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七年,今天苏尘清终于同意把第一次给沈亦泽。
酒吧门口,空气里都弥漫着各种暧昧的气息。
沈亦泽把她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宝贝放心,不会有人看见。”
他笑着吻她的唇,搂住她肩头拐进了情侣酒店。
沈亦泽开了一间全镜面房间,里面各种用具应有尽有,让苏尘清看的脸红心跳。
她刚拿出手机想检查屋里有没有针孔摄像头,就被沈亦泽摁在床上。
“尘清,怎么总是心不在焉,是不是在你心里,家族比我更重要?嗯?”
她摇摇头,努力回吻他,“怎么会?我的爱,全都给你了。”
她心头本还有些恐惧,毕竟是第一次。
可一想到这个人曾救过她的命,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依靠,就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天快亮时,她已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沈亦泽利落地打好领带,吻过她眉心,“乖,你再多睡会儿,我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她无力地回应,“嗯。”
沈亦泽走后,她没休息,拖着疲惫疼痛的身体悄悄出了酒店。
可刚一出门,一排高清摄像机就冒了出来。
“苏小姐,请问您有一百多处房产,非来这里开镜面房是找刺激的吗?”
“是啊,您立的终身不嫁人设是为卖茶叶吗?私下什么花的都玩。”
“那位男士是花钱买的露水情缘?”
这些无良媒体的问题,如利刃般刺来,她仿佛被架上刑台,接受众人炮轰。
还好保镖及时赶到,抬手掀飞了摄像机。
“内存卡和命只能留下一个!说,谁派你们来的?”
几人被揍得赶紧交出内存卡并招了供。
“别打了,是萧家二小姐派我们来的!”
萧家二小姐?萧颂雅?
她姐姐萧颂言是苏尘清昔日的同学,但已永远死在了雪山上。
苏尘清不解地接过聊天记录,可当她看清内容时,瞬间如遭万箭穿心。
萧颂雅的头像是她和沈亦泽接吻的剪影。
萧颂雅:【亦泽哥哥,你为什么还不下手?不会是心软,真爱上苏尘清了吧?】
沈亦泽:【怎么会心软?她杀了我最爱的颂言,我要苏尘清身败名裂,死无全尸。】
苏尘清捂着胀痛的小腹苦笑一声,看来她一片真心都喂了狗。
当初,她本立誓不嫁,必将引领苏家老字号复兴。
可她的高中同学沈亦泽,突然跳出来说暗恋她多年,宁肯入赘也要和她厮守。
她本以为这位从未深交的男同学只是图钱,却不想遭遇火灾时,沈亦泽不顾性命救她,自己全身20%烧伤还落下肺病。
苏尘清看着他躺在重症监护室,终于软了心。
即便两个叔叔闹着要她下台,她也不曾放开沈亦泽的手。
七年了,他一直很尊重爱护她,却不曾想,她刚交出第一次,他就亮出了隐藏已久的獠牙!
原来,他爱的是萧颂言,昨晚的亲密只是为了报复。
可他不知,当年不是她见死不救,她当初为救悬崖上的萧颂言,被扯断手臂,疼晕过去了,这才导致萧颂言脱手摔下悬崖。
萧家敲诈她200万,还在宿舍摆花圈烧纸七天。
所有人都怀疑她杀了萧颂言,重重压力下她患了抑郁症多次寻死。
可是十年了,他用恨作为寄托,绝不会听苏尘清解释。
被沈亦泽折磨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抑郁躯体化也在一瞬间发作。
她无父无母,两个叔叔也虎视眈眈,家族担子压得她喘不过气,唯一的爱人却恨不得她死!
她生无可恋地望着江水,只想跳下去一死了之。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
是季茗。
他是苏尘清和沈亦泽共同领养的孤儿,如今长大了,在她的茶厂里搞研发。
她强忍情绪接起来,“喂?季茗。”
可季茗像有什么预感,“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
见她半天不出声,季茗急得不行,“你别总把我当小孩!姐姐,就算全世界抛弃你,我也会和你一起对抗的!”
