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臭味在房间蔓延,我从未如此恨过自己的嗅觉。
凭男士身份证,一生只能定制一枚的钻戒,滚到了女人脚边。
她冷漠着用高跟鞋撵上。
我十年的爱与付出,被她狠狠踩在脚底。
“我忍你很久了,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你怎么就没有你弟弟一半宽容善良?”
“要再敢无理取闹!小心我真的同意婚礼取消!”
大门被用力关上,她劈头盖脸的指责好像还在耳边,我的内心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掏出手机,我将与她婚礼取消的通知发了朋友圈,提醒所有人看。
评论区炸了锅,万年不曾与我互动的林漫漫,却挨个回复。
“小事小事,他又闹脾气,懂得都懂,在哄了在哄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捏造矛盾,将矛头指向我。
“余沐阳,别再为了别人结婚十辆豪车,我只给你准备九辆生气了。”
“也别再因为我跟你弟弟有点接触,就让我洗三天,真顶不住。”
手机铃声响起,我妈尖锐的声音如针般戳进我心里。
“你个蠢货要不想让我们一家过好日子就给我滚出去!”
“这种有钱又专一的女人,提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还在这里矫情上了?怎么不去死?”
那头的谩骂还没有结束。
我沉默着将手机盖在桌上,边收拾自己的行李。
妈妈从小便只喜欢弟弟,厌恶我。
只因我的长相随了婚内不忠,和三姐跑路的爹。
她把我攒着上大学的钱给弟弟买了个限量版手办,让考上首都医科大学的我,去酒吧当牛郎供专科弟弟读书。
我不愿意做牛郎,她就大冬天里剥光我的衣服,用蘸着盐水的皮鞭抽我,把我关在门外一夜。
直到有一天,我疯狂敲门依旧没有人开,任由巷子口的几个小太妹将我拖走。
要绝望的那一瞬间,林漫漫出现了。
她一脚将小太妹踹开,漂亮的身手是我在超级英雄片里才能看见的利落。
她用沾着体香的大衣包住我,在昏黄路灯下,少女鼻青脸肿又面带得意的脸搁在我头顶:
“刚才姐帅不帅?不用怕,那老婆子不要你,以后姐养你!”
“但是——你以后可不准嫌我脏了!我林漫漫要当余沐阳身边最干净的女人!”
她的眼眸像是落满了繁星,比天边银河还要耀眼夺目。
当时我就在想,只要她身上没有出现腐臭味,这两句话将是她这辈子的免死金牌。
可自从我妈让我将余沐风安排进她公司后,一切都变了。
她开始频繁提及弟弟,开始将花在我身上的心思转移到他身上。
而我,只不过是对她们二人过分的暧昧行为发出抗议,也会被当作不识好歹,心里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
我越来越歇斯底里,有几个夜晚甚至想要拿出刀片了结自己,都是想着林漫漫许诺过的未来,才挺了过来。
或许,结了婚就好了,结了婚女人就收心了。
可这一次,她彻底越界。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我终于承认,那个曾经满心满眼是我的少女,早就变心了。
在卧室打包衣物时,身后一双纤纤玉手揽紧了我的腰。
她身上的味道太重,我应激地将她推开了。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沉默不语,她破天荒地软了语气:
“我和沐风真的没什么,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我给你。”
说着,她褪下薄纱吊带裙,露出向来引以为傲的雪白肌肤。
边说着,边上前解开我的皮带。
我红了眼眶,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低吼道:“放开我,你脏,你脏了!”
“啪!”
我的脸侧被扇得一歪,耳边的嗡嗡声炸起。
“你在夜场干了五年,还能纯洁到哪里去,装什么纯,你凭什么嫌我脏!”
“余沐阳,你现在吃我的喝我的,没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原来,她不碰我只是觉得我脏。
但她忘了,在她家破产崩盘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用着这些脏钱,助她东山再起。
我本可以重拾医学梦想出国深造,却为了筹备结婚而放弃。
一心一意专注在她身上。
可如今,她却只把我当成白吃白喝的废物!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突然笑了。
我取下手上手绳:
“林漫漫,你的东西还给你了。”
看着手上有些泛黑的红绳手链,她眼神中满是迟疑。
手上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款式,这么多年连上面的涂料都掉了不少。
她已经不记得了,这是她和我表白时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她说红绳好。
红线一牵姻缘定,一生顺遂解千愁。
只要有她这个正缘在,往后的日子我就不会再受苦。
想起往事,她攥着红绳,语气终于温和了些:
“咱们别闹了,十年都挺过来,终于要结婚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可没有和她的婚姻,我照样能够活得很好,甚至更好。
话还没说出口,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林总,余沐风先生想要十箱顶级的进口香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