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阀老婆每去菲斯顿找男闺蜜一次,就会送我一辆豪华超跑作为补偿。
婚后三年,我的车库里已经塞了96辆超跑。
也就意味着她背叛了我96次。
再次签收了她快递给我的车钥匙时,邮箱里多了男闺蜜发来的床照和挑衅:
“就算秦斐和你领证了又怎样?今晚在她身上驰骋的人是我,这么多花样她和你玩过吗?”
“哎呀,我就跟秦斐撒了个娇,她就带我一起出差了,我囤了好多有意思的玩具,马上就和她好好体验一下!”
下一秒,我的微信置顶多了个红点。
“我这几天忙着出差,车赛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我回了句好,没有纠缠,下午就主动把赛车领队的资格让给了她的竹马,老婆说我有眼色,奖励我提前办婚礼。
可婚宴上,竹马却后悔了,爬上顶楼自杀:
“阿斐,求求你别嫁他!好吗...”
一贯淡定自若的老婆在这一刻乱了阵脚,悲戚哀求我,救救她的竹马。
观礼人群窃窃私语,都等着我大闹一场,我却将竹马救了回来,心平气和地说新郎是他的。
老婆瞬间松了口气,看我如此宽容大度,一时红了眼眶:
“我发誓,阿野,这是最后一次委屈你了,等仪式结束我就和你公开。”
但她似乎忘了,这是她第96次伤害我。
我们就要说再见了,等最后三次伤害接踵而至。
还完她爸爸当年舍命相救的恩情,我和她就一拍两散了。
1.
“不用公开,我没这个意思。”
“谢谢你阿野,我一定会补偿你的,我先去看看希泽,他太任性了。”
扫了我一眼,秦斐匆忙去安慰旁边可怜兮兮的林希泽。
而同时,礼堂内宾客的议论声也在我耳边响起。
“他新郎的位置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不然咋办?他一开始就是林希泽的代替品,现在可不得还给正主。”
“确实,人家那对青梅竹马的,是真般配!”
我不自觉看向台上两人,并肩而立,幸福相拥,真是好一对壁人。
婚礼还没开始,大家忙的井然有序,收拾清理关于前新郎的一切。
立牌,照片,滚动屏,新郎的头像,全都换了。
甚至,我还收到了新的喜帖。
打开一看,新娘还是秦斐,只是新郎那写的却是林希泽。
秦斐明知,这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她早就看透了林希泽自导自演跳楼自杀的戏码,却还是纵容地睨了他一眼
“某些人啊,也就仗着我心软....你以后可不能这么闹了,万一真出点事怎么办?”
她眼里心里装的,全是林希泽的生死安危。
一点都不在乎,我赌上冠军赛车手的前途,才向她求来的婚礼。
她不知道,‘陆今野不是替代品’是我折进无数个千纸鹤里,写有相同且唯一的愿望。
却从来不敢让她知道。
礼堂内属于我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消失了,婚礼开始。
进场时,林希泽久久不肯动作。
秦斐多番探究,他才弱弱开口:
“我失忆回来后,没几个真心朋友,就像让前辈给我当回伴郎,但是又怕刺激到他.....”
全部人目光的聚焦在我身上。
可我转头看向秦斐。
新郎的身份被抢,我已经被众人闲话捅得千疮百孔了。
难道她真的忍心,让我亲手,再为他们递上捧花吗?
曾经肆意张扬的竹马变得这样卑微,让秦斐不禁心疼,眼含泪花地看向我乞求:
“陆今野,既然新郎的位置你都能让,那顶一下伴郎,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我有些失神。
也对,林希泽是在他们就要结婚时,车祸失忆后消失的。
秦斐也是因为太爱他了,才非要我代替他存在的。
现在,青梅竹马又相逢。
我竟然还奢求,她能对我多一丝丝怜悯。
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我开口:
“这能算成,你伤害我的一次吗?”
