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幻影停靠在了无人的路边,路灯昏黄,夜色朦胧。
司机关上了车门,背着车身,笔挺站立。
车内的后排,南今夕的双手攀附在了寒瑾行的后颈,巴掌大的脸磨蹭着他硬实的胸膛,“好热!”
寒瑾行垂眸,看着怀里不安分的女人,感受到了她的身子的灼热。
他的剑眉微蹙,单手扯着南今夕的手臂,嗓音清冷,“下去!”
南今夕好像并没有听到,她抬起头,迷离的双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寒瑾行!”
声音又娇又俏。
她的双手开始费力的解着寒瑾行的衬衣扣子。
寒瑾行在听到她叫他名字的那一刻,忍不住的喉咙轻滚,眸子里是她一身职业包臀裙下的一双线条优越的纤细长腿。
他把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一把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了脚下。
双手搂住了南今夕的纤腰,用力的往身上一带。
俩人的腰腹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
“这是你自找的!”
寒瑾行抬手捏住了南今夕的下巴,用力的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
他的吻凶猛又热烈。
南今夕好像一条濒死的鱼,终于找到了甘甜的水源。
双手插入了他硬挺的发茬。
她感受着他的舌头在她嘴里来回的搅动,没有一丝的温柔。
寒瑾行修长的手指撕开了怀里女人的衬衣,内衣肩带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优美的肩颈线条。
他的薄唇又吸又咬的从她的耳廓到修长的脖颈再到凸起的锁骨,一路向下。
南今夕绷紧了身子,一股酥麻感从头顶传到了脊柱。
她张着小嘴喘息着,寒瑾行一口咬住了她细嫩的肩膀,声音暗哑,“回酒店收拾你!”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到了欧梵国际酒店的门口。
寒瑾行把西装外套给她裹了上去。
下车后,他倾身弯腰把她打横抱在怀里,阔步迈进了酒店大堂,直接乘坐着VIP专属直梯到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刚打开门,他就把怀里的南今夕放了下来。
南今夕的身体里的火早就烧的她没了理智,温热的双手顺着寒瑾行大敞的衬衣领口探了进去,抚摸着他的紧实的胸肌。
潋滟的红唇不停的在他的喉结处点火。
寒瑾行仰着脖颈,忍不住的吞咽着,大掌按着她的后脑的长发,一只手解开了衬衣下面的几个衣扣。
南今夕的手已经附在了他的腹肌上。
八块腹肌轮廓鲜明,人鱼线延伸没入到了西裤里。
寒瑾行拉开了她包臀裙后面的拉链,裙子直接滑落在了玄关处的地上,他搂紧了身前的女人,低头轻柔的吻了上去。
从玄关一路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他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屋子里都是南今夕破碎的娇喘和寒瑾行的粗喘声。
一片旖旎。
从床上到了阳台再到卧室的沙发,最后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最终是寒瑾行抱着昏昏欲睡的南今夕走了出来。
把她轻轻的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寒瑾行穿着一身灰色的浴袍,嘴角叼着一根烟来到了阳台,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他按了下打火机,点燃了嘴角的烟。
青烟白雾朦胧了他的脸庞,眸中的神色看不分明。
当南今夕醒来的时候,她眨了下惺忪的杏眼,大脑传递来的信号就是环境陌生,正在做梦。她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再次睁开,还是一样的地方。
她握起拳头,敲了敲混沌的大脑,坐了起来。
浑身像被车碾过一样,酸痛无力。
胸前的被子滑了下去,她低头一看,一丝不挂,前胸都是斑斑驳驳的痕迹。
她震惊的瞪大了双眸。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有人?”她张嘴呢喃着,喉咙干涩沙哑。
她回想着昨晚,她是在调思会所兼职打工,本身就是推销酒和给客人倒酒的工作,却碰到了一个难缠的客户。
那个客户说了,如果她喝一杯,就给她三万块。
如果不喝,就别想走。
最终,当她喝完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浑身热的厉害,她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逃出了那个客人的包间。
在走廊里,她好像是扑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坐在大床上,怎么也想不起来昨晚遇到的那个人是谁。
“不管了,现在得马上离开这里!”
