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把这离婚协议签了,卡里有10万,算是对你这些年的补偿。”黄泽炎看向黎洛的眼神中写满了厌恶。
黎洛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窗外淅沥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仿佛在为她即将结束的婚姻奏响哀歌。
她的目光落在那张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上,白纸黑字,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她的心。
三天前,黎洛和黄泽炎参加完朋友的婚礼,准备开车回家时,意外地遇到了刘雪儿。
刘雪儿,黄泽炎深藏在心底的“白月光”,身着一件飘逸的白色连衣裙,拉着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出现在他们面前。
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显得格外清秀柔弱。
“雪儿,你什么时候回国的?这是你的孩子吗?”黄泽炎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他的目光落在刘雪儿和孩子之间。
“恩,一星期前回来的。”刘雪儿的声音略带丝颤抖,看向黄泽炎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恋。
小孩看着黄泽炎,露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突然开口:“爸爸?妈妈,这是爸爸吗?是最爱凯凯的爸爸吗?呜呜…我终于找到爸爸了。”他紧紧抱住黄泽炎的大腿,小声啜泣。
就在这时,一辆车疾驰而来,刘雪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突然推了呆愣住的黎洛一把。
黎洛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后退,险些被车撞到。
幸运的是,车及时停下来,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黄泽炎望向坐在地上的黎洛,眼中满是嫌弃,“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看路吗?”
这一刻,她知道她努力维持了三年的婚姻破碎了。
她记得三年前的婚礼上,黄泽炎是如何深情地凝视着她,许下终身的承诺“黎洛,以后我养你。”
因着他这句话,黎洛心甘情愿地辞去了工作,投身于家庭。
如今,那些承诺都化为了泡影,只剩下这份冰冷的文件。
她抬头,看着黄泽炎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他甚至没有给她一个解释,就急匆匆地去找他的白月光刘雪儿了。
黎洛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笔,她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感。三年的婚姻,三年的求而不得,如今只剩下一张银行卡和一纸协议。
三年没有上过班的黎洛,对于重新找工作,心里有些排斥。职场的快节奏和竞争让她感到陌生和不安。
她决定先回老家待一段时间,放松放松心情。
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她打算用这10万开个甜品店,应该能勉强养活自己。
她收拾好行李,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回到了父母在过世前,给她在老家留下的一栋两层楼的小院子。
小院虽然有些破旧了,却处处流露出回忆。
黎洛简单收拾了下小院,将行李放置妥当,看了看很多家电都老化了不能使用。
上网买了空调、洗衣机、冰箱等大家电。看着银行账户上显示的5000元,叹了口气,看来得尽快找点事做了。
泡了包泡面作为晚餐。热气腾腾的泡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她刚吃几口,门外突然传来了略带熟悉的声音:“是洛洛在家吗?”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是隔壁的牛婶。
牛婶是个典型的乡村妇女,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淳朴的笑容,穿着简单的花布衣裳,脚上是一双旧但干净的胶鞋。她的头发用一块素色手帕随意地扎在脑后,显得干净利落。
“牛婶,是我。”黎洛微笑着回答。
“我就说是你嘛,刚才看到你院子里的灯亮了,就觉得应该是你回来了。”牛婶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亲切和喜悦,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但那笑容却是真挚而温暖的。
“对,牛婶,我搬回来住了。”黎洛点了点头,自从爸爸妈妈过世,她已经5年没回来了,牛婶应该不知道她结婚又离婚的事,当然,她也不打算说。
“那敢情好,咱们邻里邻居的,互相有个照应。”牛婶边说边从身后拿出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两条新鲜的活鱼和一小袋米,“这是我自家鱼塘里的鱼,还有点新米,你刚回来,家里肯定缺这些东西,拿去先应应急。”
黎洛看着篮子里的鱼和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牛婶,这怎么好意思,您太客气了。”黎洛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
“客气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妈妈在的时候,总是帮我这帮我那的,现在我能帮上你,也是应该的。”牛婶说着,硬是把东西塞到了黎洛的手里。
黎洛接过篮子,“那就谢谢牛婶了。”
“好了,好了,你快进去吧,我先回去了。有事就喊我一声,我耳朵灵着呢。”牛婶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黎洛目光落在牛婶送来的鱼上。两条胖胖的鱼在袋子里游来游去,显得格外鲜活。黎洛心想,得找个地方先养起来,明天在决定怎么吃。