秦斐拧眉纠结,觉得我的要求过了。
她本想说不算,但见林希泽尴尬地止不住发抖,立刻妥协了:
“算。”
我垂下头:
“好,我当伴郎。”
秦斐的父亲是我的领航员,一场国际赛事上,他为了救我而死。
临终前秦队拉着我的手说,唯一的遗憾是没能陪伴女儿。
于是,我决定将秦队的救命之恩,回报到秦斐身上。
葬礼上,我问她想让我怎么报答。
秦斐的视线在我脸上怔愣了好久,说:
“你能代替他爱我吗?”
他,指的是林希泽
我答应下来:
“好。”
为代替林希泽爱她,我做了99件事,后来水到渠成,我们相爱了,并决定结婚。
领证当天,为了回应我的付出,她向我许诺:
“我不让你吃亏!如果我敢伤害或者背叛你,只要99次之后,那我们之间恩情,爱情就都一笔勾销。”
可是,她自己说的话自己却忘了。
忘了,那就算了。
我轻吐一口浊气,向林希泽身旁走去。
经过巨大的香槟塔时,林希泽对我勾唇,诡异一笑。
我有些不解,忽然脚下被人一绊。
身体重心失去平衡,我重重向香槟塔砸去。
一连串玻璃杯落地的脆响,我浑身湿透,扑倒进酒水碎渣里,手被划破,瞬间道道血痕。
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林希泽一脸委屈:
“前辈,你要是心里有气可以冲我发火,但故意撞翻香槟塔,搞砸婚礼现场,有点过分了吧。”
左右两旁的人明明看到我被绊,却仍旧出头谩骂:
“前新郎,觉得待着憋屈可以走啊,没必要大秀你精湛的漂移技术吧。”
秦斐本想叫救护车,听了宾客的话,又眉头紧皱放下手机:
“不用你当伴郎了,去收拾一下吧。”
林希泽拉过她的手摩挲:
“没事,碎碎平安,别让这些小事,影响了我们大喜的心情。”
秦斐无奈叹了口气。
我颤巍巍起身,满手鲜血往大门口走。
见状,她眼中流露出担心。
“你手很严重吗?”
说着就要拉我,却被林希泽叫停:
“前辈,你演的也不像啊,要真想让阿斐心疼,应该换成你踩离合的那条腿,才显得更惨点。”
“要不,你瘸着走两步。”
以为我还在耍小心思,秦斐心中怒气又升起,凑近我警告:
“别在这个时候添堵,让人家看笑话,我回去会补偿你的。”
我敛眉苦笑。
台下的人都是墙头草,曾经无不对我追捧万分。
可眼见着林希泽上位,他们又费尽心机,对他巴结讨好,冲我龇牙咧嘴。
众口铄金,秦斐又偏听偏信。
就算我解释,她也不会听。
我换了身衣服,借酒店的创口贴简单包扎,没再进去看他们婚礼。
收拾好正要走,林希泽忽然出现把我往婚宴里拉:
“前辈,我们还得敬酒,需要伴郎,你替我端着酒盘就行。”
我眼眶酸涩,望向他身后的秦斐。
秦斐抿了抿唇,终于揪住林希泽的耳朵轻斥:
“好了,闹够了就赶紧去把西服换了,我送你去检查。”
林希泽悻悻离开后,她向我解释:
“只是个仪式,后面没有敬酒了,你别多想。”
看到我贴满创口贴的手后,她松了口气:
“既然你都包扎好了,我就不带你去医院了,先去给希泽检查一下。”
“你乖乖回家,以后我一定多抽空陪陪你。”
语毕,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秦斐,我们没有以后。
等恩情,爱情一笔勾销后。
我不会再替他爱你了。
开着她送我的路虎回家后,我重新清理了一遍手上细碎的伤口。
道道血痕,就像这几年被划得鲜血淋漓的心。
没过多久,秦斐派人送来了她的补偿。
一辆阿斯顿·马丁One-77,一辆帕加尼Huayra。
她还明确标出了,阿斯顿是我让出新郎的补偿,帕加尼是逼我当伴郎的补偿。
我亲自将两辆超跑开进了私人车库,依次停进96,97号停车位里。