南今夕看着卧室门口那边的地上散落着她的内衣,她立刻下了床,双脚刚着地,双腿就软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站直了身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迈着长腿走过去,弯腰捡起。
找了一圈,卧室里也没有昨天她身上的衬衣了,只能打开了衣橱,还好里面有很多男士的衣服。
她套了一件白衬衣和一条墨色的西裤,西裤腿太长了,她只能把裤脚挽起。
拿起了床头柜的手机,刚要迈步离开。
身后的浴室门打开了。
南今夕一个转头,和寒瑾行四目相对。
她怔愣在了原地。
“睡完了,就跑?”
寒瑾行眉毛微挑,凤眸冷深。
他腰间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肩宽腰窄,修长的脖颈上顶着一张立体深邃的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棱角分明,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毛巾正懒散的擦拭着头发。
眼睛却一直盯着眼前的南今夕。
南今夕这回是彻底想起来了,昨晚被下药后,从走廊里扑到的那个人竟然是寒瑾行。
五年了,她没想到,再次遇见会是在这么尴尬的场景下。
她不敢乱看他未着寸缕的上半身。
抿紧了嘴角,又咬了咬下唇。
“寒先生,没事我就走了!”
“南小姐,你们会所就是这么服务顾客的?”
寒瑾行把毛巾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来到了南今夕的身前,低头凝着她。
南今夕耳根微红,不敢看他。
“昨晚就是一场意外,寒先生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
“我当然会当做没有发生过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你值得我去回味?下次再出来卖,记得好好练练,调思会所出来的小姐要都是你这样的,直接倒闭算了!”
边说着,寒瑾行边在床头柜那边拿出来一张金卡。
“虽然你昨晚服务的不到位,但是我从来不亏待和我上床的女人。”
“这里是一百万,够吗?南...小姐?”
他扯着嘴角无声冷笑着,抬手把卡塞进了南今夕衬衣的上口袋里。
南今夕气的眼尾已经红了,她用力的眨了两下。
把卡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把甩在了寒瑾行的脸上。
“这一百万,赏给你了!”
她倔强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出了卧室。
直到听到了外面关门的声音,寒瑾行的大拇指按了按刚刚被卡片拍打的右脸,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心说,还没人敢冲老子脸上砸东西!
南今夕倚靠在套房外面的门牌下。
她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刚刚寒瑾行的那句“从来不亏待和我上床的女人!”
意思是他离开了她之后,经常和女人上床吗?
她的心里晦涩难耐。
看了看手机的时间,已经赶不上上班打卡了,这个月的全勤奖算是泡汤了。
南今夕垂着头准备坐电梯回去。
祁川手里拎着一个高档的服装盒子,和她擦肩而过。过去的一瞬间,祁川转头又看了一眼刚刚过去的女人。
总觉得侧脸和背影有点眼熟。
卧室内,寒瑾行把手表戴在了手腕上,一抬眸,看到了大床中间的一抹红。
他蹙着眉头,回想着南今夕昨晚在床上的生涩,还有她哭唧唧求饶的神色,寒瑾行的眸色又深了几分。
他明明记得五年前,他亲眼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酒店的大床上......
当他闯进房间的时候,南今夕明显是露出了被人撞见出轨的慌张样子。
“你们?”
“寒瑾行,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玩腻了懂吗?和你在一起,早就腻了!萧恒比你更有钱!正好你也看见了,我们分手吧!”
南今夕微扬着下巴,一脸的骄傲与不屑。
寒瑾行紧握着拳头,胸膛微微起伏,这时候,外面的门铃响了。
祁川一走进来,就看到了玄关处的女士短裙,他不禁咂了咂舌,“寒哥,你说你这昨天刚回国,就铁树开花了?要我说,还是国内的土壤肥沃啊!”
顺手扬了扬手里的女士衣服盒子。
“短裙女士在屋子里呢?给!”
“祁川,你是不是皮痒了?怎么,想去非洲分公司锻炼锻炼?”
寒瑾行并没有接过盒子,转身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长腿交叠,从烟盒里磕出一根烟。
祁川五指并拢,轻轻的拍了拍嘴巴,“我这张臭嘴!”
“衣服扔进垃圾桶里!”
寒瑾行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神色冷淡。
“啊?你女人的短裙,我去碰,不好吧?要不,等保洁过来?”
“我说,你手里的衣服!”
“啊?”
祁川觉得这个助理是真难当啊,一大早睡的正香呢,被电话吵醒,按着交代的尺码买完衣服,马不停蹄的跑过来,被告知,扔了?
看着垃圾桶里的衣服盒子,他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嫂子走了?”
