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看着新房里的大红喜字,恍惚间觉得像一场梦。
她就这么嫁给了香城的顶级权贵谢家继承人——谢南城。
一个月前,林思瑶还在跟她炫耀自己要做香城第一夫人了,要让全城女人羡慕到哭。
可人算不如天算,一周前,谢南城意外发生车祸双目失明。
林家为了不得罪谢家,婚礼如期而至。
只是新娘换成了林家偷偷摸摸养了四年的孤女——涂然。
开门声响起,她顿时紧张起来,望着门口走进来的男人。
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谢南城早已脱下了婚礼上繁重的西装,只穿了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
他的长相在香城一直都是个迷,有人说活阎王一样恐怖如斯。
有人说举世无双,惊为天人。
涂然看着那张精致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脸,一时间大气儿都不敢出。
“我来扶你吧。”
知道他现在眼睛看不到,走路也全靠摸索,涂然缓缓起身。
“不需要。”男人语气并不友好。
他站在涂然三米开外的地方,面若冰霜。
“林家倒是很会算计,知道我瞎了,就换你这个炮灰来。”
涂然有些心虚,低下头不吭声,身上的大红喜服也是颇为讽刺。
她其实也不想的,但林家用四年养育之恩道德绑架,她也无路可走。
“其实你也不想的,对吧?”男人话锋一转。
涂然下意识的抬起头,“确实,我也不想,可我没有选择。”
谢南城冷笑了一声,“不错,不是个口是心非的,至少愿意说实话。”
“不过无所谓,不管是你,还是林思瑶结果都一样的。”
谢南城跟林思瑶本来也是谢林两家联婚,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
林思瑶倒是有些姿色,可惜他谢南城从来都不是看脸的男人。
“叫什么名字?”男人问。
“涂然。”她轻声说。
“在林家多久了?”
“四年。”
“林家为什么收养你?
面对这个问题,涂然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因为她知道,这些大家族的人都有人脉,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去查的。
“因为我爷爷曾经救过林爷爷的命,林爷爷答应我爷爷,会让他的孙子娶我。”
“嚯,原来你还是林辰的未婚妻,那林辰舍得让你嫁过来?”谢南城又是轻蔑一笑。
“林辰看不上我的,我有自知之明。”她说。
“多大了?”
谢南城也许站久了,摸索着坐在了主卧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问。
“22岁了。”
“还在上学?”男人又问。
犹豫了好半天,涂然才慢吞吞的回答,“从来没上过学。”
“什么?从来都没有?你别告诉我幼儿园你都没上过。”
涂然有些尴尬的抓了抓裙摆,“没有。”
“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倒是让谢南城感觉到意外。
“没想到我谢南城的妻子,竟然是个目不识丁的女人,也是好笑。”
面对男人的嘲讽,涂然坐不住了,再次起身,深呼一口气说道,“你大可不必这样嘲讽,我也是按照林家的意思嫁给你的。而你们家知道换人了不是也没有反对吗?毕竟还有人愿意嫁给你一个双目失明的人,不是吗?”
“还有,你对我不满意,我们随时可以离婚的,你现在写离婚协议,我马上就走。”
“你觉得你还有退路吗?”男人微微蹙眉。
“那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涂然不卑不亢,仗着胆子问他。
一瞬间,空气凝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终,谢南城冷笑出声。
“文化不高,但牙尖嘴利。”
涂然没说话,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在林家四年待够了,她也不会这么乖乖配合嫁过来,就如眼前男人所说,她还有退路吗?她当然有,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因为她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仿佛命令的语气,带着不屑,但好歹是有绅士风度的。
“不必,这是你家,我睡沙发吧。”涂然缓缓起身,头上的金色发冠微微的发出声响。
“随便,我要洗澡了。”男人摸索着起身。
犹豫了一下,涂然还是有些勉强的问出口,“需要帮忙吗?”
她想的是,现在眼前的男人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但男人听在耳中,又是另一番理解,
“哦?好啊,但你想怎么帮?”他忽然玩心大起,故意恶作剧一下。
果然,涂然瞬间涨红了小脸,但庆幸眼前的男人看不到。
“我是怕你摔倒在浴室,你要是出了事,我也有连带责任,你可不要误会其他的。”
“那你亲自帮我洗?”男人继续恶搞。
“你要不介意的话,我当然可以。”她也很刚。
“OK,那进来吧。”
没想到他就这么答应了,涂然反而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
“你要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看出她的犹豫,谢南城轻笑,只觉得这女人还有点意思,自己强要面子,还不敢进来。
“后什么悔,我哪有那么金贵,洗就洗,谁怕谁。”
涂然是个闷葫芦,话不多,但脾气很倔强,这一点上从小就被爷爷数落过很多次了。
洗个澡而已,怕什么呢?又不是吃了自己?
