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璃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你们要带我去哪?” 侍卫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走!” 桑璃被押出牢房,脚下的雪地冰冷刺骨。夜风吹来,她冻得瑟瑟发抖,却倔强地挺直了背,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露出一点胆怯。 不多时,她被带到了观天阁。 大厅内,壁画高悬,烛火摇曳,映得墙上雪山仿佛微微闪动。桑璃被推到地上,膝盖磕在冰冷的石砖上,疼得她皱眉却没有喊痛。 城主墨渊坐在高位上,一袭玄衣,眉目冷峻。 “你为何擅闯观天阁?”他开口,声音低沉如铁。 桑璃抬头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颤抖…
璧城的冬夜,漫天雪花无声地落下,将整个城池裹上一层白霜。天穹低垂,寒意入骨,城主府观天阁前却灯火通明,宛如孤立于雪原中的一道屏障,肃穆而冷漠。
桑璃缩在牢房角落,身上的棉布衣衫早已挡不住彻骨寒冷。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被冻得发红发紫,心中满是愤懑。
“为什么抓我?” 她朝牢门外喊道,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倔强。
没有人回应。牢房外只有两名侍卫站岗,他们目不斜视,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桑璃的嗓音带着颤抖,“我只是想避个风雪,谁知道那是观天阁!”
其中一个侍卫终于动了动,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闭嘴吧,敢擅闯观天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桑璃愣了一瞬,嘴唇颤抖着张开:“你们……你们凭什么说我擅闯?连门都没有,分明是个破庙模样的地方!”
侍卫嗤笑一声:“破庙?哈哈,好大的胆子。那是璧城的圣地,千年来无人敢靠近。你以为自己是谁?”
桑璃看着他,攥紧了拳头,嘴唇咬得发白,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坐回了地上。
“圣地?” 她脑中回荡着侍卫的嘲笑声,低头喃喃自语,“圣地又怎样,不就是一幅画?”
她记得那画——观天阁里墙上悬着的壁画,连绵的雪山,云雾缭绕,像一扇窗户通往另一个世界。可不管怎么看,也不过是一幅画而已。
“嘭——”
牢房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两个侍卫带着风雪走了进来。
“带走她。”
桑璃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你们要带我去哪?”
侍卫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走!”
桑璃被押出牢房,脚下的雪地冰冷刺骨。夜风吹来,她冻得瑟瑟发抖,却倔强地挺直了背,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露出一点胆怯。
不多时,她被带到了观天阁。
大厅内,壁画高悬,烛火摇曳,映得墙上雪山仿佛微微闪动。桑璃被推到地上,膝盖磕在冰冷的石砖上,疼得她皱眉却没有喊痛。
城主墨渊坐在高位上,一袭玄衣,眉目冷峻。
“你为何擅闯观天阁?”他开口,声音低沉如铁。
桑璃抬头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颤抖:“我不是擅闯,我只是为了避风雪,误入其中。”
墨渊垂眸,眼中看不出情绪:“观天阁千年来无人误闯,为何偏偏是你?”
桑璃抬起头,瞪着他:“我怎么知道!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你为何能推开观天阁的石门?”
“什么推开?”桑璃愣住了,“石门根本没关,我是直接进的。”
这话一出,墨渊微微眯眼,目光深邃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侍卫退下,随后问:“既然你无意闯入,可曾对壁画做了什么?”
“我?”桑璃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那不过是一幅画,我能对它做什么?”
墨渊沉默片刻,站起身走向壁画。他的目光落在画中雪山某处,声音幽幽:“千年来,无人能靠近此画一步。连圣宗师都无法解开它的秘密。可你……”
他回头看向桑璃,眉眼冷峻:“为何在你误闯后,这画上多了一道裂痕?”
桑璃一怔,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冷意透骨的大殿更加压抑。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她语气渐渐软了下来,“你们要不信,就杀了我好了。”
墨渊没有答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对身边的人道:“将她暂时关押,派人盯着。”
桑璃再次被押回牢房,心中满是疑问。
什么裂痕?那画真的有什么秘密?
