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体经常特别累,刚回到家鼻血一滴又一滴落在地板上浑身失了知觉晕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就看见白色的天花板,以及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阿黎你醒了,快吓死我了。”
宋泊扶着我慢慢地坐起来,我茫然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坐在病床前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揉着,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平时让你多吃点饭,为了能够穿上婚纱也不能不吃饭啊。”
我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地问:“我怎么在这儿?”
他倒了杯水用手试探了好多下,直到水凉了一些他才递过来。
“医生说你是因为饮食不规律所以才晕倒的。”抱怨的语气中掺杂着一丝宠溺。
隔壁床的奶奶看宋泊这么温柔地照顾我,笑着打趣道:“姑娘你这个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他刚进病房的时候别提有多着急了。”
我看着眼前因为我不喜欢吃苹果皮耐心地替我削皮的男人,抬头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浓浓的爱意。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以前身边的朋友都说宋泊只有看我的时候那双眼才会满是柔情。
可这样一双桃花眼看垃圾桶都是如此,更别说看我了。
外人看来宋泊就是那种模范男友,可这样一个细心温柔温润如玉的男人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两年。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骗了整整两年。
如果不是那天我在他出差的酒店楼下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兴许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我与宋泊自高中开始一直走到了现在,相识相爱了八年。
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与他的婚礼。
可却在婚礼前的两个月我发现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了整整两年。
他瞒着我用另外一个手机和那个女人联系,微信的备注是宝贝。
他们的聊天记录远比我和宋泊的看上去更像一对相爱的情侣。
我看着眼前这个眼里满是柔情似水的男人忽然有一种割裂感,仿佛那天看见出轨的男人不是他。
我扯着僵硬的嘴角笑着问他:“宋泊你这次出差怎么样?”
他拿着水果刀的动作顿了顿,仅仅只用了几秒他立马扬起笑容看着我说还好。
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让我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欺骗我。”
可看着眼前这个相爱了八年的男人我退缩了,因为我贪恋这一刻的温柔。
宋泊在医院陪了我整整一天,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状态,除了上厕所他一直在我周围打转。
他自己都说他是我的狗皮膏药要一直粘着我。
晚上外面突然雷声乍响,没一会下起了瓢泼大雨。沈确的手机开始不停地响着,他背着我悄悄地出了房间。
我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站着。
他拿着的手机里面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阿泊我刚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腿很疼。”
那个声音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疼。
宋泊拿着手机焦急地一直在问她有没有事,那个语气神态我只见过他对我这样。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最后,他拿着手机妥协道:“你等我一会,马上就过去。”
宋泊转身的时候看见我站在不远处,神色慌张地望向我。
他着急地走过来拉过我的手说:“怎么出来了,怎么也不披件衣服。”
掌心传来的温度暖烘烘的,我温柔地看着他问:“刚刚看你脸色不好,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听见我这样问,他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公司那边有点事情,达子一直打电话让我过去。”
他离开的时候我拉着他的手说:“你今天能不能不走。”
沈确蹲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摸着我的头一脸歉意的看着我:“我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情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雷电交加的天气自嘲地笑了笑。
我是该说宋泊演技好呢,还是他太博爱了,两个女人他都爱所以一点也看不出破绽。
我站在窗前自虐般地一遍遍地想着那个女生是什么样的人,长得漂亮吗,才能让宋泊背叛我们八年的感情。
窗户上被豆大的雨点拍打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深夜躺在病床上思绪被拉回了大学时候。
那一年暑假西城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水,城市里到处被雨水蔓延着。
我孤身一人住着,父母早已有了各自的家庭根本不关心我身处什么样的环境,甚至是死了都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家里停水停电周围漆黑一片,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电光火石般的闪电像是要劈漏半个天。
我害怕地蜷缩在被子里,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敲门的声音。
本以为是居委会送菜送水的,开门看见是宋泊的那一刻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是什么心情。
他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我和他的家离得很远,这种天气他一路走过来不知道有多困难有多危险。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生气地问他:“为什么要过来,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他一把把我扯过去紧紧地搂在怀里说:“我怕以后见不到你,可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爱你。”
我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前进有力的心跳声,哭得越来越大声。
“宋泊我真的好害怕。”
他搂着我安慰了好长时间,嘴里一直重复着:“不怕,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炽热明媚的爱。
可那个会冒着生命危险过来陪我的男生,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人如今却躺在别的女人床上。
我想他应该也会抱着那个女生说这类似的话。
把我自以为独一无二的宠爱复制粘贴给别的女人。宋泊刚离开没有多会,医生拿着报告单站在我的床前看了一圈问:“你丈夫去哪了?”
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看着那张报告单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攥着被子一角强装镇定地说:“医生你直接和我说就好。”
医生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把手中的报告单递过来:“你的病已经到了晚期,接下来的时间恐怕所剩无几。”
医生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耳膜,我呆坐在床上看着报告单上的字却怎么也不进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