带着这样的想法,涂然跟着男人乖乖的进了浴室,可能出于警惕,她没关门。
“你帮我脱,还是我自己脱?”
谢南城一句话,顿时让涂然再一次陷入了尴尬。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负人。
她心一横,冷漠质问,“谢先生,我觉得你只是眼瞎了,并不是四肢也残了,对不对?”
“有道理,那我自己脱吧。”说完,男人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和里面的内衬。
瞬间露出了拥有八块腹肌的好身材......
涂然顿时猛地把头转过去,白皙的小脸蛋上再次微微泛红。
感受到她的窘迫,男人好心情地勾起薄情的唇,
“你帮我调下水温就好,然后就你出去吧。”
让她帮自己洗澡,本身就是恶作剧的行为。
谢南城单身多年,不近女色,并不会真的将她留在这里。
听他这么说,涂然如蒙大赦,赶紧转过身,去浴缸附近弯着腰调着水阀和水温。
由于些微的慌乱,她不小心碰到了男人迈进浴缸的脚,结果“噗通”一声,天旋地转,两人抱摔着一起掉进了浴缸里!
男下女上,她整个人趴伏在他的身上,手掌还重重按在他胸口......
感受到掌心下滑腻的肌肤,毫无经验的涂然顿时傻了眼,一时不知所措。
“先生,夫人让我送了汤来......”
女佣端着汤刚走到浴室门口,就看见了这一幕,简直是惊掉下巴。
“啊啊啊!先生!少夫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佣吓得汤放在了茶几上,转身就跑了。
剩下两人更加尴尬。
“你还打算抱着我多久?”谢南城微微蹙眉,语气又带上了嘲讽:“不是说自己根本不想嫁过来么?怎么的,现在见了我,又见色起意?”
涂然顿时想翻白眼:“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虽然你身材确实不错,但谁知是不是虚有其表?”
说罢,就想赶紧撤回手。
然而,手腕却被男人一把攥住了:“你是第一个敢嘲讽我的人,很好,要不要现在就向你证明一下?”
“你,放开我!......咦?”
挣扎间,涂然的手指无意间掠过他的手臂,察觉到了什么。
“谢南城,你确定是车祸导致双目失明的吗?”涂然皱眉问。
谢南城多聪明的人,听出不对劲,顿时眼皮一跳,“你这话什么意思?”
第2章“我学过一点中医,刚划过你脉络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不是没上过学?”谢南城眉头拧的更紧,他向来多疑,敏感。
“跟我爷爷以前在山沟里生活时候学的,自学。”
“你爷爷是中医?”
“也是自学。”
“你结婚你爷爷怎么没来?”
“他死了。”
“哦。”
戳到别人的伤心事,他语气里也没有半点歉意,但涂然也没计较,继续说道,“言归正传,我只是说我的感觉,信不信由你。”
“说下去。”
“介意我先为你把把脉吗?”
谢南城没说话,松开了她,还很配合的伸出了手臂。
涂然翻身坐起,就在浴缸边缘半蹲着身体给他把脉。
她不是好色之徒,但不得不说,这么近距离的看谢南城这张脸,还真的有点上头。
怎么说呢?
这张脸比电视上和新闻上的那些照片要好看的多。
在林家寄养这四年,她也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和看过照片。
毕竟谢家是香城的顶级权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何况在一个月前,下聘礼的时候,谢南城还亲自去过林家一次。
虽然她没资格坐在桌子上吃饭,但还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气场没的说,正脸也没看清楚。
今天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还是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的他,确实一饱眼福。
“看够了没有?”
“看够了,就好好把脉。”
涂然马上别过头,闭上眼睛,沉下心静静的把脉。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在他英武有力的手腕上。
指尖的冰凉感丝丝的传入他的触觉神经,那种感觉,就很微妙。
“另一只。”涂然说。
“麻烦。”虽然吐槽,但他还是乖乖的配合伸出另外一只手。
又过了一会,她才缓缓的起身,“可以了。”
“怎么样?什么结论?”男人平静的问。
“你中毒了。”
“哦?”显然,这结论显然是之前他没有关注过的点。
“我只是说我个人的经验,我没有上过学,也没有学过系统的中医,甚至没有医师资格证,所以我说的你全当参考。”
“继续说。”
“你的脉象很明显就是中毒迹象,而且中毒的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月。因为那种毒性还很活跃,在你的脉象上有显露出来。”
“知道具体中的什么毒吗?”谢南城问。
“甲醇中毒——,你最近是不是喝假酒了?”