他回想着刚才在走廊里碰见的那个女人,八成就是她了。毕竟这一层就两个总统套间,而另一个套间的走廊和这边不是通着的。
寒瑾行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烟雾缭绕着上旋,烟头在水晶烟灰缸上轻轻一磕,烟灰尽数掉落了进去。
“哪来的嫂子?”
“走了,回公司!”
说着,俩人前后出了酒店。
黑色的车子里,寒瑾川坐在后面,看见了座位上的昨天从南今夕身上扯下来的白色衬衣,衬衣胸前别着一个金属的工作牌。
上面刻着南今夕三个字。
他猜测着,应该是南家没落了,南今夕才会出来在会所工作。
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建筑,五年了,京市变化太大了。
南今夕从酒店出来后,倒完公交倒地铁,终于在十点半的时候赶到了工位。
“南今夕,不愿意干就早点打辞职报告!今天无故旷工,扣双倍工资!”
投资主管蒋诺华站在了她的工位前,用力的拍打着办公桌。
黑色镜框下藏着一双幽冷无情的眸子。
“对不起了主管,下次不会了!”
南今夕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平时虽然辛苦点,但是工资她是满意的!
“下午拿着这份报告,送到华瑾集团!亲自交到他们的总裁办!”
蒋诺华把文件扔在了南今夕的桌子上。
坐下后,旁边工位的同事陈白白用胳膊肘杵了杵南今夕。
“今夕,你脖子上?你这一身男装好酷啊,你这男衬是国际高定款啊,很贵的!”
“嗯?”
南今夕赶紧拿出了化妆镜,侧颈和锁骨那里都是明显的痕迹,她拿出遮瑕,一点点的遮住。
“我男朋友昨天回来了,就...你懂的!”
她只能这样撒谎了,也不能说昨晚被下药和别的男人滚床单了。
“懂的懂的,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你有男朋友哎!”
“对了,你听说了吗?华瑾集团的总裁回国了!据说他从来不接受访问的,年纪轻轻就在华尔街闯出了一片天!听说是帅的一批!”
“你下午去送文件的时候,也许会见到哎。”
南今夕点了点头。
“我要是有机会能见到,给你偷偷拍张照,带回来!”
她对谁帅谁不帅是不关心的,目前最关心的是怎么来钱快,怎么能挣到钱。
中午下班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喂,南女士,这里是京北医院,您弟弟的治疗费用需要补交了!请尽快交齐!”
“好的,我会尽快交上的!”
她看了看卡里的余额,还有不足四万元,医院里需要六万!
爸爸那边的欠款还有六百多万。
还有房租。
想着这些钱,她觉得压着她喘不过气,放在前几年,南家还没倒的时候,这点钱都不够她买一个包包的。
如今,她只能做个社会底层的牛马,不停的拉磨,才能勉强的活着。
早上的时候,怎么就咽不下那口气呢?
寒瑾行说话是带刺,是不好听,可那是一百万呢,她得工作多久才能挣到!
怎么就冲动的扔在他脸上了呢?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都得笑着拿着卡,给寒瑾行鞠一躬!
感谢他八辈祖宗!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南今夕拿着文件,开着她的十来万的白色小车奔向了华瑾集团。
华瑾集团是三年前在京市成立的,是京市最有实力的投资集团!
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商业中心,高楼耸立,银灰色的墙面像一面镜子,彰显着主人奢华的品位。
“你好,我是明耀投资公司过来的,给你们总裁办送个文件!”
“有预约吗?”
“预约过了!”
“好的,您稍等,我这边确认一下。”
很快,前台让南今夕乘坐员工电梯到顶层,文件给祁特助就行!
当祁川看到了南今夕那张脸的时候,他不由睁大了眼睛。
“今夕?你怎么?”
“祁川?你是祁特助?”
南今夕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她早就听说祁川和寒瑾行一起出的国,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他。
“对,好久不见了!”
“我是过来送文件的,前台说,让我给你就行!”
“啊!那什么,总裁也在,你送到总裁办就行!”
祁川下巴点着旁边关着门的办公室,眼珠滴溜溜的转,他想到了早上在酒店顶层看到的那个女人,难怪觉得眼熟呢!
还好他机灵,本来这个文件给他就行,可是他得给他寒哥创造机会啊!
南今夕疑惑的点了点头。
她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材笔挺的男人,一身墨色的高定西装衬着他的身形更加的挺拔。
他双手抄兜,面对着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