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小脸蛋嫩得能滴出水!”
“凹凸有致,这小柳腰......”
“这身材......”
“哈哈哈哈......”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陆景纯别开脸不去看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脸色红得能滴出血,握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眉心拧紧,似乎在下决心做某个决定。
是跑掉还是面对?
她不能逃避!
“哎,就不知道......”
“你们闭嘴!”
做了决定的陆景纯喝了一声,对方挑了挑眉。
“我准备好了,你们快点!”现在最要紧的是拿到钱,她没有别的选择?
坐在中间的男人朝她扔过去一个塑料药瓶:“别着急,我们先验验货!”
到了嘴的鸭子,跑不掉。
“验货?”陆景纯看着落在脚边的药瓶,往后退了一步,心生不安,脑海里即时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是那种药?
“你先把药吃了!爷几个再跟你继续谈!”
“我说了,你们快点,不用谈!”她一秒都不想多就在这里,只想速战速决,她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羞耻感在她心头翻涌。
然而,对方并不打算听她的,全都一副等着她吃药的样子。
她俯身拿起小药瓶,犹豫了
一秒,还是拧开瓶盖,仰头将瓶子里的粉末往嘴里倒,手抖得厉害。
粉末过喉,她呛得咳了两声,眼神却依旧坚定。
都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有退路吗?
“过来!”中间那像个大老爷似的瘫在沙发上的男人嚣张地朝她勾了勾手。
陆景纯走过去,腿微微发颤。
她害怕!
她走了两步就停下,心底不断地给自己大气,却只见那男人指了指自己旁边:“快过来!”
只要拿了钱,家里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宽慰自己,陆景纯走过去,对方伸手正想捏了捏她的脸,却被她本能地打开,见其他的三个男人已经起身,正要将她围起来,她惊得瘫在地上,连连往后挪。
“丫头,煮熟的鸭子跑不了了!”
见沙发上的男人正俯身想朝她扑过来,她起身拔腿就跑。
“想跑!追!”
陆景纯拼命地往外跑,身体有些发热,她胡乱地摁了电梯--
“叮!”
“想跑!”
“她在那儿!”
她进了电梯,见对方就要跑进来,她急得直跺脚,最后终于及时将那群人挡在电梯外,陆景纯靠在电梯上深深舒了一口气。
“叮!”不一会儿,电梯就开了,是顶层,她很庆幸,他们应该不会追到这里。
她往外走,却看见他们正从对面的电梯出来:“小样儿的,跑?”
“遭了!”陆景纯拔腿狂奔。
该死!身上热得她发晕,地眼前的走廊在晃动。
她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身体一晃,她倒想旁边的门,想着靠一下,没想到门却打开了,以为要摔倒,却有只大手有力地扶了她一把:“你这是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好听得像醇香的红酒,略带一丝不悦,眸光冷冽。
陆景纯抬眼想对他说些什么,头太晕,她根本忘记了要说什么,头往男人的怀里倒。
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她隐约听见那一群人对男人唯唯诺诺说了些什么,就离开。
意识朦胧,陆景纯依旧安心地喃喃:“走了,真好,好热......”
男人走到床边,见陆景纯恨不得将自己的衣服扯开,他拧了拧眉峰,将她提起,陆景纯却整个人往她身上贴,脸不住地蹭对方的胸膛:“好凉......好舒服......嗯......”
该死!
权寰宇黑着脸抿紧唇,大步往浴室走去,毫不留情地将这个女人扔进满水的浴缸了。
“嘭!”
“啊!”
水花溅了一地。
“你做什么?”这一折腾陆景纯清醒了一点,对着莫名其妙的男人说。
权寰宇冷着脸伸手拧开淋浴器,近乎浓重的水帘毫无预兆地将陆景纯包裹:“你好好清醒一下!”
说罢,权寰宇转身走出了浴室,冷硬的脸渗着意味不明的寒气。
水流太大太冷,凉彻骨,陆景纯连连摇头想躲开,挣扎着起身,身体却软得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浴室里的动静不断,不时传出陆景纯挣扎的声音,权寰宇看着床上被弄乱的被单,眉峰拧成一团。
哪里来的疯丫头!
15分钟后,清醒的陆景纯走出了浴室:“谢谢你!”
见陆景纯浑身湿的像个落汤鸡,水滴了一地,权寰宇的眉心拧成一团。
“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离开!”她这回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拿到钱了,她得回去找他们。
“等等!”
