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皇后殁了,皇上哭成泪人。
然而皇后下葬那天,却发现棺椁中空无一人。
容德皇后的尸体去了哪里,一时成了京城最大的悬案。
我和云锦是皇后最贴身的奴婢,自然被抓走审问。
左脚都进了慎刑司,宁妃来了。
「这两个留给我,我要亲自审问。」
玉兰宫内,宁妃长长的丹蔻钳住我的下巴,眯着一双丹凤眼:「你和云锦,对故皇后最是忠心。皇后娘娘的去处,你们定然知晓!」
我跪在冰冷的玉石上,吓得磕磕巴巴:「不,不,宁妃娘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后娘娘故去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我故意这样说,引宁妃怀疑我。
宁妃狞笑:「什么都没发生?呵,给云糕用刑!」
云锦哭喊着叫我名字,那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
云锦被打发去刷恭桶,而我在玉兰宫里,被大刑伺候。
玉兰宫恢宏华丽,却暗藏一处刑房。
我被银针贯穿十指,如果再不说实话,就要被骑木马。
我已经疼出了幻觉。
容德皇后笑着逗我:「哪儿来的小煤球,弄得这么脏?你爹娘呢?」
我爹娘为了哥哥把我卖了,所以我没有爹娘。
「跟姐姐走吧,姐姐带你洗香香、吃云糕,好不好?」
所以我给自己改了名字改了身份,不是嫣红阁的凝香姑娘,而叫云糕。
嬷嬷忽然拧着我的耳朵厉声骂道:「不识相的贱货!若还不说,这木马可就要穿过姑娘的身子,将你的五脏六腑,肠子肚子搅得稀巴烂!姑娘,你可要想好了呀!」
我睨她一眼:「我已说了几百次,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还好,被用刑的是我,不是云锦。
她那处子之身,纤纤玉指,受不了这些的。
「好!把她给我抬上去!」
我闭上眼睛等死。
忽然有个太监来传话,说皇上要见我。
我的手指上了药,不那么疼了。
见皇上前,嬷嬷冲掉我身上的血,给我换了身干净衣服,薅着我的头皮叮嘱我好好说话。
我跪在宁妃寝宫外,腊月寒风刺骨,我膝盖生疼,听着她与皇上缠绵恩爱。
容德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全族九死一生护他登基为帝。
此刻她死了不到两天,皇帝枕边已另有佳人。
一个时辰后,小太监挑起帘子:「云糕姑姑,皇上叫你呢。」
我撑着膝盖挪进去,寝宫内温暖如春。
宁妃卧在纱帐内衣衫不整,皇帝潦草地穿了件寝衣。
「容德的尸身为何不见了?你若不说,朕要你生不如死。」
我磕头道:「奴婢当真不知。皇后娘娘待奴婢不薄,娘娘去时,奴婢哭晕在地,昭仁宫的宫人们都可作证。等奴婢醒来时,皇后娘娘的棺椁摆在灵堂,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奴婢实在不知。」
「放肆!」皇上怒了,他冲过来掐我脖子,「一定是你和云锦策划,我的容德此刻到底在哪里?说!」
「奴婢,真的,不知……」
我挣扎着,露出锁骨上的胎记。
皇上的瞳孔一颤,大力撕开我的衣服。
「皇上!」我半遮半露地捂住胸口。
皇上盯着我锁骨上的胎记,意味深长道:「难道,难道是你?!」
我故意的,故意让皇上看见我的胎记。
故意把衣服穿得松散容易扯开。
故意含羞地遮住胸口,却露出一丝春光给皇上浮想联翩。
云锦给我洗澡的时候,总说我生得倩丽妖娆,这身段她一个女儿家看了都脸红,男人看了可了不得。
那时候我心里只有容德皇后,我说我会伺候她一辈子,男人是什么臭东西,我不稀罕。
躺在龙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还好容德皇后已经在宫外了,不然面对着皇上这污秽男人,恶心也恶心透了。
我被皇上召幸,连召了七日。
听说宁妃气得叫了太医,皇上也没去看她。
七日后,我从云糕姑姑,变成了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