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在网上刷到一个帖子,【你做过的最刺激的事是什么?】
下面的高赞回答是:
【前男友的每条内裤上都有我缝上去的一个小Logo,是我名字的缩写。】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到现在都保持着,嘻嘻。】
【他说除非他结婚,否则他的每条内裤都属于我。】
被网友骂过一轮后。
答主破防了:【你们就是嫉妒我,一群没人爱的小可怜。】
我盯着答主那昵称里的【SS】。
倏然僵住。
原因无他。
未婚夫周辞澜确有几件绣着英文花体的【SS】的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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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前天我在帮他收拾出差的行李时看到的。
他见我目光落在那刺绣上,含笑问:
「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怎么。」
「这个牌子,倒挺特别,我从没见过。」
周辞澜眉梢微挑,语气自然,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我皮肤比较敏感,这种贴身衣服都是定制的。」
当时的我,并没有别的想法,相信了周辞澜的托词。
现在,这条帖子却如同蝴蝶的一次偶然扑扇,在我心底掀起一阵涟漪。
那答主又自顾自地说了一堆话:
【你们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他现在又还没有结婚,我们什么实质性关系都没有发生,怎么就算出轨了呢?】
【有人问我是不是新内裤也有Logo,当然有啦!他每一条新的都会寄过来给我哒。】
【他的女朋友知不知道?肯定不知道啊。】
【我们瞒得很好的。没有人知道。】
【嘻嘻,从十四岁那年,我就开始给他绣了哦。】
【当然,这个回答我也会很快删除的。】
帖子下面有一堆看不过去的路人网友疯狂和她理论。
我没有评论什么。
心里却闪过一丝猜疑念头。
猜疑过后,便是自嘲地笑笑,为自己的奇怪脑补。
难道还要因为一个没有任何指向的无聊帖子去怀疑自己的身边人吗?
那答主的IP远在英国。
圈内人谁不知道,周辞澜一直以来都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男女方面的绯闻。
是一个衬衫纽扣要扣到最顶那一颗的人。
有好事者问过他原因,他只淡淡回了句:「宁缺毋滥。」
周辞澜从Top级的商科大学毕业后,回国创立自己的公司。
他的公司主创人员男女占比达到一比一,底下女性员工占比高。
六险一金,上下班不打卡,全薪病假,婚假,孕假,全球育婴假和年假。
有专门为女生提供的OWL计划:【OracleWomen’sLeadership】。
每一层都有专为女性员工设立的母婴室。
他的秘书姓曾,前段时间刚生了二胎。
我偶然路过他公司上去坐了一会,曾秘书给我递来咖啡。
她说:「我们都在说像周总这样懂得尊重女性的人,要怎样优秀的女士才能站在他的身边?」
「今天看到您,才知道这样的女生真的存在。」
作为职业女性,她很动情地跟我表达了对周辞澜的感谢。
「周总这样身份的人,身边总免不了莺莺燕燕缠上来,但我当他秘书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招惹上哪个。」
她大概以为我是来查岗的。
话音又转,说起自己的两段婚姻。
「要不是周总让公司法务帮我拿到抚养权,我可能会被第一段婚姻围剿吞没,根本没办法走进第二段婚姻。」
「还在三十四岁生二胎。」
「周总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沈小姐您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再去参观一下公司。」
我点头抿了一口咖啡,并未说话。
我父亲说过,怎么了解一个男人的人品。
一看做事态度。是否有担当,有主见。
二看逆境态度,他不看好好人脸,因为积攒的情绪只会在后续爆发。
三看朋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男人有时候也会和渣男待一起,但不会经常聚。
四看家庭。父母关系决定了他的认知,也影响了他的亲密关系。
周辞澜一一通过,且是上上签。
我父母欣然同意了周家的联姻请求。
我和他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
一次我在热带的一个岛屿度假,例假突然提前,疼痛无比,恰巧止疼药丢了,我疼得晕了过去。
新招的生活助理小兰手忙脚乱。
原本应该在国外出差的周辞澜,忽然从天而降,沉着抱起我,守了一夜。
当天夜里,突发台风,海水倒灌,酒店组织人到高处避险。
房顶的吊灯被吹落,猛然砸下来。
周辞澜奋不顾身,第一时间护住了我,自己的额头被吊灯割出好几道血痕。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受伤了。
周辞澜也没说,背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水里。
低沉的嗓音一声声地唤着我,安慰我。
「以棠,有我在。」
「别怕。」
我望着他原本一丝不苟的发丝变得有些乱,心想,就是他了。
联姻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常事。
利益面前,真心一点都不值钱。
但那一刻,我以为我抓到了一丝真心。
订婚很快提上日程。
回忆到此,我很快释然,将这个帖子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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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当天。
虽然只是订婚宴,但两家还是请了一些亲朋好友来见证。
两家的商业伙伴,记者媒体朋友也都闻讯而来,喝一杯薄酒。
化妆师为我梳妆,只一个劲儿地夸新人好般配,男才女貌。
我低头浅笑。
闺蜜陈妍在前厅帮我招待客人,也不停地给我发来消息:
【姐妹,帮你考察了。这男人还是挺靠谱的。】
【虽然要订婚也挡不住那些要往上爬的莺莺燕燕,但他是真的很有分寸很有边界感!】
【你有福了!】
【哎,都是联姻,怎么同人不同命啊。】
【呜呜呜呜......】
陈妍年前也和圈内的陆家联姻了。
但她不止一次地跟我抱怨,陆琛根本碰都不碰她。
可能说出来没人信。
我和周辞澜在最情动的时候都没有越轨。
柔若无骨地伏在他身上没完没了地撒娇,他都犹如当代柳下惠,坐怀不乱。
甚至严肃地对我说:
「婚前发生关系,对女孩子不好。」
看我不高兴,他吻了吻我的鼻尖:
「不开心了?」
「舒服的方式有很多的。」
「…我教你…」
惊呼脱口而出:
「不…」
而后戛然而止,惊涛拍岸。
眼前一阵又一阵白光闪过。
看似古板的他,竟也愿意纡尊降贵,只为了我能开心。
想到这,我再次觉得自己实在幸运,得遇良人。
楼下忽然一阵嘈杂。
我蹙眉看向窗外,只觉得动静有些大。
起身走向开放阳台,楼下好些人围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孩。
远远望去,女孩白裙破烂,脚上满是伤痕。
周辞澜站在最前面。
一反常态,他的表情冷峻至极。
他先是开口遣散了围观的众人。
而后,才命人扶起那女孩。
全程一直蹙眉,不悦。
如果我没有猜错,萦绕在他周身的,是厌恶。
内心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浮上来。
我转身准备去寻周辞澜。
刚打开房门,正巧与周辞澜撞上。
神色不宁,眉头微蹙。
周辞澜率先开口:
「以棠,有件事,我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