走到门口的陆景纯闻言转身:“我得回去找他们!”
“呵,找他们?”
权寰宇冷笑,嘲讽的以为十足,又很意外。
“我缺钱,而他们能帮我!”淡淡说罢,陆景纯转身开门。
“你就不怕他们事后不认帐?”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脑子?
就这么不会衡量得失?
权寰宇的话传来,陆景纯握紧门把的手顿了一下。
“你现在回去,哪怕他们事后不认帐都是你咎由自取!”低沉的嗓音不带一丝多余的情绪,冷冷地提醒她。
缓了缓,陆景纯背对着权寰宇答道:“或许你说得对,但是我没得选!”眼眶涨红,有点疼。
如果她有得选,她绝对不会这么用这样羞耻的方式赚钱。
她扭开门,又听见权寰宇的声音--
“或许你可以找我。”
陆景纯本能地转身,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目光疑惑:“你刚刚说什么?”语气里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喜,却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权寰宇没有搭话而是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笔在纸上利落地写了些什么,然后撕下,递给陆景纯:“拿着这个去寰宇集团,算是通行证,找信贷部,会有人帮你!”
寰宇集团?
听到这四个字陆景纯的心徒然一顿,有点紧。看着眼前这个气场矜贵非凡的男人,想到什么,陆景纯的心开始激动,目光微微泛起愤怒。
“拿着吧!”
她没动,权寰宇又提醒一句。
陆景纯拿过纸条,没有看内容,直接看了落款处。
“权寰宇......”真的是他!
落款处的字刺痛她的眼。
陆景纯的脸色瞬间弥漫上阴霾,嘴唇紧抿,手颤抖地抓紧了纸条:“权寰宇先生!”陆景纯叫唤着抬眸看入权寰宇的眼。
“你有事?”见陆景纯的眼眶红红,一副隐忍悲愤的模样,权寰宇挑了挑眉。
“真没想到会遇见你!真讽刺!”
“我们认识?”
权寰宇不解,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城就是我父亲!他八年前曾经是寰宇集团的首席会计师,权先生没忘记吧?”
权寰宇看着眼前这个眼泪泛泛,眼底怒意汹涌的女人,眉峰拧紧:“你是谁?”
“我就是他的女儿!”陆景纯忍不住吼过去,缓了缓,她忍着怒气说:“八年前,寰宇集团污蔑我父亲挪用公款,寰宇时任管理者不管我父亲的辩解,直接下令将我父亲进行行业封杀,导致我父亲身败名裂,23天后他抑郁症发作,从寰宇大厦顶层纵身一跃,权先生没忘记吧?如果我没记错,权先生当时就在顶层吧?”
“陆小姐--”
“啪!”权寰宇话还没有说完,陆景纯就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对他吼道:“你当初为什么就不愿意伸手拉他一把?!!混蛋!”
说完,泪流满面的陆景纯抬手抹干脸上的眼泪,微微抬下巴,神色坚定地说:“权寰宇,我一定会让为我父亲讨回公道,让你这种吃人不眨眼的资本家受到法律的严惩的!”
说罢,她将手上的纸条撕碎了手上的纸条,扔到权寰宇的身上,转身走到门口,权寰宇叫住了她:“可笑!!陆小姐,你记住,我权寰宇从来不屑做你口中的恶心事。”
“不是?”陆景纯转身怒视否认自己行为的男人:“你九年前从你爷爷手里接管寰宇集团,你忘记了?不是你污蔑,下令封杀我父亲的还有谁?总有一天我会让为我父亲讨回公道的!”
语毕陆景纯转身离开了房间,权寰宇的脸色渐渐黑冷,眉峰处氤氲了一团怒气,他坐下,陷入了沉思。
陆景纯转了个弯,正想朝电梯走去,旁边快速涌出了一群人,正是刚才的几个人,陆景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将被牢牢控制住了。
“唔--唔--”
陆景纯的挣扎换来了对方的嘲笑:“哼!因为权少能保得了你?做梦吧!哼,带她回去!”
他们几个把陆景纯带到了一个封闭黑暗,充斥着霉味的地下室。
“你们想做什么?”
对方将陆景纯往里推,陆景纯朝背后的人喊。
害怕加上从权寰宇那里得来的愤怒让陆景纯的语气颤抖,端得一副不害怕的样子。
“做什么?自然是做我们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把她绑起来!”
