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高考状元,命都比别人硬。”
“这都二十几个人了,居然能挺到现在……”
阴暗的囚室里,沾了我血肉的刑具琳琅摆了一地,堆成小山高。
一黑壮男子捏着我下巴,硬抬起。
见我疼得唇都咬烂,疯狂大笑,
“哟,被哥几个滋润过的宁墨小少爷,现在更是嫩的能掐出水来了!”
大拇指碾过我的唇,忽而将塞在我嘴巴里的破布头,扯出来。
“话说回来,后面的滋味尝够了,这嘴老子还没试试呢。”
“不知道跟那些店里的比起来,有没有区别?”
不等我怒骂,旁边人立马提议,
“半截舌头尝起来,才更销魂。”
察觉到他们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我惊恐的不断往后缩。
下一秒有人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地上。
寒光一闪。
我捂着嘴惨叫,血疯狂的从指尖冒出。
刺骨的痛意疯狂敲打我的神经,让我恨不得撞墙去死。
恍惚中有人拽起了我的头发……
濒死之际却听到一段对话。
无机质的电子音,【宁绯,你亲弟弟宁墨现在已经绷到了极致。如果再折磨下去,百分百会崩溃死亡!收手吧!】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快死了,才出现了幻听现象。
“不行!”
接话的,居然真是我姐姐!
她是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此刻音色却显得很冷漠。
“宁墨可是天命主角,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死掉?”
“继续,别让他们留手!只有他跟阿白上辈子一样惨,我们才有可能瞒过老天……那样,阿白才能好好活着。”
系统欲言又止。
我姐姐见状,立刻自信地向它补充道。
“他从小被虐大。现在这些算不了什么……物尽其用嘛!”
【当初你一意孤行把宁墨绑定为任务指定对象,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机械音无奈地叹。
我姐姐嬉笑。
“急什么,反正宁墨他也不会死!不如一次来全,总好过下次加倍吧……”
姐姐的语调转柔,却狠狠捅进我心脏。
“谁叫这世界上唯独他能蒙蔽天机呢?我也不想的。但只有他代替阿白渡死劫,往后我们才能一家子完完整整,一辈子幸福下去。”
“毕竟,阿白也是我弟弟,总不能叫我眼睁睁看他受辱,不得不死吧?!”
“…总要叫他往后安康无忧,我才能放心。”
我“噗”一声吐出瘀血。
疼到心脏烬灭。
原来我只是我姐姐,用来帮别人度过死劫的工具人。
“嘁,真扫兴!一张脸都被血污了……”
周围多出来几个肌肉大汉,把我放平在铁床上,上下其手。
两根针在我胸口狠狠扎下去。
“我去,状元郎要是明天戴这个去学校讲台上发表公开讲话,哈哈,要是被发现了,大家都知道他有多搔了!”
“多拍几张,等也好出个写真集。”
有男的架起了高清摄像头,对准我的面孔。
密密麻麻的阵痛中,我被撕开。
一遍遍。
太可怕了,太痛苦了。
偏偏给予我这样非人承受伤害的,还是支撑我过往挣扎在人间的支柱——亲生姐姐宁绯。
“状元你猜猜,你之前躲在学校里的时候……”
“为什么无论你躲哪个角落、怎么跑,我们都能抓到你?”
有男的咬住我耳朵。
狠狠一撕。
剧痛中,我回忆起从前,如噩梦般的脚步声与黑影。
再联想到刚刚的那阵莫名交谈。
心底明了。
却越发绝望。
“看在你这么卖力地伺候哥几个,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是你认亲宴上,同你爸妈他们绑定的亲情id哦。”
我止不住地打哆嗦。
心底悲哀而怆然。
以前的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向家人求救时,会被他们反手出卖。
分明是斩不断的血脉亲缘,却个个待我如仇人。
就连唯一例外的亲姐姐,也……
【警告!主角宁墨生命值过低,世界随时可能溃灭!】
系统频频震鸣。
我听到了,心里残存一丝希望。
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拖全世界的人下水,给她和宁白陪葬吧?
姐姐开口,话语铿锵有力,而冰冷。
“系统你闭嘴!现在只差一道阉刑就能彻底解脱。”
“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能停?!”
“停下来,阿白也得活生生受一遍,那他肯定会受不了死掉的!届时我们家就不再完整了……我先前的努力也统统白费,这绝对不行!!”
机械生命闻言,都惊到。
【够了!宁白死不死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这个家他才回来多久?就被生生磨掉一层血肉骨皮!】
【真要论欠,那也是你们欠他的……你折磨他一个受害者干嘛?】
姐姐痛苦极了。
表情疯狂而扭曲的,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可是只有他才能从必死绝境中存活下来!”
“反正都撑到这里了,残缺他一人,总好过阿白跟着惨死吧!”
“而宁墨是主角,不会死!”
“我这是在保全我们一家人的完整,你懂不懂?!”
她一通乱吼,发泄完情绪抹了把脸。
“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等代替阿白渡死劫,我会叫人打120的。哪怕是接导尿管、一辈子一蹶不振,我也会好好养着他!”
真那样,活着还能算是活着吗?
我心冷至极。
已经闭上眼睛,不再接收外部,他人给予的肉身疼痛。
…算了,没人在乎我。
死掉也不可惜。
我完全丧失了自主求生意志,任由魂体无限下坠。
堕入深渊。
【该死!快过去救救他啊他已经没呼吸了!】
系统也发疯了,开始大声叫嚷。
我听不到姐姐的声音。
仿佛已经屏蔽掉,这个曾经说只疼宠我,却伤害我最深的亲人。
【够了,快停下!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尸体?!】
【疯了疯了都疯了!】
【快住手啊!!】
【宁墨,宁墨,你不能死……不能死!】
吵得我心乱如麻。
我用尽最后一点挤榨出来的力气,掀开眼皮。
入目,自己已经支离破碎。
场内的“人”却还在狰狞大笑,甚至不知何时牵来鬣狗。
我看着他们嬉戏。
心底升起悲凉。
姐姐这时才姗姗来迟,带人破门而入。
她脸色煞白。
飞扑至我身前。
“墨墨,别怕…阿姐来了!你千万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