庄园保安一阵恭维:
“秦总这次送您的超跑真是下了血本,她是要把您宠上天啊。”
我面无表情,没回应。
他们不知道,这只是她每一次伤害我后,用来哄我的糖罢了。
看着满满一库的超跑,只剩下最后的两个空停车位。
我想,恩爱两清的那天,应该不远了。
除了我的个人衣物证件,这里没什么我想带走的。
除了,我和领航员一起赢下的,人生最后一个冠军杯。
我是个孤儿,能真正走上职业赛车手这条路,全仰赖秦队。
他年轻时丧妻,唯一的女儿秦斐也被岳丈家要走,于是他待我像对待亲生儿子一般。
他亦师亦父,也是为我赛车之路领航的战友。
这个奖杯是他用命换来的,我只想带走它。
但秦斐见不得这个奖杯,她总会想起父亲的死,于是把它收进了库房,我很久没见过了。
库房里的东西被我翻了个遍。
但就是没有看到那个金黄色的奖杯。
刚走出库房想问管家,秦斐的车就停在了我面前,说顺路接我出去吃饭。
副驾驶位空着,林希泽坐在后排。
副驾驶靠背上,还贴着我的专属标签。
她在这些细节上总是把控的很好,甚至一度让我产生不是替代品的错觉。
我没上车,低头问她:
“我的奖杯呢?”
“哪个奖杯?”她没反应过来。
可林希泽先一步下车,向我道歉:
“前辈,你是说GT世界挑战赛的奖杯吗?之前总听阿斐夸你,我太崇拜了就向她借来瞻仰一下。”
“结果炫耀的时候,被不小心打碎了,哦,尸体就在后备箱放着。”
“忘记告诉你了,实在不好意思,这样,你说多少钱,我赔你。”
说完他从后备箱取出碎片,交给我时故意脱手,碎片散落一地。
我一时气愤推开他:“你赔不起!”
秦斐扶住他,淡淡道:“阿野,不要闹。”
我看着奖杯碎片,眩晕了下直接跪地:
“秦斐!那是你爸赢回来的奖杯!”
她愣了一下,有点无措。
从兜里掏出常备的巧克力,往我嘴里塞。
“你低血糖,别冲动,就是个物件而已,打碎了,我重新送你一个。”
她不在意的物件,是秦队最后留给我的东西了。
碎了就是真的没了,无可替代。
我打掉她手里的巧克力:
“不用,我没事。”
林希泽却突然跪下,对着碎片痛哭流涕:
“前辈,都是我的错,都怪我突然发疯非要看奖杯。”
“你别这样折磨阿斐,只要你能出气,我自己打自己...”
我气笑了。
家里明明有那么多奖杯,秦斐不拿那些给他。
偏偏就要这个,是因为林希泽知道这个奖杯对我意义深重。
他故意的,而秦斐竟然也纵容他。
秦斐本来还想安慰我,却突然被林希泽的跪地痛哭,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安慰:
“不就是个破奖杯嘛,他都有那么多个了,不在乎这一个,你不用道歉,没人怪你...”
不想听他们纠缠,我起身冷漠离开。
“可是前辈好像生气了....”林希泽像小兽般哽咽。
秦斐拍拍他:“没事的,他气一气就过去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再理会,回房关门。
一个人茫茫然四处乱撞的日子太累了,而秦队就是我人生指路的灯塔。
可现在,奖杯碎了,我灯塔最后的光也灭了。
难道,连它也在暗示我,这段偷来的美好时光,是时候该结束了。
我又拿出方块彩纸,仔仔细细折着千纸鹤,彩纸上写着我一遍遍许下的同一个心愿。
不知不觉千纸鹤折多了,我挑了一只最好看的,写下98塞进玻璃罐里。
还没来得及收拾,秦斐悄悄进来了。
她捡起一个千纸鹤,又看向玻璃罐里的。
眼神有些疑惑,心里阵阵不安。
“98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