夜晚渐深,她蜷缩在墙角,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壁画上的雪山。那些连绵的山脉似乎并不只是静止的图画,而是隐藏着什么可怕的未知,某种她看不透却又似曾相识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将这种荒谬的想法甩开,却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一声叹息——不知是从壁画上传来的,还是从她的心底响起。
大雪初霁,璧城一片银装素裹。城门前,数百铁骑排布成阵,铠甲寒光闪烁,宛若一道铁壁,将寂静的天地切割成肃杀的战场。马蹄声破空而来,为首的白马之上,身披银甲的男子沉毅如山。他是云辰国少将军纪云怀,年不过弱冠,却以勇谋闻名天下。
“将军,璧城城门紧闭,恐难以轻易入内。” 副将策马靠近,低声说道。
纪云怀双目如电,盯着远处那高耸的城墙,冷声道:“璧城以观天壁闻名天下,如今却闭门不出,是欲掩何事?我纪云怀岂会被一扇门挡住?”
副将迟疑片刻,试探道:“璧城素来与世无争,城主墨渊性情莫测,将军此行若逼迫过甚,恐遭非议。”
纪云怀冷笑一声,目光深邃:“墨渊此人,素来不问世事,却偏要守着那观天壁。若非四国虎视眈眈,我又何需低头相求?”
话音未落,他策马向前,高声道:“云辰少将军纪云怀,请求与城主墨渊商议要事!”
璧城城墙之上,一名守卫听闻此话,连忙快步入内报于城主府。片刻后,他气喘吁吁地跪在大殿中央,禀告道:“城主,云辰国少将军纪云怀率兵至城外,求见城主,称有要事相商。”
墨渊端坐于高堂,玄衣如墨,目光冰冷如霜。他低头思索片刻,开口问道:“纪云怀?四国之中,云辰乃雄鹰,所为何事?”
守卫犹豫片刻,小声回道:“听闻是为了观天壁。”
大殿一片寂静,唯有窗外风雪声隐隐传来。
墨渊冷笑一声,缓缓道:“四国觊觎观天壁已非一日,然此壁乃璧城之灵,岂能轻示于人?”
副官拱手道:“城主,若拒云辰,恐引祸端。四国如今虽未明争暗夺,但皆已派出探子潜入我城。观天壁或将成为战火之引,城主当深思熟虑。”
墨渊的眼神如深潭般看不出一丝波澜,他缓缓起身,走至窗前,低声道:“观天壁千年来护佑璧城,四国争乱不过尘埃。我墨渊虽非雄主,却绝不为四国所胁。”
副官闻言,皱眉欲言又止。
纪云怀等候多时,却不见城门开启,眉头深锁,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他回头对副将道:“墨渊闭门不见,分明是对我云辰不敬!”
副将连忙拱手劝道:“将军,璧城素以孤立著称,城主墨渊久居深城,少与外界往来,未必是有意轻视……”
纪云怀扬鞭一挥,厉声打断:“不敬便是不敬,何需多言!传令下去,营帐于城外安置,三日之内,务必见到墨渊!”
副将心中忐忑,却不敢违抗,只得应声而去。
云辰铁骑迅速扎营于璧城之外,战旗猎猎,煞气冲天。百姓在城墙之上瑟缩不前,纷纷低语:“云辰铁骑来了,难道战火要烧到璧城了吗?”
墨渊站在观天阁内,遥望城外铁骑,神情冷峻,低声自语:“四国的贪婪,终究烧到了璧城。”
副官站在一旁,忍不住问道:“城主,纪云怀如此逼迫,真是为了观天壁吗?”
墨渊目光转向墙上的壁画,眉宇间透出一抹深沉:“观天壁的传说已流传千年,四国皆知窥得其秘便可获天命。如此诱惑,焉有不贪之理?”
副官犹豫道:“传闻观天壁可窥见未来,但凡窥探者必受反噬,城主以为是真是假?”
墨渊冷冷一笑:“真假如何,与我璧城无关。我只知,此壁为璧城而生,若落入外人手中,必然祸乱四方。”
副官点点头,却仍担忧道:“纪云怀一意逼迫,若我等不予理会,恐惹来云辰不满,甚至生战。”
墨渊轻声道:“璧城虽小,却从未为权势低头。他纪云怀若不知进退,便让他见识见识何谓天命难违。”
当夜,云辰大营内,纪云怀召集属下商议对策。
一名年轻将领率先开口:“将军,璧城虽小,但观天壁乃天下奇物,若能一探其秘,我云辰定能压制其他三国!”
