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夕,未婚夫带我上山祈福,中途走散,我遭绑匪挟持。
绑匪索要巨额赎金,未婚夫和全家却果断拒绝,转而让他娶了我妹妹。
绑匪一气之下,残忍折磨了我三天三夜,用尖锐匕首在我身上一刀刀刻下他的名字,还在隐蔽网络直播获利。
濒死之际,是季洲白找到了我,为我报了仇,还将自己所有资产当作聘礼,只求我嫁给他,与他厮守。
我潸然泪下,点头答应,并和他一起移居国外。
婚后第三年,原被诊断终身不孕的我意外有了孩子,我激动地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季洲白,却无意中听到了他和下属的对话。
“老大,你为了让初语小姐如愿嫁给陆安夏的未婚夫,事先找人绑了她,又怕她报复,自愿牺牲带她出国,你做的这一切值得吗?初语小姐会记得你的付出吗?”
季洲白抖了抖手上的烟蒂,“只要她幸福,没什么值不值,牺牲掉一个陆安夏算得了什么?怪就怪她自己,抢了初语的风头。”
“可是让陆安夏和当初侵犯过她的死人配冥婚,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他敛眸冷笑,“只有这样,初语才不会再做噩梦,别的事情都无所谓,我只要初语心安!”
门外的我如坠冰窟,原来这触手可及的幸福,全是虚妄假象。
最爱之人,才是当年事件的始作俑者。
既然他这么痴情,我成全他们就是。
......
下属挠了挠头,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
“老大,您给初语小姐准备的9999份礼物,已经全部打包好了,运送礼物的专机也已经安排好了,这会儿就让他们出发?”
季洲白紧蹙起眉摇了摇头,“先让他们等等,送给初语的礼物,我必须亲自再过一遍。”
季洲白刚要起身,下属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一样,叫住了他。
“对了老大,明天也是陆安夏的生日,那边怎么交待?”
听到我的名字,季洲白烦躁地瞥了他一眼,“她的生日关我什么事?我还需要向她交代什么?还是老样子,你去随便买几样,就说是我选的,以后有关她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要来烦我!”
下属闻言,有些支支吾吾。
季洲白彻底不耐烦地站定在原地,“还有什么事一次说清,我赶时间!”
下属讪讪一笑,“老大,大师那边说了还需要几件陆安夏的贴身衣物,才能进行合葬,她毕竟现在是你的女人,我们也不好上门拿啊。”
“就这事?我知道了。”
见季洲白要出来,我满脸是泪,踉跄地躲进一旁空着的办公室里。
透过玻璃窗,看着那道决绝的身影,心像是被人举起石砖,一下接一下地狠狠敲个粉碎。
双腿颤抖地跌坐在地面上,浑身冷得刺骨,暖阳照过,却依旧化不开冷如寒冰的身体。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季洲白打来的电话。
我死死咬住下唇,按下接听。
“老婆,你的那些衣服都过时了,我让段滨把今年的新款给你送到家,旧的你就交给他,全部处理掉好了。”
眼眶酸痛,我嚅嗫着嘴唇小声开口问他,“旧的衣服,我能不能都留下来。”
“不行!”季洲白下意识地回绝。
话音落下后,他自觉语气生硬,便又开口哄道:“我答应过你要让你享受最优渥的生活,那些衣服都旧了,配不上你了,老婆乖,听话。”
听着最最熟悉地宠溺语气,我眼眶里的泪,却是一颗接着一颗落下,心也彻底被撕裂成好几瓣。
我惨白的脸上挂起一抹笑,“好。”
我麻木得像是人间一缕孤魂,游走在喧嚣的大街,脑子里却顿时回闪起,季洲白只身闯入那个山洞时的场景。
三天三夜,我像是死了一回又一回,双眼空洞无神到只能任由歹徒在我身上不停抽动,季洲白找到我的时候,像是疯了一样将他打至半死,又脱下外套,将我小心翼翼地抱起。
他伏在我耳畔,轻声开口,“夏夏别怕,我带你回家。”
当初陆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并让我的妹妹陆初语替嫁给了我原本的未婚夫陈景尧。
可第二天,有关我被歹徒抓走并残忍施暴的新闻,像是插了翅膀一般,被推送至各大平台的置顶热搜,一时之间,我从陆家大小姐,变成了江城人见人笑的破鞋。
原来这一切,都是季洲白的手笔。
他要彻底毁了我,用我的脊梁骨给陆初语制造向上攀爬的阶梯!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手刚搭在门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季洲白一把将我紧紧抱住,他温暖如火的身子,瞬间将我身上的寒气驱散,可也不过停留了一秒,寒气骤然再聚,却是胜比从前。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季洲白眼圈泛红,脸上的表情演得比谁都真切。
见我不回,他一把将我抱起进了屋,向我展示当季所有新款衣服和首饰,“怎么样,喜欢吗?”
