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尔宴会厅,一袭纯白婚纱的姜早早指着被保镖摁跪在地的新郎沈澈,朗声宣告:
【今日婚礼取消】
【自用过的凤凰男,三分钱起拍!】
【活够好,人够贱,缺狗的姐妹考虑考虑】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但都是同情姜早早,指责沈澈的。
只因在刚刚戒指交换环节,沈澈老家村长牵着一个扎麻花辫的小女孩走进来认爹。
“阿澈啊,你现在真了不起,都娶上城里媳妇了。”
“这些年你一直都没回家,不知道村里变成什么样了吧!”
“秀梅前几天突发心梗死了,留下你们五岁的女儿没人照顾,这不,我今天把敏敏给你带来了,以后她就由你这个当爹的照看吧。”
在老村长的示意下,小丫头奶声奶气朝沈澈喊了声“爸”。
沈澈呆愣半晌,神色中闪过一丝惊讶,一丝不解,一丝气愤,一丝无奈......最后归于一抹释然。
他张开双臂,拥抱着眼前粉雕玉砌的女儿。
“是叫敏敏吧,真乖!”
可姜早早不干了,今天是她和沈澈结婚的日子。
沈澈凭空冒出来个女儿,还有那个叫秀梅的,到底怎么回事?
姜早早一把掀开头纱,不可置信地看向沈澈。
两人定情大学。
沈澈以优秀贫困生身份上了华安第一学府,却被同学陷害偷限量款球鞋。
被所有人孤立之际,是姜早早站出来,帮他洗刷冤屈,告诉所有人。
“他,本小姐罩的,和他过不去就是和姜氏过不去!”
自此,再没人敢轻视沈澈。
沈澈说,她就像一束光闯进了他的孤岛。
人在低谷时,爱意总是猝不及防,两人的心也越靠越近。
终于,沈澈不负厚望,用最短时间拿下金融、计算机双学位,任职姜氏集团副经理,让所有人闭嘴。
眼看有情人终成眷属,姜早早绝不相信沈澈会背叛自己。
她固执地看着沈澈:
“你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只要你说不,我就......”
沈澈看着这个样子的姜早早,心痛到无以复加,却什么都没说。
他不能告诉姜早早,五年前他回家是为了和自己老家的童养媳秀梅取消婚约;
更不能告诉姜早早,那时他撞见了秀梅和自己大哥在床上亲热的场面。
敏敏是秀梅和大哥的孩子,是自己的小侄女。
可这些,他只能烂在肚子里。
家族丑闻随着当事人的离世烟消云散。
稚子无辜,他这个做伯父的应该承担起责任。
沈澈的态度让姜早早彻底崩溃,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连我们婚礼都等不了,让人带那孽种来认亲?是吗?”
沈澈垂眸不语,在众人看来却是变相默认。
【我去!姜早早平时对他这么好,想不到沈澈禽兽不如,妄想带私生女进门,人不要脸则无敌啊!】
【你懂什么,这种凤凰男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拿首富姜家当跳板而已。】
【就是,平时看着清高,指不定私底下伺候过多少富婆,技术娴熟,不然姜早早怎么会看上他?】
【为了钱,不择手段呗,这种人见多了。】
辱骂声不绝于耳,姜早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既然那么喜欢钱,就把衣服脱了让姐妹们开价。”
她拽下戴到一半的戒指,甩手砸在沈澈额角,冷笑。
“礼我先随了,买一条认主的狗,应该绰绰有余。”
被钻石划过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沈澈眼皮微颤,没有躲开,只是缓缓抬头看向她,语气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当然......钱到位,姜小姐说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明知姜早早是故意羞辱,他也只能忍痛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违心话。
姜氏继承人的老公,怎么能有污点?
拖累集团不说,连姜早早也会被人看不起。
何况他了解她,若知道,定会为自己放弃一切,他不能那么自私。
这话激怒了姜早早,她揪起沈澈的衣领,眼底的嫌恶寸寸蔓延。
“那就给我脱!脱啊!”
说完,不顾众人戏谑的目光,沈澈竟真当众缓缓把外套褪去,抬手又伸向衬衫的扣子。
他这辈子都欠姜早早的。
所以,他会等交接完姜氏项目,还清这份债后,自请离开。
见沈澈扯下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姜早早眼底的光彻底湮灭,咬牙,声音冰冷。
“好!好得很!”