另一人却皱眉道:“不可贸然行动。璧城虽小,却易守难攻,若因此引发战火,恐得不偿失。”
纪云怀冷冷扫过众人,语气坚定:“我云辰四面受敌,需未雨绸缪。观天壁或为天命指引,此行绝不能空手而归!”
副将迟疑片刻,低声问道:“将军可曾想过,传闻或有夸大?窥得未来,必受反噬……”
纪云怀冷笑:“天命如何,唯强者可定。若真有所谓反噬,便由我一人承担!”
营帐内气氛凝重,众人各怀心思,却不敢多言。
清晨,桑璃蜷缩在角落,衣衫单薄,整个人显得更加瘦弱。昨夜寒气侵袭,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额头滚烫,四肢酸软无力,但她倔强地咬着牙,不肯让自己倒下。
“桑璃,你不能怕,只是一点风寒,咬咬牙就能过去。” 她默念着,试图给自己鼓劲,但身子却不听使唤,终究没能撑住,昏了过去。
外面的狱卒听到牢房内的动静,推门一看,见桑璃倒在地上,便急急忙忙去找牢头。
“头儿,那姑娘怕是病得不轻,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狱卒试探着问道。
牢头正大口嚼着干饼,听闻此言,冷笑一声:“一个误闯观天阁的乡野姑娘,哪里值得浪费药材?扔出去不就得了?”
狱卒愣住了,有些犹豫:“可……她毕竟是城主下令关押的,若就这么扔了,怕不好交代……”
牢头不耐烦地摆手:“怕什么?一个贱民罢了,出了事推给她自己运道不好就是。赶紧把她抬出去,丢到城外的乱葬岗。”
狱卒低头不语,最后还是服从了命令。
桑璃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被人抬着,颠簸中头晕目眩。她想睁开眼睛,却浑身无力,只能听到隐约的对话声。
“放这儿吧,没人会管她死活。” 一道冷漠的声音说道。
“哎,真可怜。看着不过十几岁的姑娘,怎么落得这步田地?” 另一人叹了口气。
“可怜什么?咱们不是也一样身不由己。”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远去,桑璃感觉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寒风呼啸。
等到她勉强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乱葬岗荒凉的景象:遍地枯骨,腐朽的尸体散落一地,天上盘旋的秃鹫发出尖锐的叫声,似乎在为这里的死寂鸣唱。
“这是哪里……” 桑璃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就躺在乱尸堆旁,身上依旧是那件破旧的衣衫,早已被寒气侵透。
她不由得抱紧了双臂,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桑璃,你不能怕。这里虽然恐怖,但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桑璃拖着虚弱的身子,扶着地面艰难地站了起来。乱葬岗周围荒无人烟,她看向远处,隐约听到潺潺水声传来。
她艰难地迈出步伐,朝水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地面满是腐烂的尸体和散落的白骨,每一步都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但她知道,若不离开这里,她可能熬不过今晚。
终于,她找到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倒映出她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她蹲下身,用手捧起溪水狠狠喝了几口,又用水洗了洗脸,整个人稍稍清醒了一些。
“不能停,我得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桑璃抬起头,看向更远处,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然而,桑璃并未察觉,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几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正盯着她。那些眼睛属于流亡于壁城之外的盗匪,他们专以拦路掠财为生,偶尔也做些更残忍的勾当。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低声说道:“兄弟们,看那小姑娘,瘦是瘦了些,但瞧这模样,怕不是个有身份的小姐。她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
另一人舔了舔嘴角,语气阴狠:“管她是谁,落到咱们手里就得听咱的。这地方偏僻,咱们悄悄做了,神不知鬼不觉。”
“别急,” 刀疤男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光:“先看看她往哪儿去,咱们再找机会动手。”
桑璃沿着小溪一路走着,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她的脚步踉跄,但心中却倔强地燃起希望。
“这世上没有绝境,只要我不放弃,总能走出这乱葬岗。” 她对自己说。
不料,前方溪流渐渐汇入一片沼泽,脚下的土地变得湿软,她几乎站立不稳,每一步都陷得更深。
“该死的,怎么是沼泽……” 桑璃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任何出口。
她正准备折返时,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沉重而急促。
“姑娘,这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走得多辛苦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桑璃转头望去,只见几个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为首的刀疤男面带笑意,但眼中闪烁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冷声问道:“你们是谁?”