涂然一句话,直接给谢南城整笑了。
“我?谢南城?喝假酒?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小姑娘?”
“我只是阐述我的观点而已,信不信由你。”
被人质疑医术,涂然也有些不爽,她站起来转身就走,心想你爱听不爱听?
“等等。”
“什么事?”小姑娘回过头。
“你要是帮我,那我必然不会亏待你,你要是动什么歪心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涂然被这么一警告,顿时就来了脾气。
“谢先生,从你进门开始,你从来都没对我客气过。”
“还有,疑心重也是一种病,我建议你有空了挂个精神科看看!”
说完,涂然摔门就走!
哐当一声,震得谢南城耳朵还有点小疼,毕竟最近一周失明后,靠的都是听觉。
这要是之前的他那个暴脾气,女人的这种行为,早就被他直接丢出去了。
但他现在没有,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帮我查查那天车祸对方的大卡车司机的尸体检测报告,还有,明天带我去体检,多找几个医生。”
谢南城在浴室待了挺长时间,等他出来的时候,涂然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这小姑娘的心倒是挺宽,睡的还挺香,
谢南城嘴角勾了勾,也摸索着在沙发上找了空位和舒服的姿势躺下,然后浅眠。
次日清晨
涂然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穿戴好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包括昨天女佣送来的那碗汤,他也一口没喝。
她大脑强制开机状态,慢悠悠的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早。”
“醒了,那起来去吃饭。”他依旧面无表情。
“好。”
“换件喜庆点的衣服,要下楼去给长辈敬茶。”
“好。”
涂然知道大家族规矩很多,哪怕是林家那种二线豪门都是矫情做作的要死。
当初要不是因为林思瑶靠着美貌和一张嘴哄的谢夫人心花怒放。
真的哪里轮得到他们林家来联婚呢?整个香城,要嫁给谢南城的女人有的是。
而反观林家近两年经营都不是很好,资金出现了问题。
正是谢家给的天价彩礼,解决了林辰的燃眉之急。
可最终背负所有的人竟然成了涂然,而不是林家真正的大小姐林思瑶。
涂然从带来的简装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浅红色的小连衣裙穿上。
卸了头冠后,轻松了很多,只是简单的梳了一个马尾辫。
配上这张本就年轻的脸,一下子又回到了有活力的状态。
下楼的时候,全家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谢南城看不见,但涂然能。
长条形的桌子,坐满了人。
她搀扶着谢南城缓缓的走下楼梯。
“他们下来了。”谢夫人笑着说了一句。
“奶奶喝茶。”
“爸妈喝茶。”
“姑姑喝茶。”
“叔叔婶婶喝茶。”
谢家老太太八十多岁了,精神头不错,谢家唯一的孙子结婚,她很高兴。
还没等老太太开口,那谢家二姑,就冷笑了下,“既然他们林家都换人了,真千金换成假千金来以次充好,那我们是不是不需要给那么多彩礼了?”
谢家二姑谢怀兰从小就是个很刻薄的人,明明出嫁多年,但依旧喜欢掺和家里的事。
她这么一说,谢家三叔也跟着附和道,“林家做事确实不地道,南城车祸是意外,他们如果嫌弃,可以选择不嫁,胡乱找个人嫁过来,这对我们家更是不尊重吧?”
二姑和三叔一人一句的,让涂然的存在仿佛是多余的,她攥着自己的衣角,略显拘谨,虽然已经努力让自己平静,但依旧觉得没面子,没人希望自己被嫌弃。
谢南城这时啪的一声,筷子摔在在了桌子上。
“这些话你们昨天怎么不说?”
“现在办完婚礼领完证你们来说,不觉得晚了吗?”
“昨天说,我当你们是为难林家。”
“现在说,我只觉得姑姑和叔叔,你们是在为难侄儿我。”
谢怀兰和谢怀林狡猾的对视了一眼,谢怀兰赶紧打圆场,“南城,姑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怎么会为难你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姑姑只是觉得你受了委屈。就连大嫂也吐槽说,这个媳妇不如之前那个林思瑶长得好看。”
要说二姑是真坏呢,一句话看似解释,但又将谢南城的母亲也给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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