为首的男人一声令下,三个男人一起将陆景纯绑到了柱子上,为首的男人猥琐地笑着,拉下自己的皮带,一步步朝陆景纯走过去。
“你要做什么?”
“哼,从权少的房间出来,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呀,嗯?”
“那是当然,我是权寰宇的女人,你敢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现在这种情况硬碰硬很容易失了身之后又丢了命,情急之下,她只能用权寰宇的身份做掩护。
听这话,对方停下了脚步,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扫了一眼浑身湿透,眼眶红红的陆景纯冷笑:“你要是真是权少的女人,他能让你这幅模样出来?你少做梦!”
“不然你们尽管试试!!权寰宇的手段常人闻风丧胆,你们如果玷污了他的女人,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陆景纯坚定地看着对方,修读法律的六年里,她辅修了心理学,她知道她已经唬住了他们。
男人皱着眉峰看了陆景纯两秒,到底是不敢前进,他转身走到旁边,拿出手机按了个号码:“老大,姓陆的女人说她是权少的女人,我们动不了。”
在落地窗前拥着美人喝着红酒的男人闻言挑了挑眉:“权寰宇的女人?有意思!”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寒意,放开怀里的金发美女,起身立在落地窗前,看出外面繁华的夜景说道:“告诉权寰宇,让他用城南的那块地来换她!”
“是!”
收了线,男人收到了老大发来的权寰宇的号码,随即给权寰宇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他被对方的强大气场吓了一下,干咳了两声才大着胆子说话:“权少,是这样的......”
男人说着转脸看着陆景纯:“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我们老大让你用南城的一块地来换!”
“遭了,他们竟然敢打电话拿她做筹码跟权寰宇谈条件......”
会穿帮吗?
陆景纯的视线锁紧对方放在耳边的手机,心底希望权寰宇直接挂了电话。
他应该不是个跟别人无理取闹的人!
不一会儿,对方就收了线,朝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他们就走过来,拉了一下机关绳--“啊!”
陆景纯整个人被吊高,她惊呼,本能地抬头往上看,努力想挣脱手上的绳结。
“要是权少真用南城的地皮来换,那你走运,要是没有!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景纯低头看下面,只见她刚才站立的地方恐怖地冒出了几排密密麻麻的尖刀,她的背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们是存心不让我活着离开的!
权寰宇......
虽然不想看见权寰宇,但是她忽然希望权寰宇能来救他,她苦读法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为父亲讨回公道的证据,她不想这样死了。
“笃!笃!笃!”
忽然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陆景纯的心底升起了一丝希望,他来了?
权寰宇走进地下室,陆景纯舒了一口气。
“权少,交换地皮的事你可以找我们老大......”
权寰宇用余光扫了一下周围的人,视线停在见地上的尖刀阵,眉峰拧紧。只要绳子一断,陆景纯必死无疑!
“放人!”
强大的寒气逼来,对方收了声,权寰宇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在场的四个人撂倒在地,救下了陆景纯。
“走!”权寰宇拉紧陆景纯的手往外跑,最先倒下的男人拿着落在面前的刀,爬起来将刀朝权寰宇扔过去,权寰宇拉着陆景纯转身往旁边躲过,旁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的男人将手上的尖刀刺进了权寰宇的身体--
“刺!”
“额!”
权寰宇咬了咬牙,陆景纯心惊:“权寰宇!......”
“抓紧我的手!”他可不想她躲不掉最后被人挟持成了人质,这样,他们两个都麻烦了!
15分钟后,权寰宇再一次将众人撩倒。
而此时,他的脸色已经泛白,身上渗出来的血染湿了他身上的黑色西装。
“撑住,我这就叫救护车!”陆景纯搀扶着血流不止的男人艰难地走出了地下室。
“会开车吗?”
权寰宇说话间喘着气,炙热的气息打在陆景纯的脸上。
“会!”
“开我的车......”
“好!”
顺着权寰宇的指引,陆景纯扶权寰宇来到了他的车前,扶他坐好,帮他带好安全带,陆景纯启动汽车,踩尽油门往最近的医院驶去。
“权寰宇,你千万别有事!”
陆景纯定定地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汗。
“权寰宇?”
见权寰宇完全晕过去了,她额上不住地冒细汗,强忍着恐惧踩下油门,加快了车速。
她怕权寰宇失血过多......
