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以“恶毒不孝”的名义,将我的尸体告上了审判庭。
“沈楚楚,别装了,祸害遗千年,别以为装死就不用捐肾了,这肾今天我亲自剖!”
他们在法庭上亲自解剖了我的尸体。
看到我身体里已经开始腐烂变质的器官和血液,他们捂着嘴,跪在我面前说他们最爱的是我。
我死了。
死在了与野狗抢食的冬夜,那会儿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
但我依旧能感受到寒冷与饥饿,于是我与桥下瘦骨嶙峋的野狗争抢同一块被人吃剩了丢掉的红薯。
我赢了,带着满身的咬痕和血迹。
满足的吃掉了那半块温热的红薯。
然后死在了漏风的桥洞角落。
死后第二天,我的尸体被放在一个简陋的棺材里,送到了审判法庭。
我的亲生父母和姐姐,状告我“恶毒暴力、危害社会”。
一旦罪名被审判庭宣告成立,我不仅要死,还要按照他们的意思,将我的肾捐给占据了我身份的假千金沈月月。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的灵魂坐在审判庭内,看完了整场审判。
作为原告,审判庭首先提取了我的父母姐姐们的记忆。
在他们的记忆里,我谎话连篇,自私恶毒。
不敬父母、不睦姐妹、谎话连篇,不止一次的欺负陷害他们的宝贝女儿妹妹沈月月,甚至想要置她于死地。
而我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嫉恨成性,认为是沈月月这个假千金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富贵生活。
当画面停留在我将沈月月推下山崖的时候,审判庭判定我有罪。
我的亲生父母和姐姐,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喜悦表情。
【被告沈楚楚,请问你需要申诉吗?】
【被告沈楚楚,请问你需要申诉吗?】
……
审判官对我进行例行询问,躺在庭上的不过是我的尸体,自然无法回答。
而我的亲生妈妈,不等审判官问完,便迫不及待的打断,满脸的嫌恶。
“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有什么好申诉的?快下判决吧,这样我好给我的宝贝月月早点换肾!”
爸爸也在一旁赞同的点头。
姐姐沈悦悦则是盯着我的尸体,一脸晦气:“沈楚楚,别以为装死就能逃过判决,今天这台取肾手术,我们亲自来!”
而被他们护在身后的沈月月,望着我的尸体,眼底都是得意。
是她从我刚回沈家,就对我处处针对。
是她撒谎成性,挑拨离间,让我成了爸爸妈妈和姐姐眼中不学好的坏孩子。
是她趁着所有人都不在,试图将我推下山崖……
可是只要她一流泪,本该和我最亲的家人,都会无条件的相信她,保护她。
闪烁着银光的审判刀悬在半空,我看着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围在我的尸体旁边。
身为医院副院长的爸爸多此一举的按住我的手脚。
做医学研究的姐姐往我的身体里注入麻药。
享有外科圣手称号的妈妈则是举起手术刀,当众精准而快速的剖开了我的身体,露出过去一万,里面已经有些腐味的内脏,和微微发黑的血水。
我的灵魂下意识捂住被剖开的部位,明明应该感受不到疼痛的,却还是觉得全身连带着肌肉骨髓都像被啃噬的疼。
我看着妈妈的脸,低喃:“妈妈,我疼。”
“呕——”
妈妈却是似乎被味道熏到,忍不住干呕,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
拥有多年手术经验的她,自然知道这不是一个活人的身体该有的状态。
姐姐也被熏得往后退了几步,却不以为意:“妈,她都在外面野了半个月了,身上穿的还是之前家里那套衣服,臭一点也正常。”
“祸害遗千年,她要死早死了,说不定是在故意搞什么小把戏,还是先把肾取出来,月月的身体更重要!”
爸爸听了似乎觉得有道理,甚至伸手打了我一巴掌:“死丫头一天天除了说谎演戏就只会给我惹麻烦,比不上月月一半懂事,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而提起沈月月的名字,妈妈原本有些犹疑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
手里的动作也更加快速。
很快,她剖出我的肾脏,小心翼翼的保存好,甚至顾不上将我的身体缝合,就欣喜的看向不远处的沈月月。
“月月,快来,我们现在就可以借用审判庭的手术室给你换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