刀疤男咧嘴一笑:“咱们?只是想帮姑娘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这沼泽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万一姑娘陷下去,那可就麻烦了。”
桑璃冷冷道:“不必费心。我能自己走。”
刀疤男收敛笑意,语气变得冰冷:“我劝姑娘还是听话点。咱们兄弟几个可不是善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桑璃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心中一阵冰凉,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后退,同时环顾四周,试图寻找脱身之法。
“你们再靠近一步,我便跳入这沼泽,与这天地同葬!” 桑璃声音颤抖,却满含决绝。
刀疤男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趣!没想到这小姑娘竟有几分骨气。不过,跳吧,就算你死了,尸体也还是咱们的。”
他的同伴们也跟着哄笑起来,肆无忌惮地朝桑璃逼近。
就在刀疤男举起手,示意手下动手时,一道凌厉的破风声划过空气。一支羽箭破空而至,直直钉在刀疤男脚下。
“谁!” 刀疤男猛地抬头,怒声吼道。
树林间传来一阵低沉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骑兵破林而出,为首一人身穿银甲,手持长弓,目光如鹰般锐利。他高坐马上,冷声道:“壁城虽偏,却不是你们放肆之地。”
刀疤男脸色一变,低声咒骂:“怎么碰上这些麻烦……” 他对手下挥了挥手:“撤!”
几人迅速隐入树林,很快消失不见。
桑璃看着眼前的骑兵,浑身绷紧,不知他们是敌是友。
为首的将领策马来到她面前,目光扫过她狼狈的模样,皱眉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乱葬岗?”
桑璃犹豫片刻,低声答道:“我是不小心迷路了,被困此地,又生病了……身体已经透支了,所以才遇到了这些劫匪。”
将领听后,脸色微沉:“如此荒唐之事,竟发生在壁城?”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是云辰国少将军纪云怀,若你无处可去,我可以带你回壁城。姑娘,你觉得怎样?”
桑璃听闻此言,心中紧张又忐忑,她不知道这人会不会也是和那些劫匪一样,可是她看到纪云怀的俊美的容貌后,还是放松了警惕的心。最终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将军相救,我是打算去壁城的。那就有劳了。”
纪云怀一挥手,示意手下将桑璃带上马车。他回头看了一眼乱葬岗,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低声自语:“壁城……看来此地也不过如此。”
被觊觎的观天壁
被乱葬岗的尸气熏染一夜后,桑璃已然力竭。纪云怀将她送回壁城时,她已半昏半醒,眼前景物模糊,耳边却清晰地听见了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是哪儿来的女子?瞧这狼狈样子,该不会是乱葬岗捡回来的吧?” “少将军亲自带回来的,可莫要胡言。” 纪云怀回头冷冷扫了一眼那人,那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 桑璃靠在马车里,感受到车轮颠簸,她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低声问道:“将军,为何救我?” 纪云怀策马走在车旁,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乱葬岗虽死气弥漫,却不该成为乱葬之人的坟场。你虽狼狈,却不该死在那里。” 桑璃嗤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乱葬岗不过是藏污纳垢之地,我这样的人,死在那里,也是归宿。” 纪云怀没有再多言,只轻轻一声:“不必轻贱自己。” 纪云怀将桑璃安置在壁城的一间客舍后,径直前往城主府。壁城城主墨渊正端坐在正厅,双目微眯,像是在思索什么。 “少将军大驾光临,可是为了观天壁?” 墨渊见纪云怀步入,微微一笑,语气透着几分揶揄。 纪云怀拱手作揖,直言不讳:“正是。我的士兵已在城外驻扎下了,本以为城主还要拖下去不见,没曾想到今日便召见我,那不知城主能否容我一观。” 墨渊轻轻摇头,眼神深邃:“少将军有所不知,这观天壁虽存于壁城,但它并非我一人之物。自古以来,窥探者众,反噬者亦多。此壁凶险,非平常人可解。” “所以,城主更该早些揭开其奥秘,方能免祸。” 纪云怀直视墨渊,声音不急不缓,却暗藏逼迫之意。 墨渊闻言哈哈一笑,抚须说道:“少将军,此事暂且不提。我倒想知道,你今日带回的那女子,可有什么来头?” 纪云怀眉头微蹙,语气微冷:“城主也盯上她了?” 墨渊摆摆手,笑意更浓:“不至于。不过,一个被丢在乱葬岗却能安然活下来的人,可不简单。” 纪云怀沉默片刻,淡淡道:“她不过是个落难者,与此事无关。我见她被劫匪劫持,又孤身一人,在这危机时刻自然便出手相救了。” 墨渊没有再说什么,只端起茶盏,…
被乱葬岗的尸气熏染一夜后,桑璃已然力竭。纪云怀将她送回壁城时,她已半昏半醒,眼前景物模糊,耳边却清晰地听见了那些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是哪儿来的女子?瞧这狼狈样子,该不会是乱葬岗捡回来的吧?”
