兴能怎么样。」
他「啧」了声:「啰嗦,不高兴还能怎么样,把你一个人扔这,回去就说你辞职了,立马招个新秘书顶替你。」
我想了想:「这样也行。」
他变了脸:「什么意思?」
我瞥他一眼,往别墅外走。
「哇,祁哥,听意思你秘书?这么不给你面子。」
「不止。」
「还是什么?」
「前女友。」
我笑了下,这是又分手了。
距离上次才过去半个月。
我走到外面坐了大半夜。
冻得脸色发青后,祁凌才走出来。
「闹什么气儿啊。」
他随手把一件外套丢给我。
上面都是女人的香水味儿。
我没硬抗,把衣服拢紧。
他语气硬得很:「没皮没脸,你怎么就这么上不了台面。」
我站起来:「你把证件给我,平时都是你收着的,我找不到。」
他不敢相信:「你一直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证件?
「你不怕我真和你分手?」
我问:「那你分吗?」
他看着我一愣,开口时语气里有点兴奋:「怎么能呢,我说话算数,先把你辞了吧。
「这可怎么办,有你这三年帮我哄骗老爷子,老爷子对我满意得不行,决定把公司给我了,把你辞了我完全能做主,你没办法从老爷子那里赚外快,不得饿死。」
我耸耸肩。
饿死就饿死。
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祁凌到底没把证件给我,也不让我进屋子。
还把外套扯了回去。
让我一人在空荡荡的圣路易斯小路上游荡。
这里到处都是暴力犯罪。
我抱着手臂。
大步大步往前走。
一人突然蹿出来解开风衣。
我吓了一跳。
我不怕死,可我怕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祁凌的电话刚好打来:「在哪儿?」
我声音有些抖,报了地址。
他「哦」了声。
「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
「包里一分钱没了?
「求我,我给你打点钱,你找辆出租车拉你去难民营,虽然你冻死也跟我没关系,前女友。」
我所有钱都给祁凌了。
我用尽所有去爱祁凌。
身份证护照,各种证件也放在他那里。
现在真的很想痛骂自己一顿。
我说:「我遇到一个裸露狂,你能来吗?」
祁凌立即问我在哪儿。
我一下愣住了。
眼泪夺眶而出。
祁凌的声音和他真像啊。
尤其是紧张我的时候。
我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
刚才的变态见我打电话,已经连忙离开。
我随便找了个黑漆漆的角落。
藏起来。
从前我经常这么干。
只是地点不是在寒冷的废墟。
而是在祁洲序的家。
他每天很忙。
我为吸引他注意力,经常玩消失。
看他焦急,又找到我后长舒一口气,我就特满足。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我十八岁。
他在一次找我的时候,不耐烦蹙了下眉。
拿着电话离开了。
自那之后没再回来。
我等在角落里等到腿麻。
等到血液流通不畅。
等到哭哑了嗓子。
他都没再像从前一样,拉我出来,然后小心扶着我:「你啊,我要是加班回来很晚怎么办?以后别这样了,嗯?」
我那时以为,他无奈,却到底纵容我。
原来,他在嫌我烦。
「白茉!你他妈的去哪里了?别告诉我你是故意躲起来吓我,让我找到你,我他妈弄死你!」
祁凌不知喊了多少声,声音暴戾,让我打了个抖,清醒过来。
他骂骂咧咧打电话报了警,还叫人一起找我。
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穿着不久前披在我身上的外套。
「祁哥,她经常这么闹吗?」
「谁?」
「你前女友呀,知道这里没监控,还往这里来,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吧?
「从你接电话到过来,油门踩了十分钟,这么一会儿人就不见了?真是搞笑,周围一点儿挣扎拖拽痕迹都没有,总不能是你前女友乖乖跟变态走了吧?」
祁凌焦急的表情瞬间就没了。
他又给我打电话,手机很快震动起来。
我拿出来一看,上面已经二十多个未接。
都是祁凌打的。
我叹口气,站起来。
头短暂晕眩,刚要栽倒,就被祁凌抱进怀里。
「你他妈!白茉,你真有病,看我一次次被你耍很开心?」
他嘴上骂着,表情却放松不少。
我不想自作多情了。
我推他,他把我抱紧,用身上风衣拢着我。
「真服了你,不想干秘书想当娇滴滴小情人儿?你从前什么时候这么闹过,怎么,怕我对你没新鲜感了,换个方式让我对你上心?」
他说着亲我一口,「够了吧,我可不喜欢麻烦,这些年你帮我处理过不少纠缠不休的女人,还不清楚?」
我就势埋进他的怀里,蹭掉唇周的水渍。
祁凌身子僵了僵,咬牙切齿:「你嫌我脏?」
我抱紧他:「你怎么这么瘦,一点肌肉都没有?」
祁凌和祁洲序长得很像。
只是眉眼。
体格差太远了。
祁洲序一拳能打死好几个祁凌。
祁凌胸膛震了几下:「小舔狗,这时候还关心我,你不怪你做的饭太难吃让我没胃口,再说了,我哪里瘦,脱了衣服你就知道了。
「要不你让我吃吃试试,说不定也能补补。」
好吵。
好油腻。
好反胃。
祁洲序要是真能把祁凌打死就好了。
可是他在哪里呢?
他早就被我烦走了,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