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捂着肚子气的哆嗦，瞪着眼睛对着我妈喊：
“我就应该听我爸妈的话，打了孩子走人。”
“当初可是你们老两口跪着求我生下孩子的！你们知道这孩子生下来对我来说多麻烦吗？带孩子的女人还怎么再婚？”
“你们的好女儿还巴不得孩子别出来，这要是生下来，不得被她欺负死？”
我妈吓地赶紧蹲下身子哄，声音里都是担忧。
“兰兰你可千万别生气，月份大了，动胎气就危险了。”
弟媳听见这话，反倒是鼻子一哼，“你们两老对我好，无非就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在意我的死活。”
我听着有些好笑，“你和我们家非亲非故，不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还把你当亲人？”
弟媳瞪着眼睛，哭得撕心裂肺。
周边的亲戚看不下去，也都开始指责我。
“沈念，你这话说得难听。她毕竟怀的是你亲弟弟的孩子。”
“你弟弟不在了，你爹妈就指着肚子里孩子做念想，你说这话，也太不孝了。”
“赶快和你弟媳道个歉，我说句不好听的，晓兰确实为你家做了牺牲，你们就应该供着养！”
我丝毫没给面子，屁股一动不动地喝着眼前的甜汤。
我妈凑过来劝我，声音还带着哽咽。
“念念，你懂点事。你弟弟已经走了，若他孩子还有点什么事，你叫妈怎么活？”
我脸色如常，声音平静。
“你们那个年代怀孕了还得下地干农活，若是被人说两句孩子就没了，那就应该尊重自然界的优胜劣汰，说明她张晓兰不适合当妈！”
“再说了，你们年纪大了，张晓兰又要改嫁，这孩子以后还不是成为我的累赘，我干嘛盼他生下来？”
说完这句，我根本不顾一屋子人灰暗的脸，放下碗筷直接离开了饭店。
弟媳在身后叫嚷着自己命苦，年纪轻轻做寡妇，妈妈也只能一边哄一边掉眼泪。
这饭是没法再继续吃了，亲戚们议论起来。
“念念和弟弟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刚没听念念说吗？怕多个人分家产、又怕赖在她头上，人性啊。”
等晚上回到家，妈妈小心翼翼地将几个红本子放在我手里。
“念念，这是家里的房子和存折。等我和你爸走了，你和兰兰肚里的孩子一人一半。”
“至于孩子，眼下我和你爸退休金还不错，打算请个保姆，你也不用操心。”
我皱眉，“你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妈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正在吃螃蟹的张晓兰，咬咬牙对我说：“这孩子生下来能不能记在你名下，兰兰说怕影响她再婚。”
我妈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一眼正在吃螃蟹的张晓兰，咬咬牙对我说：“这孩子生下来能不能记在你名下，兰兰说怕影响她再婚。”
我抬眉看了一眼张晓兰，放大声音，“实在不行就说是我弟的私生子呗，这孩子我才不要。”
弟媳放下螃蟹就开始讥讽。“三十好几了还没对象，让你白捡个孩子有啥不满意的？”
我挑眉笑，“这孩子基因差，当我的娃，我怕丢面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客厅噼里啪啦的摔打声吵醒。
我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间，我妈一边手足无措地哄张晓兰一边给我解释，
“晓兰喝了你昨天带回来的奶粉，喝完才发现是狗狗专用。”
“念念你别和她吵，她也是担心孩子受影响才没控制住情绪，奶粉的钱妈一会给你。”
张晓兰将奶粉撒了一地，糊地地板、饭桌、沙发上到处都是，嘴里骂骂咧咧。
“还是当大姑的，孩子都快生了，也没说买啥东西，给狗的倒是吃得好！”
妈也有些无奈，只能跟着附和，“念念，你说你买奶粉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给孕妇也带上一包。”
我耸耸肩，“带了啊。”
我小心越过一地的奶粉，从冰箱拿出一包肉干，看着张晓兰有些期待的眼神说，“楼下流浪狗怀孕了，我就想着给它加点餐。”
张晓兰瞬间傻眼，更加疯狂地摔着东西，骂得也更凶。
“妈，你看见了？这就是你冷血的女儿！给狗吃也不给我，狗都比侄儿重要！”
我看着她发疯也懒得制止，斜了她一眼，嗤回道：“你配和狗比吗？”
这话一说，我妈也忍不住了，皱着眉呵斥我，“念念，过分了啊！再怎么说，晓兰也是你弟媳妇。”
我语气平淡地解释，“沈安既然去世了，婚姻关系当然就不存在了，她是什么弟媳？”
看着张晓兰气急败坏的样子，我还有些暗爽，赶紧补充一句。
“再说，是不是我弟的孩子还不一定呐，万一是怀的野种骗我家钱的呢？”
张晓兰被我气的额头上青筋都凸了出来，不停的嚎叫也发不完心里的怨气。
我妈在旁边不停地喊：“晓兰，别叫了，小心孩子！”
张晓兰不依不饶，指着我大骂：“这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你们自己选吧，是要孙子还是要女儿！”
我妈被她问的愣在原地。
我家从来没有过重男轻女，我爸妈对我和弟弟都是一样的疼爱。
眼下，儿子已经没了，还让她做选择，对于母亲来讲，是真的痛苦。
我不想妈妈痛苦，干脆地笑了笑，回地爽快。
“那正好，我也看着你就烦，我搬出去。”
说完我就回房去收拾东西。我妈跟过来，眼里都带着自责和心疼。
“念念，你别怪妈，等孩子生下来，你再搬回来。”
门外张晓兰得意地叫嚣：“有些人啊就是自不量力，一个女儿还敢跟儿子、孙子比，早晚就是泼出去的水，家都没有哦。”
我出门前，我妈递给我一张亲子鉴定书，低声说。
“我和你爸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要求晓兰做了亲子鉴定。
”她很配合地抽了羊水给我们，肚里的孩子确实是安安的。“
最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一句，”你就别再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