她记得在刚刚收拾房间时,瞥见了杂货间里那个古法鱼缸。
那是外婆留下来的,用来养鱼再合适不过。她之前在某书上看过古法鱼缸养鱼,当时就特别喜欢来着,可惜市区那房子放不下这么大的鱼缸。
现在好了,她计划着过两天,买些火山石、溪流石,再养上几条锦鲤,种上几朵荷花,那景象一定很美。
说干就干,黎洛迅速吃完泡面,搬出那个布满灰尘的鱼缸。鱼缸上的雕刻精致而古朴,虽然历经岁月,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工艺精湛。
黎洛小心翼翼地把鱼缸搬到水龙头底下,清水哗啦啦地流进缸里,她伸手进去,想要清理掉鱼缸里的灰尘和污垢。
一不小心,她的手指划过了鱼缸边缘的一处不平整的地方,立刻,一个小小的伤口出现,血珠从指尖渗出。
她轻皱了一下眉头,把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吸了吸,刚准备进行清洗。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黎洛立马跑回屋接起电话,是发小盛昊阳,听说她离婚了,特意打来关心。
她并未注意到,那滴不慎滴落在古法鱼缸上的血珠,竟然缓缓地被鱼缸表面的精致花纹吸收。这些花纹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开始泛起奇异的光芒,如同被唤醒的古老咒语,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花纹的光芒逐渐变得明亮,整个鱼缸被一层神秘的光环所笼罩。水缸中的水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水面上泛起了层层涟漪,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着水波。
“洛洛,你还好吗?我听说那家伙居然敢这么对你!”盛昊阳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昊阳,我没事。”黎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签下离婚协议那一刻,我反而觉得轻松了。”
“嗯嗯,那家伙,有眼无珠,不懂得珍惜你这样的好女人。”盛昊阳愤愤不平,“你离了好,天下男人千千万,以后咱就天天换。”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得是。”
“洛洛,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别为了一棵歪脖子树,放弃了整片森林。”
黎洛被盛昊阳的话逗笑了,“知道啦,说得好像你不是男人似的。”
“额,咱可不能一概而论。”盛昊阳赶紧辩解,语气里带着一丝玩笑,“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坚决不做渣男。”
一个小时后,黎洛意识到她忘记关水龙头。
“昊阳,先这样,我忘了关水龙头!挂了,拜!”黎洛匆匆结束了通话。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小院,却发现情况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糟糕。水龙头下的鱼缸里只有浅浅的一层水在晃动。
她赶紧关掉了水龙头,蹲下身来检查鱼缸。
“奇怪,难道水缸破了?”她自言自语,仔细查看了鱼缸的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裂缝或者漏水的迹象。她又摸了摸水泥地,干燥得没有一丝水分。
看着鱼缸仅剩的水消失殆尽。
“难道鱼缸成精了,会吃水?”黎洛感到一丝困惑。
与此同时,大祈朝,北平城。
一场无情的干旱正肆虐着这片古老的土地。
天空仿佛被炽热的太阳烧得发白,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直射在干裂的大地上,使得整个城镇笼罩在一片闷热之中。
燕王朱熠川的府邸内,原本院中摆放的七八个大水缸都是满的,如今却只剩下面前这最后半缸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枯黄的落叶。
朱熠川和几名将士围坐在水缸旁,他们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但脸上却是凝重的神色。
由于长时间缺水,朱熠川的嘴唇干裂,他不时地舔舐着,试图缓解那股难耐的干燥。
他的喉咙像是被沙子刮过一样,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疼痛。他的眼睛因缺水而显得有些凹陷,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露出疲惫和焦虑。
“王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找不到新的水源。”副将刘越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同样受着缺水的煎熬,“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不用等北夷人攻进来。全城百姓和十万将士们将会先被渴死。”
朱熠川眉头微微蹙起,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准备下,晚上尝试突围。”朱熠川终于打破了沉默,“我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
“是,末将领命。”众将士们齐声回答,正要转身离去。
突然,刘越惊慌失措地喊着,他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王爷,快……快看,水……水溢出来了。”他指着院中的水缸,结结巴巴地说。
朱熠川和将士们转头望去,只见清澈的水源源不断地从缸底涌出,水面迅速上升,很快就溢出了缸沿,流向了干渴的大地。这一幕如此神奇,让他们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水缸会有水冒出?”