她对外撤销婚宴,把沈澈关在星辉海岸的婚房。
“我要你亲眼看着,想和本小姐结婚的人前仆后继。”
“而你,不过是我玩腻的一条狗!”
沈澈面色骤然变白。
直到姜早早离开,楼下传来摔门声。
才默默起身,让私人助理刘韵安排好敏敏,又编辑了一段文字秘密传送完,才关上手机。
视线转向两人亲手设计的婚房,回忆曾经的点滴。
笑着笑着就哭了。
夜里,姜早早带回来一个男人,当着他的面拥吻。
"姐姐,今天你结婚,这样...不好吧。"
话虽如此,男人的手早就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移。
姜早早嘤咛一声,朝沈澈瞥去。
“婚礼都没了,自然要找个新郎洞房啊。”
沈澈强迫自己不去看。
可她故意攀上男人的脖子,动静越来越大。
沈澈忍不住起身把她扯到身边,声音染上怒意。
“惩罚我可以,可你不能糟践自己。”
“付子成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他根本配不上你!”
和沈澈一样,付子成也是靠成绩考入华安的优等贫困生。
大二那年,灌醉姜早早想要轻薄她,差点被沈澈打死。
要不是姜氏出面,以不找付子成麻烦为条件,逼他不告发沈澈,估计沈澈的学籍已经被撤销了。
如今,姜早早却带他在自己的新房做那种事,沈澈怎么可能不气?
可姜早早不以为意,晶莹的指甲从沈澈喉间一路滑下,在他心脏的位置顿住,声音压得很低。
“他不配,难道你配?”
随即红唇贴近,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缠,她冷笑:
“沈澈,你又何必口是心非,真的对我没感觉吗?”
沈澈身体僵硬,偏头躲过迎来的吻。
被他避开的动作刺激,姜早早脸色冷得可怕,推开他指着门口冷喝。
“滚!”
被保镖拖走时,沈澈只能眼睁睁看卧室门被反锁。
里面传来不堪入耳的低喘浅吟,声音一次比一次大。
刺耳地像刀在他心间凌迟,可他却被迫跪在门外听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麻木地看着两人依偎在一起,从他眼前路过,眼前一阵晕眩。
离开前,姜早早指着满地凌乱的内衣裤和用过的套,让他处理干净。
“记住,用冷水。”
说完,转身和付子成离开。
沈澈看了眼窗外飘雪,刺骨寒意让他心口一窒。
摸了摸烧得滚烫的额头,不由苦笑。
有了她默许。
后面几天,付子成直接以男主人身份自居。
把这段时间用过的内衣裤丢在沈澈脸上,一脸得意。
“还不快去洗干净,没看洗衣机都满了?”
沈澈默默把衣服拿下来,浓重的腥味让他身躯轻晃,胃里止不住翻滚。
他只能强忍怒意,哑声警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若你敢伤早早分毫,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办法挖暗中害姜氏的人。
关注的厂商交易地,都有付子成的身影,很难不让他怀疑。
付子成耸肩,毫不在意。
“证据呢?”
“你都是姜家不要的丧家犬了,还有空关心这些,你以为现在姜早早还会信你吗?”
“与其在这装深情,不如赶紧滚出姜家,给我让位。”
“毕竟...姜早早确实有让人欲罢不能的本事。”
“你混蛋!”
沈澈双目猩红,挥拳朝他脸上砸去。
一下,两下......
第三次落拳时,被赶来的姜早早喝止。
保镖蜂拥上来把他按住。
“沈澈,你找死!”
姜早早扶起嘴角破相的付子成。
目光落在沈澈身上,看清他眼底的疯狂,瞬间僵住,转而带着愠怒质问。
“子成是我男人,谁准你伤他了?”
一句她男人,沈澈彻底安静下来。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早早......付子成心思不纯,接近你是为了......”
“当然为了爱。”
付子成慌张打断,抱着姜早早,替她不平。
“姐姐你不知道,沈哥一直逼我离开你,离开姜家。”
“还说......说你不知廉耻,要不是因为你床上功夫好,才不会和你在一起。”
沈澈下意识辩解:“我没有......”
可姜早早显然信了付子成的话,脸色变得铁青。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随后让人从杂物间拿出一条狗项圈甩在沈澈脚下,冷声命令。
“什么时候戴上,什么时候再来吃饭。”
说完,牵着付子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