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背着我偷偷在南街巷子里养了外室。
我知道时,那女子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
何巧巧眉眼如画,弱柳扶风。
不过数月,她便牢牢用孩子抓住了沈知奕的心,
婆母知道时,拧着眉又绷着脸。
男子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更何况他将来是要袭爵的,可不能随便把那女子接近府中败坏我侯府名声。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无非是想让我为了侯府,为了沈知奕的仕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我炙热的视线落在沈知奕的脸上,眼神里带着询问。
他没有回答,没有维护,眸中只有躲闪。
年少时的欢喜与他肆意张狂的爱意仍历历在目。
现如今,竟全都烟消云散了。
我本是要嫁进礼王府的。
是他用了赫赫战功换了一道赐婚圣旨。
十里红妆,吹锣打鼓的把我娶进了侯府。
我还记得,大婚之夜,他高兴地像个孩子,许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微醺时,他小心翼翼的捧着我的脸傻笑。
阿眠,从今以后,你是我唯一的夫人,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他的眼神过分炙热,我低头应了一字,好。
我信了他的真心。
我以为这辈子我们真的会安安稳稳的琴瑟和鸣一世。
可我错了,
他就那样不顾侯府名声,不顾我的感受。
与何巧巧厮混在一起,最后搅得人尽皆知。
何巧巧原是六品中州司马之女,家中生了变故后来了京城投奔到尚书府。
算起来,我与她还算是半个亲戚,她爹是我母亲的远方表弟,母亲心善,看她可怜就收留在府上。
那段时间,母亲病了,我常常奔波于母家与侯府之间。
沈知奕心疼我,陪我一起留在了尚书府照料母亲。
家里姊妹都嫁了出去,母亲病时只有何巧巧在旁侍疾,她曾毫不吝啬地夸道,巧巧真是人如其名啊,人巧心思也巧,你不在,亏得她陪着我。
沈知奕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我也没放在心上。
我们在这待了几日,她就献了几日殷勤。
何巧巧日日往我们房里送了许多时兴样式的香囊绣品。
他看到也只是撇撇嘴,将那帕子随意丢在一旁。
这绣品没有我们阿眠三分的手艺好,她以为自己是个绣娘吗?干脆出府找个绣坊得了。
我没理他,细细摩挲绣品的纹样,多是男子喜爱。
渐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府中走动频繁。
府里的下人说,姑爷真是孝顺,总往岳母跟前跑。
母亲病情有所好转时,我便主张再待两日就回侯府。
总待在娘家会被外人笑话的。
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装作凶道。
谁敢笑话我们阿眠,我砍了他的脑袋。
我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疑惑与不喜,还是答应了他。
我们又在尚书府待了半月,沈知奕与何巧巧的交集也渐渐多了起来。
她常常缠着沈知奕想学些防身用的简单招式。
他只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
我看着那两道流畅亲昵的身影有说有笑,府里的下人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