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恶心。
我的手凉得发麻。
被揪住的心仿佛撕裂,不断滴血。
我以为是救赎他、全心全意爱他的五年,被他称之为被变态纠缠。
他的养父好赌成性,把他当成财物抵给赌场。
殴打凌辱,暗无天日。
是我把他从地下赌场赎回来。
我带他治病,做心理疗愈,出钱让他读书。
明澈是面如冠玉,芝兰玉树,每每见他,我的心都荡漾地开出花。
宽大的卧室里,他将我堵在床头,缱绻的吻落在我的颈间,低哑的嗓音叫着我。
“姐姐,别丢下我。”
我想着,祸害就祸害了吧,我有钱,可以养他一辈子。
毕业后我为他安排了体面的工作,我叫上他的朋友庆祝他第一次拿到工资。
可是他一进门,脸色就变得铁青。
“云舒,你几个意思?”
他吼得声音很大,我被吓得一个哆嗦。
急忙追出去,还差点被他摔上的门砸到鼻子。
“云舒,你是想羞辱我吗?工作是你找的,工资还没你买一个包贵。”
“怎么,还要把我的朋友都喊来,是想当着他们的面宣布我是你养的小白脸嘛!”
从那之后,我去接他从不让司机开车。
他的朋友前我几乎不与他同行。
他的工资不高,我送的礼物就更加贵重。
我怕他觉得自己配不上最好的。
世事难料,他被顾家接走,突然变成了那个被错抱的顾家少爷。
而我开的第三家公司,终于在爷爷企业的搅合下,宣布了破产。
闯荡不易,所以我准备带阿澈回家。
五周年的纪念日,那是我准备许久,要向他求婚的日子。
我手头暂时没什么钱,仅剩下一枚高价定制的宝格丽男戒,世上无二。
可却定格了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艳红的玫瑰,手中的戒指,映衬着明澈在大厅中将娇小可爱的女孩圈在怀里。
灯光明亮,他长身玉立,一手拿花,一手温柔地抚摸着女孩的脸庞。
弯腰,小心地在她唇畔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如视珍宝,满眼星辰。
昭示着这是他要表白的盛大场面。
终于有人认出了在一旁举着玫瑰的我,惊呼出声。
明澈却下意识地把女孩护在了身后,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我没见过的嫌恶。
“云舒,你怎么又跟过来了?你是公司破产了闲得没事干吗?”
周围的吵闹终于安静了,我像小丑一般接受了众人的目光。
他的视线落在我手中鲜艳的玫瑰花上,嗤笑出声:
“你是看我回到了顾家,就想着来攀高枝了吧。”
“正好,趁着人多,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吧。”
“这卡里是五十万,算是给你的补偿,以后我们就一刀两断。”
明澄澄的卡片被丢到花束上,花朵微颤,被折断了几片花瓣。
我的声音染上哭腔:“我不是……为什么这么对我?”
“你死缠烂打了五年,谁能受得了你。”
死缠烂打。
我供他衣食住行,陪他吃喝玩乐。
难以置信地质问出口时,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然呢?”
他一步步走向我,将我手里的戒指盒夺到手中把玩。
“现在破产了,还想靠结婚把我赖上,你真是让我恶心。”
昂贵的蓝宝石戒指被他取出,复丢在地上。
叮——的声响,在大厅里回荡。
是我,妄图真心,他反将我的爱弃如敝履。
爷爷说得对,我不该丢下家族的盔甲。
这样被伤害的,就是最痛的软肋。
“可是云舒姐姐好像很快就找到下家了。”
明澈牵着的女孩夸张地捂着嘴巴,可怜巴巴地看向明澈:
“阿澈哥,看来云舒姐姐也不是多喜欢你啊。”
绚丽的霓虹灯下,明澈的眼眸氲着暗色,讥笑地看向我。
“丧家犬,烂鸭子,不是蛮般配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