“王爷,是神明看到我们的困境,赐水了吗?”
众将士跪地磕头,口呼神明万岁!
刘越跪行至鱼缸旁,双手颤抖的捧起一捧清水,凑到嘴边尝了一口。
“王爷,这是水!是干净的水!”刘越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而且比我们之前喝的水还要干净,没有砂砾,甘甜可口。”
朱熠川也走上前,亲自尝了一口,那清凉的液体滋润了他的喉咙,缓解了长久的干渴。水的确是清澈而纯净的,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甘露。
“快!快拿盆、缸来装水!”朱熠川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欣喜。
将士们闻言,欢呼着迅速跑开,将这个好消息传遍了整个王府。
不一会儿,府中大大小小的盆、缸、桶都被搬了过来,士兵们围绕着水缸排成了长龙。
干净清澈的水被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地舀起,倒入大家端来的容器中,每个人都小心谨慎,生怕浪费了一滴。
朱熠川站在水缸旁,眉宇舒展,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喜色。
“王爷,神明没有放弃我们对不对?神明还是保佑我们北平城的是吗?”刘越的眼中满是对神明的敬畏。
“王爷,我们应该将这个鱼缸供奉起来,以此感谢神明的赐予。”一名将领建议道。
几名将士纷纷附和,他们认为这无疑是神明的恩赐。
朱熠川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他也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他观察了半个时辰左右,发现水缸不再冒水出来,心中不禁怀疑道,是否真的与神明有关。
刘越见状,又说:“王爷,是不是神明不高兴了,觉得我们不诚心?”
几名将士也纷纷劝道:“王爷,不如我们祭拜试试,或许神明会再次赐福。”
朱熠川虽然不信鬼神之说,但面对如此奇异的现象,他也不得不重新考虑。
他知道,士气和民心同样重要,如果祭拜能够让士兵和百姓感到希望,那么这个仪式就值得一试。
由于时间紧迫,朱熠川没办法焚香沐浴,但他还是决定换一件衣服,以示对神明的尊重。
他脱下了沾满灰尘的战袍,换上了一件由上好的丝绸制成,深蓝色的底色上绣着金丝龙纹的锦袍,腰间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黑发用一个简单的金冠束起,几缕发丝垂在额前,为他俊朗坚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和。
在众将士的注视下,朱熠川提笔在一块绢帛上写着,笔锋流转,墨迹如行云流水。他写下了对神明的祝祷词,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对神明的敬意和对百姓的关爱:
昊天在上,神明鉴之。燕王朱熠川,恭承天命,守土安民。今逢大旱,苍生涂炭,水竭泉涸,民不聊生。熠川夙夜忧叹,心如火焚。
今谨具不腆之仪,以表诚心。愿神明开恩,赐我甘霖,解万民之渴,润千里之土。熠川敢以微躬,代民请命,望神明垂怜。
若天降甘霖,解此旱厄,熠川将筑坛祭天,以报神庥。城中数万生灵,军中十万壮士,皆将感恩戴德,永铭神恩。
谨以至诚,祈天赐福。伏惟尚飨!
朱熠川写完祝祷词后,将绢帛和一把玉如意轻轻铺展在水缸里,然后率领众将士,面向水缸,行三跪九叩之礼。
礼毕,刘越走上前去查看,惊讶地叫道:“王爷,你快来看,东西真的不见了!神明将东西拿走了。”
朱熠川急忙走上前,发现刚才还铺展在水缸前的绢帛和玉如意真的不见了。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震撼和喜悦。
“谢天谢地,果真是神明显灵。”另一名将士激动地说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神明的感激和敬畏。
朱熠川也眼含期待,他知道,如果这真的是神明的恩赐,那么他们就有救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心中默默地感谢着神明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