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约的当天,秦非在高架桥上出了车祸。
昏迷之前,手里还拿着双方祖辈签下的婚书。
五天后,听闻秦非苏醒,我第一时间赶去医院看热闹。
没想到刚进门就被搂住了腰。
「老婆,你怎么才来啊?」
语气哽咽,带着哭腔。
头顶厚厚的纱布,在我的胸前蹭来蹭去。
不知道为什么。
想起家里的奥利奥。
——奥利奥是只爱撒娇的陨石边牧。
我被吓了一跳,飞快后退。
直到后背抵上门板,退无可退。
「老婆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被他搂着的腰僵硬得好似一块钢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用力挣了两下。
他打着石膏的手腕砸在门板上,痛得闷哼两声。
却还是死抱着不肯放手。
委屈地哼唧道:「老婆……」
我大发慈悲地忍住没动,不耐地‘啧’了一声。
「秦非,故意恶心我是不是?」
他微微抬起头,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我。
「老婆……你是嫌我恶心吗?」
按照从前的习惯,我肯定要狠狠讥讽一顿。
可此时,看着他鼻青眼肿的样子。
甚至因为着急下床,扯倒了吊瓶,手背肿起老高,还在渗血。
一时不忍心说什么。
开门叫来护士,把他强行按到床上。
护士处理伤口时,他疼得龇牙咧嘴。
攥着我的手,眼神一刻不曾从我身上离开。
医生说病人伤到了脑子,建议我不要刺激他。
似是为了证明医生的话,头顶的纱布竟然渗出血来。
于是,我只能妥协地停下缓缓撤出的手。
他立马咧开嘴笑起来。
身体佝偻着,紧紧贴着我。
好像又重新变成了小孩子。
却又比年幼的秦非乖巧得多。
一直等到两个小时后,秦非睡着,我才能抽出手离开医院。
回家的路上,司机王叔透过后视镜看我,时不时偷笑一下。
「笑什么?你也疯了是不是?」
王叔不装了,光明正大地笑着说:
「说是来看笑话,结果担心成这个样子,刀子嘴豆腐心呦。」
「谁担心了,我只是怕他死我面前,不好交代,不然我管他死不死。」
王叔笑着摇头。
回到家,奥利奥迎面扑了过来。
将近一百斤的狗子几乎要把我扑倒。
开了一袋零食才勉强安抚下来。
夜里,奥利奥叼着大骨头窝在床脚的地毯上,说什么都不走。
被说急了,就露出肚皮,哼哼唧唧地朝我撒娇。
我竟然破天荒地想到秦非小心翼翼地捧着我的手,蜷缩着被我抱在怀里的样子。
低头一看,地毯上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我无奈地狠狠rua了下狗头,枕着啃骨头的咔咔声睡下。
天亮后,大狗已经睡到我的头顶。
一睁眼对上那双蓝色的大眼睛,吓了我一跳。
肚子底下传来嗡嗡的声音。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被它压在身下的手机。
虽然是边牧,性格却出奇得像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