“少将军亲自带回来的,可莫要胡言。”
纪云怀回头冷冷扫了一眼那人,那人立刻噤声,不敢再说一句话。
桑璃靠在马车里,感受到车轮颠簸,她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低声问道:“将军,为何救我?”
纪云怀策马走在车旁,闻言侧目,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乱葬岗虽死气弥漫,却不该成为乱葬之人的坟场。你虽狼狈,却不该死在那里。”
桑璃嗤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乱葬岗不过是藏污纳垢之地,我这样的人,死在那里,也是归宿。”
纪云怀没有再多言,只轻轻一声:“不必轻贱自己。”
纪云怀将桑璃安置在壁城的一间客舍后,径直前往城主府。壁城城主墨渊正端坐在正厅,双目微眯,像是在思索什么。
“少将军大驾光临,可是为了观天壁?” 墨渊见纪云怀步入,微微一笑,语气透着几分揶揄。
纪云怀拱手作揖,直言不讳:“正是。我的士兵已在城外驻扎下了,本以为城主还要拖下去不见,没曾想到今日便召见我,那不知城主能否容我一观。”
墨渊轻轻摇头,眼神深邃:“少将军有所不知,这观天壁虽存于壁城,但它并非我一人之物。自古以来,窥探者众,反噬者亦多。此壁凶险,非平常人可解。”
“所以,城主更该早些揭开其奥秘,方能免祸。” 纪云怀直视墨渊,声音不急不缓,却暗藏逼迫之意。
墨渊闻言哈哈一笑,抚须说道:“少将军,此事暂且不提。我倒想知道,你今日带回的那女子,可有什么来头?”
纪云怀眉头微蹙,语气微冷:“城主也盯上她了?”
墨渊摆摆手,笑意更浓:“不至于。不过,一个被丢在乱葬岗却能安然活下来的人,可不简单。”
纪云怀沉默片刻,淡淡道:“她不过是个落难者,与此事无关。我见她被劫匪劫持,又孤身一人,在这危机时刻自然便出手相救了。”
墨渊没有再说什么,只端起茶盏,悠然抿了一口。
纪云怀则不动声色的盯着墨渊的举动,似是要看穿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桑璃本以为自己能在客舍中安静待上几日,却不料刚歇息片刻,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姑娘,可还醒着?”
桑璃迟疑片刻,起身开门,只见一个小厮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这是少将军吩咐的,怕姑娘饿着,特意叫厨房备下的。”
桑璃看着那碗粥,眉头微皱:“劳烦你转告少将军,我不需要他的施舍。”
小厮一愣,随即赔笑道:“姑娘误会了,这不过是少将军的好意。”
桑璃没有接碗,只是淡淡说道:“你放下吧。”
小厮只得将碗放在桌上,随后退了出去。
粥的香气在屋内弥漫,桑璃却没有一丝食欲。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那幅壁画,明明是死物,为何会动?
“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桑璃低声自语,却无法完全说服自己。
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依旧滚烫。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陷入脆弱的情绪中。
“桑璃,你要撑住。” 她喃喃说道,语气中透着倔强。
壁城的密室中,墨渊独自站在观天壁前。他的眼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忌惮,又像是在期待。
他缓缓伸出手,触碰壁画,轻声说道:“你到底需要什么人来解密?”
