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集团法务部午时茶水间。
我站在一旁冲咖啡。
又听到几个同事讨论起最顶头的上司、他们江氏年轻的总裁的一些话题。
「江总两个月前,无名指上就戴上了婚戒。」
「我们总裁突然这就结婚成家了?」
「怎么人家豪门里谁娶妻生子,难道还要专门通知你?」
「只是好奇,又未朝外公开,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拿下那么冷淡的江总。」
「也或许是联姻。」
「不过,话又说回来。」
「江总的新婚妻子这是一上来,就做了后妈啊。」
他们江氏现任的总裁江则聿,集团雷厉风行的一把手,今年才二十七,很是年轻有为。
可又没人不知道,他已经有个五岁左右的儿子。
那小男孩曾被江夫人亲自带到公司里来找他爸爸。
精雕细琢的模样,长得和江总几乎如出一辙,一眼就看出是亲生的父子关系。
推算下时间,在江则聿的履历上,他是毕业于国内的最高等学府。
而他的儿子江熠就出生在他学业结束的同年。
就在他极为年轻的时候,才刚刚从学校毕业,江则聿就先成为了一名父亲。
小男孩一直以来也只由江则聿单独抚养。
孩子妈妈的存在和身份从来都是个谜。
我就听到那几个人中,有人说:
「比起好奇江总的新婚老婆,」
「我其实更好奇,那小少爷的亲妈妈当年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
「能让江总才二十刚出头就当了爸。」
才刚从茶水间出来,部门经理叫我:
「乔然,你跟我上去开会。」
我大概是三个月前回的国。
回国才一个月就和江则聿领证结了婚。
不是联姻,我不仅是被江家收养,江则聿母亲还很喜欢我。
是她要求江则聿娶了我。
在公司为将公私分开,几乎没人知道我和江则聿是已经结婚的关系。
上去开会。
宽阔明净的会议室里,我踩着高跟鞋站在前面做风险评估报告。
下面围于会议桌,坐在首位的那个男人,身着整洁一丝不苟的西装套装。
模样极其俊朗矜贵。
抬眸之间,透露的便是高高在上的疏离气质,叫人不敢轻易靠近和得罪。
对方的目光并未过多落在我的身上,互相像并不熟悉和认识。
然而在下班后,驶出公司地下车库的迈巴赫车中,我和江则聿同坐在后座里。
回到住宅,没见到江熠。
我问管家:「小孩子呢?」
正将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递给管家的江则聿低声地回我:「被妈接去了老宅。」
「今晚不回来。」
不回来了吗。
深夜的卧室里,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江则聿身形颀长,正倚坐在床头。
不同于在公司时无可挑剔的形象,他头发半湿,一条长腿微屈,姿势慵懒。
身上是一套深色做工精良的家居服,最上面解开了一颗钮扣。
单薄的衣料之下,勾勒出的是男人成熟结实的体魄。
江则聿白天穿上西装时正经禁欲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亵渎。
叫人觉得,那张向来冰冷的脸庞上,根本不可能沾染上情欲的色彩。
我之前也这么认为,结婚两个月却体会到,江则聿也有欲望。
甚至向来是他来主导。
既然已经成为夫妻,该做的事也都做过了。
他抬眸扫我一眼,将修长的指间正拿着的平板放于床头柜上。
床榻之间,江则聿朝我倾压过来,他起先并未有所动作,而是开口问我:
「妈最近有没有催你要个孩子?」
我的沉默代表了默认。
江则聿直接说:「你的身体你自己做主,你如果想生,我完全配合。」
「如果不想,爸妈那边我去拒绝。」
我和他之间还从没这么明了地探讨过这类话题。
几年前我年纪小,周末回江家,谈到的东西还是他问我大学课程跟不跟得上。
倏然一转,就是江则聿问我要不要跟他生孩子。
跨度大到叫我不适应,我脸颊发热,想到江熠,还是否决:
「我还不想。」
「好。」
江则聿才起身去取了避孕套。
他特别用力时,我仰脸咬着唇,还是没忍住小声地开口,习惯性地唤出来了那一个称呼:
「哥哥!」
「不要了好不好。」
江则聿微顿,他原本垂着身,额头正紧紧抵在我汗津湿润的颈肩上,用唇含咬。
他抬了头,过来亲我的唇瓣,气息低沉念我的名字,「乔然。」
像是被他碾咬在口中。
「别叫我,觉得我是在犯罪。」
或许是今夜谈到了孩子,事后,江则聿起身要去整理前,对我说:
「你不用把自己带入后妈的角色。」
「如果你不喜欢江熠,和他相处不好,也不用刻意勉强。」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我喜欢熠熠。」
「哦?」连江则聿也感到意外。
我睁开困倦的眼皮,试探着开口询问江则聿:「他很可爱,说不定哪天孩子妈妈也会后悔……」
「她的存在,在我看来,就只是给江熠提供了生命。」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则聿打断。
即使在深沉的昏暗中,我也能感受到身旁男人身上弥漫的压抑和烦躁。
这是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沉着冷静的江则聿极少出现的情绪。
江熠的亲生母亲,竟是他的禁忌。
「招惹算计我生下来的孩子。」江则聿压迫缓慢地道,「不管她是谁。」
「她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被我找到。」
「否则,即使她还活着。」
「我也会叫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