到了医院,权寰宇立即被推进了急救室,陆景纯守在急救室外,如坐针毡。
她自认自己不是胆小的人,但是现在却控制不住,害怕得双手不住地颤抖。
“权寰宇,你一定要没事......”
此时此刻,陆景纯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没有她多年来想象的坏,心中的恨意不由自主地少了一点。
此时,听到一阵急促焦灼的高跟鞋声。她转脸看过去--
“啪!”
穿着端庄优雅地妇人迎面就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寰宇去救你!滚!”
“你是谁?”
莫名其妙挨了一个耳光,陆景纯站起来,脸色明显不悦。
“她是权寰宇的母亲,权夫人!”宋连心身边那个满身名牌的女人神态很傲慢说到。
陆景纯愣了半秒,立即软了态度:“权夫人,是我让权先生受伤了,很抱歉,我会负责医药费的......”
“你叫什么名字?”陆景纯的眉眼有点像自己认识的一个故人,宋连心皱着眉心问,声音渗着一丝期待。
“我叫陆景纯......”
闻言,宋连心的眉心闪过一丝沉痛,又压抑好。
“权夫人,您放心我不会逃避责任的。”
“我们权家有的是钱,用不着你!”权未笙恨恨地说了句。
权未笙是权家的养女,自幼与权寰宇一起长大,同时也是一位被宠坏了的千金大小姐。自认为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哥哥。所以,多年来,凡是靠近权寰宇的女人,权未笙都不会给好脸色,当然陆景纯也不例外。
陆景纯无言以对。
宋连心忽略了权未笙的话,喃喃:“姓陆的......那......”忽然想到现在场合不合适,宋连心将到了嘴边的那句:那陆城是你什么人吗?咽了回去。
“是,我姓陆。”
宋连心看了她几秒,就转到前面看着急救室的门,淡淡地开声道:“你走吧!”话自然是对陆景纯说的。
“夫人,等权先生平安出来,我一定不会打扰的。”
不确定权寰宇脱离生命危险,她是不会踏实离开的!
宋连心猜得到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同时心里还纠结着她是不是陆城的女儿,她没有开声再说什么。
“哼,一个扫把星,还有脸留在这!”权未笙小声说着,刻薄地看了一眼陆景纯。
“你少说两句!”宋连心提醒。
“知道了,妈!”权未笙讨好地挽住宋连心的手臂,见宋连心的脸色凝重,她也装模作样哭了出来:“要是寰宇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闭嘴!不许说丧气话!”
宋连心话音刚落,急救室的门就打开了,陆景纯本能地最先走过去,走到病床前,却被权未笙暗地里往回扯。
陆景纯往后趔趄了一下,站定。
宋连心来到病床前,见权寰宇还没有恢复意识,她的心揪成一团。
“权夫人,权少爷的情况很严重,我们还要再观察一个晚上才确定能不能脱离生命危险。”
“......好......”医生的话抽走了宋连心一半力气,她往后软倒。
“妈!”权未笙及时扶住了她,“你没事吧?”
“没有!”宋连心虚弱地摇了摇头。
宋连心和权未笙紧跟着病床向病房走去,陆景纯失了魂一样慢慢地走在后面。
“他原来真的这么严重啊......都是为了救我......”
她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权未笙瞪着眼睛朝她吼道:“你还来做什么?滚出去!如果寰宇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有你好看!”
“权小姐,对不起......”
“走吧!这里不需要你!”宋连心无力地下逐客令。
“我改天再来看权先生。”陆景纯朝宋连心的背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来到了住院收费处询问了一下权寰宇的医药费。
窗口背后的医生推了推眼镜从电脑屏幕上转头看着陆景纯回答:“权先生的单据显示一共得交45万......”
“什么?”陆景纯的腿开始发软。
“不过,已经有人交过了。”
“好的!谢谢你!”陆景纯转身离开了大厅,脸色很无助。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废物。
家里的困境她没有能力改善,还害得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为她重伤......现在还什么都做不到......
走出医院的时候,夜风太凉,陆景纯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哆嗦。
她回到家外面的时候,夜色浓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家的灯却是亮着的。
她才走到家门外,门就开了,保姆陈妈神色焦灼地说:“陆小姐,你总算回来了,陆先生他半个小时前晕在了浴室里头......”
“什么?”陆景纯推开陈妈快步往里走,神色近乎惊慌。
陈妈关了门,跟在陆景纯身后:“我跟太太一起扶他回房间里,就即刻打了急救电话,这救护车还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