听到这话,苏尘清猛地撤回了迈向河边的脚,瞬间回神,意识到自己差点中了别人的圈套。
“季茗,你是我在人间最后一点牵挂了,你一定要拴住我,我不想死。等我安顿好,就去山里和你种茶。”
“姐姐,是不是亦泽哥对不起你了?我去找他算账!”季茗的语气异常阴冷。
“不是,他不过是我的联姻对象,伤我?他还不配。”
季茗将信将疑道:“真的吗?算了,我现在就启程去接你,等我。”
季茗的乖巧懂事,让她心头的阴霾稍稍散去了几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躺在那儿,看着阳光在屋内游走,孤独将她紧紧包围。
打开手机,果然见到了铺天盖地的丑闻。
【网爆苏氏掌门人苏尘清玉女人设炒作卖茶,实则是欲女】
【百年老字号跌落神坛,女掌门人道德沦丧】
昨天有几个漏网之鱼,还是把事情捅出去了。
二叔的电话打了过来,“苏尘清,你这样对得起累死在公司的你爷爷和你爸吗?”
“我才是这个集团的主事,这里还轮不到您这个吃闲饭的指手画脚。”苏尘清冷笑着回应。
二叔气得喘粗气,“你!你等着,苏尘清,你和沈亦泽的破事我......”
她直接挂断电话,喃喃自语:“沈亦泽,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想要什么结果?”沈亦泽突然出现。
一只滚烫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肢,他吻了一下她的耳垂。
苏尘清厌恶地偏过脸躲开,回头直视沈亦泽,“我被网暴,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听说你差一点跳江,心疼死我了。我找了水军给你洗白,还删除了几万条恶评,别生气啦宝宝。”他满脸疼惜地说。
他拿出雇水军的截屏证明自己。
见她仍不信,便话锋一转,“对了,宝宝,四月十七你嫁给我好吗?我们办一场雪景悬崖婚礼。”
四月十七?
苏尘清细细回忆,那是七年前沈亦泽在雪山跪地告白的日子,可也是萧颂言死在雪山的日子。
她眼中的愤怒和绝望,都隐匿在昏黄光线之中。
“好,在那里结束我们七年的爱情长跑,再好不过了。”
结束爱情长跑,走向的可能是婚姻,也可能是死亡。
沈亦泽将她发丝绕在手里,缱绻道:“宝宝,那我今天有上床睡觉的资格吗?我这次会温柔一点。”
苏尘清心头泛起一阵恶心,还没来得及拒绝,沈亦泽的电话就响了。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梢上扬,“尘清,是工作电话,我去隔壁处理一下。”
等他离开,苏尘清默默打开了监控。
她刚才看到了,来电显示是“萧颂雅”三个字。
只听沈亦泽压低声音道:“颂雅,我怎么会愿意和杀了你姐姐的人上床?我碰她一根头发丝都觉得恶心。”
苏尘清盯着自己刚被他绕在手里的发丝,不禁苦笑起来。
她拿起剪刀,一点点剪掉了头发,冲进马桶里。
那是沈亦泽最喜欢她的地方,他总是趴在她身上,把脸埋进去。
他说:“你总是一头干练的短发,可是我想看你长发的样子,你为我留长发好不好?”
如今她再也不需要为他续长发,全都剪掉了才干净。
监控中的沈亦泽仍在和萧颂雅说话,急得直跺脚。
“别哭了,颂雅,你父母因苏尘清含恨而终,剩你孤零零一个人,等四月十七那天给你姐姐报了仇,我就娶你过门。”
听到这里,苏尘清控制不住地发抖。
沈亦泽居然一边给萧颂言报仇,一边又和她妹妹搞在一起,还能分神来敷衍苏尘清。
监听器里的对话还没停,他继续道,“我这些年替换了她所有的药,就是为了多折磨她几年,让她生不如死。”
苏尘清瞪大了眼睛,再也支持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倒在了地板上,桌上的药也被推到了地上。
沈亦泽听见动静,直接回到她的卧室,来不及挂断萧颂雅的电话,就把手机扔在一边。
“尘清!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