壁画依旧静默无言,但墨渊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
此时,桑璃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心中一片茫然:“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将军会救我?我与他也不相熟,为何他会出手救我这样一个落魄女子。而且狼狈不堪的样子被他看到了,他也没嫌弃。”
壁城的气氛愈发紧张,四国的探子陆续潜入,城中谣言四起,关于观天壁的传闻愈发离奇。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桑璃姑娘,城主府传来请柬,请姑娘移步前往。”
桑璃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士兵模样的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为何要我前去?” 桑璃眉头微皱,语气中透着戒备。
士兵恭敬却坚定地说道:“这是城主的命令,具体事宜到了城主府自会知晓。”
桑璃犹豫片刻,终究还是随他们前往。
墨渊端坐在大厅内,看到桑璃被带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姑娘在壁城暂居,可还习惯?” 墨渊的语气看似客气,实则带着探究。
桑璃拱手作揖,低声说道:“多谢城主关怀,暂居之地已然足够。”
墨渊目光如炬,继续问道:“不知姑娘来自何地?为何会出现在观天阁?”
桑璃的表情微微僵硬,迅速恢复镇定:“不过是流落至此,无甚可说。”
墨渊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说道:“壁城素来宁静,如今却因观天壁掀起波澜。四国探子纷至沓来,各怀鬼胎。不知姑娘对此有何看法?”
桑璃抬眼看了看墨渊,心中暗暗警惕,却依旧保持平静:“桑璃不过一介平民,未曾听闻这些大事。”
墨渊盯着她看了片刻,笑了笑:“姑娘倒是谨慎。”
就在桑璃准备退下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纪云怀大步走进大厅,目光在桑璃身上停留片刻,随后对墨渊抱拳道:“城主,听闻昨夜有探子潜入壁城北门,被守卫截下,但对方自尽未留下任何口供。”
墨渊闻言眉头一皱,语气沉重:“看来窥探观天壁的势力越来越多了。”
纪云怀点点头,目光又一次落在桑璃身上,语气中透着关切:“不知姑娘是否遇到什么麻烦?为何流落到壁城?还进入了观天阁?”
桑璃淡然摇头,声音清冷:“多谢将军关心,无事。小女子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女子,由于迷路,身上的包裹也丢失了,只能落难流浪到壁城,观天阁也是无意之中走进去的,确实不是故意的,当时门也没有关着,我也很冷,只想着找地方避一避寒,就这样无意进入的。”
墨渊看了看两人,目光深沉,随后挥手说道:“纪将军要是有兴趣此事,那就交给纪将军处理吧,桑璃姑娘若无其他事,便先行告退吧。既然你也无意闯入,那就不追究你什么了。退下吧。”
桑璃向两人行了一礼,迅速离开。
桑璃回到客舍后,始终觉得心中不安。夜晚降临时,她刚准备歇息,便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谁在外面?” 桑璃低声喝问,手中紧握桌上的瓷杯。
窗外一阵沉默,随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姑娘莫怕,我只是想请姑娘赏个脸,聊聊壁画之事。”
桑璃心中一惊,冷声说道:“你找错人了,我对壁画一无所知。”
话音刚落,窗外的身影突然跃入房中,一个蒙面人站在她面前,目光中带着危险的意味。
“姑娘既能活着从乱葬岗回来,定然不是普通人。乖乖告诉我观天壁的秘密,否则……”
桑璃咬紧牙关,将手中的瓷杯狠狠砸向蒙面人,趁对方闪避之际迅速向门外冲去。然而刚跑到门口,蒙面人便已拦住她,冷冷说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一脚踹开,纪云怀出现在门口,手握长剑,冷声说道:“放开她。”
蒙面人看了纪云怀一眼,冷哼一声,迅速跃窗而逃。纪云怀追了几步,终究没有追上,转身看向桑璃,皱眉说道:“你没事吧?”