若是从前,我肯定会揽着他的脖子回应,可现在......
我苦涩一笑,“喜欢。”
再出来的时候,楼下传来棍棒击打声还有男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声音。
看清那人是季洲白给我安排的司机后,我下意识抬脚就要过去,却被季洲白一把拽了回去。
他满是爱怜地将我鬓角头发挽到耳后,“夏夏,保护不了你的人,都是废物!”
他使了一个眼色,楼下的下属,便用力朝司机头上一击,顿时没了声音。
我吓得浑身瘫软,尖叫出声,季洲白的大掌轻轻落在我的头顶,像是在安抚一条听话的狗。
后背的汗浸透了衣裳,从前我总以为季洲白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如今我才知道,他是要找人监视我罢了。
从浴室出来时,季洲白已经累得睡着了。
黑夜之中,他的手机闪着微弱光芒,鬼使神差的,我悄悄拿起。
他的密码一直都是我的生日,现在想来,那也是陆初语的生日。
季洲白登录的这个账号界面,我从未见过,可想而知,这是他另一个账号。
而在这个账号里,也仅添加了一位好友,那就是我的亲妹妹,陆初语。
我强忍颤抖的手,点开了陆初语的头像,里面的聊天内容顺势涌来。
原来季洲白每天都会按时按点地和陆初语说“早安,晚安”。
陆初语一句不舒服,他就会立刻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飞去大洋彼岸的另一端看她,也会提前为她找好医学界大拿,只为看一个普通的小感冒。
陆初语想要当明星,季洲白就拿钱砸下一个重点投资项目,并且收购行业巨头影视公司,专捧她一人。
陆初语喝多了酒,想要看星星,他就带着她深夜驱车驾驶一千公里,赶到天文馆,买下独属于她的“初语之星”。
而最近的聊天记录,则是季洲白夸下海口,要赶在陆初语的生日前送下9999件稀世珍宝给她。
而这些时候,我都在干什么?我在担心他早出晚归身体吃不消,想着办法研究更营养可口的饭菜。
我每晚和他说晚安,回答我的永远是一声轻飘飘的“嗯。”
再看陆初语一副得宠的沾沾自喜问他,“怎么做到十年如一日地和我说早晚安?”
季洲白只回她四个字,“因为是你。”
眼泪汹涌落下,我死咬下唇,当年爸妈在江城打拼,我和陆初语之中,他们选择带着陆初语先去了江城,而我则是被丢在乡下,由姥姥养大,直到17岁时,才将我接了回来。
而陆初语一直都不喜欢我,觉得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不配做她的姐姐。
泪水打湿屏幕,无意点开一张照片,是一条旧项链,只见在那张图片下面,是季洲白发送的一段话。
“项链修好了,下次见面给你亲手戴上。”
我瞪大了眼,猛地擦干了眼泪,反复放大那张图,我确认无误,这是当年姥姥送我的项链!
可在一次落水救人时,被我给弄丢了,可它怎么会出现在季洲白手里?
我怅然若失地将目光移到熟睡的季洲白脸上。
仿佛和从前的某一道身影,渐渐贴合。
脸上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