桑璃脸色苍白,摇摇头:“无事,多谢将军相救。”
纪云怀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看来,还有人觊觎你,你擅闯观天阁一事,怕是很多势力都已经知道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除了城主和他身边重要的人外,几乎从没有人进去过。更别说看一眼壁画,你不但进入了,还看了壁画,壁画还有了改变。这难道是意外?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桑璃突然僵住,她沉默不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她确实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壁画会有改变,她也确实进入了,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她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估计越解释越会让纪云怀误会她,觉得她是个有什么秘密的神秘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过是个流浪的乡野女子而已。
于是,纪云怀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示意她退下。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桑璃坐在床边,脑海中回想着蒙面人提到的“观天壁”,隐隐觉得事情似乎真的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可是自己只是最普通的下层人,能有什么本事窥探出观天壁的秘密呢?她还是疑惑不解。
“桑璃,你究竟卷入了什么样的纷争……” 她低声自语,眼中透着一抹茫然,却又隐隐带着决然。
壁城的夜晚愈发不宁静,纪云怀派人彻夜秘密巡查,但那些潜藏在阴影中的窥伺者,却仿佛幽灵般难以捕捉。
桑璃躲在客舍中,心中虽有波澜,却仍在强迫自己冷静。昨夜的遭遇让她明白,自己被牵扯进了一场无法逃避的纷争。
“姑娘,若不嫌弃,请用些清粥。” 门外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桑璃打开门,看到一个年约十四五的小丫头端着一碗清粥,站在门外。
“你是……” 桑璃警惕地问道。
“奴婢名唤小桃,是城主府派来的。” 小桃低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怯意。
桑璃点了点头,接过清粥,淡淡说道:“替我谢过城主的好意。”
小桃连连点头,随即低声说道:“姑娘,这几日城中不太平,奴婢听闻,有许多外来人盯上了观天壁。姑娘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奴婢。”
桑璃微微一怔,随即淡淡说道:“多谢告知。”
小桃告辞后,桑璃端着清粥坐回房中,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入夜,桑璃正准备休息时,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迅速熄灭了烛火,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两个黑衣人正蹲在客舍外窃窃私语。
“这女人真的和观天壁有关吗?”
“她私自擅闯了观天阁,城主下令关押她,可是不知怎的就被扔到了乱葬岗,我亲眼看到她从乱葬岗回来,城主必然对她另眼相看。”
“不管是真是假,城主既然关心她,咱们就得探个究竟。”
桑璃心中一紧,隐约察觉到自己成了某种筹码。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一声低喝:“什么人,竟敢擅闯客舍!”
纪云怀的声音随之而来,他拔剑而入,黑衣人见势不妙,拔腿便逃。
纪云怀快步追出,在客舍外拦住了一人,冷声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不发一语,竟直接咬破毒囊倒地而亡。
纪云怀眉头紧皱,吩咐士兵将尸体带走后,走回客舍,看着桑璃道:“姑娘的处境已不安全,可以随我去我在壁城的住所,暂避风头。”
桑璃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桑璃不过是个流浪之人,不愿再卷入这些纷争。我还是自己来解决吧,不能一直躲着。总要出门见人的”
纪云怀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沉声说道:“乱世之中,无人能独善其身。若姑娘执意如此,纪某也不便勉强,但姑娘须多加小心。”
“多谢提醒,我会小心的。”说完,桑璃沉默起来,眼神也变得迷茫又踌躇。
墨渊在城主府的密室中,正与几名幕僚议事。
“城主,探子传来消息,昭霖和苍岚的人已潜入城中,墨川恐怕也不会闲着。”
墨渊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低声说道:“观天壁的秘密,四国都想知道。如今,纪云怀在城中,云辰的动作最为显眼,但最需提防的,或许是昭霖的人。”
一名幕僚拱手道:“城主,桑璃姑娘是否与观天壁有关?她的来历实在蹊跷。”
墨渊目光微沉,低声说道:“再观察几日,切勿轻举妄动。她若是关键之人,自然会显露端倪。派人秘密监视她,还有纪云怀……都要监视。”
众人点头称是,密室中再次归于沉寂。
桑璃的心绪愈发复杂,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更无法解释那些莫名的画面。
清晨的阳光洒在城中的青石街道上,桑璃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城墙,喃喃自语:“观天壁,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我和它有关系?可我为何没有任何感觉呢……”
这一刻,她感到,命运的长河正在将她推向未知的深渊。
此时,纪云怀站在城墙上,俯瞰着整个壁城,心中满是忧虑:“若不能及时揭开真相,这座古城的平静恐怕将被彻底打破……四国都在觊觎观天壁,壁城,你还会有安宁的日子吗?墨渊,身为城主,却不能解密观天壁,难道就这样让整个天渊大陆陷入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