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豆脑子一阵阵的疼,耳边有嗡嗡的说话声音和孩童细微的哭声。
她不是死了吗,死后还能听到人说话,莫不是到了地府了?
耳边的哭声逐渐增大,“娘啊,你别死啊,你死了我们怎么活啊?”
“娘啊,求求你,别抛下我们。”
“娘,你要是走了的话,就带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不想被卖给人牙子。”
姜红豆越听越不对,还没睁眼睛,脑子就被一阵记忆冲的混乱一片。
她死了,在现代世界时,见义勇为被凶犯持刀插进了心脏。
现在附身的这具身体也叫姜红豆,同名同姓。
她穿成了一个已经结婚了的25岁已婚妇女,且还有三个女儿。
原主嫁给了一户农家的儿子,上有婆婆和两个哥嫂,下有一个小叔子,还没有成亲。
其中大伯和大嫂生了三个儿子,二伯和二嫂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有原主生了三个女儿。
古代人,女儿那就是赔钱货,原本婆家也不喜欢她,这下更被变本加厉的欺负。
被恶婆婆欺负磋磨,被大嫂二嫂拿捏欺负,总之就是各种受欺负。
要是有个能帮忙做主的男人还行,偏偏她嫁的男人是个人渣。
在外面勾三搭四不说,还打老婆,打孩子。
从不下地劳作,酗酒,招猫逗狗。
根本没把娘四个当人,喝醉了对她们非打即骂,嫌弃原主生了三个丫头,让他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甚至在外面一言不合,就直接上手扇耳光打她,甚至拿手腕粗的棍子打她。
用木棍打孩子,但每次都被原主挡下,导致原主身上伤越来越重,伤痕越来越多。
娘四个在婆家受气还吃不饱,吃糠咽菜,还要承包全家的活计,农忙还要下地工作。
不是没想过带孩子逃跑,也挣扎反抗过,但是每次逃跑,都会换来变本加厉的责打。
她男人不打她,打她的女儿,次数一多,她不敢跑了。
她反抗过,但是被张家全家压的死死的,久而久之,她学会了沉默以对,学会了逆来顺受,至少能少挨打。
这次是因为大伯家的儿子要娶媳妇,她婆婆就要卖了大闺女换钱给她大孙子娶媳妇。
原主本也不是个什么软性子,自然不干,大闺女才10岁,卖了的话,那就是让她去死啊。
争执期间,原主男人一棒子敲在她头上,直接送了原主归西。
她婆婆把原主和几个女儿关在一起,就等人牙子过来带人了。
这一家子畜生,她姜红豆能忍?
既然让她重活了一次,她还占了人家身体,代替原主活下去,那就准备好迎接她的疯狂报复吧。
她前世可是省散打冠军,不是家暴吗?看看谁能家暴的过谁?
不就区区一个连地没下过的弱鸡吗?揍不死你就往死里揍!
还有婆婆那一群人,她觉得畜生这种东西不需要讲理,能动手就动手,以理服人嘛。
而且这个家必须要离开,还要带三个孩子一起离开。
姜红豆自己喜欢孩子的,只是前世她受过伤,自己没办法生育,就收养了一个。
这一世不需要她遭罪就白得三个女儿,多好。
只是这三个闺女瘦的手臂麻杆似的,那眼睛在瘦的脱相的脸上,显得格外大。
身子枯瘦如柴,就像是个大头娃娃一样。
叫什么,叫招娣,盼娣,来娣,好歹毒的名字。
三个孩子一个10岁,一个9岁和一个8岁。
好家伙,一年一个。
姜红豆肚子“咕噜噜”的不停作响,饿的胃疼。
本来就吃不饱,这一躺就是大半天,更是半点吃食没进,加上脑袋上挨了一闷棍,身体本就虚弱,现在更是全身绵软。
见她醒了,三个女儿破涕为笑,一股脑的涌了上来,但还是注意着避开她的伤口。
招娣从怀里掏出一个硬邦邦,甚至都发霉了的糠饼子递给她。
糠饼子就是麦麸混合了野菜根、树根的混合体,吃下去都喇嗓子。
麦麸就是小麦的皮,可想而知是啥东西了。
招娣自己盯着糠饼子咽了口口水,“娘,你吃。”
姜红豆看着三个孩子渴望的眼神,把饼子掰了一块大的下来,剩下的给三个小的分了。
她不吃不行,没力气,怎么反抗。
一大三小在这透着光半塌的柴房里,吃着难吃的要死的糠饼子。
姜红豆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使劲抻着脖子才把这喇嗓子的东西咽了下去。
拍着胸口不停的咳嗽,但好歹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垫底,身上有了力气。
加上原主平时做各种粗活,还下地干活,身板其实不弱。
有人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外,然后传来了张三宝不耐烦的声音,“姜红豆,死了吗,没死吱个声。”
听见她们爹的声音,三个小女孩像是被惊吓的鹌鹑,哆嗦着缩到了姜红豆身后。
姜红豆示意她们不要出声,从一堆劈好的柴里面挑了一根趁手的。
开门,一把把张三宝薅了进来,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张三宝看她醒了,巴掌一抬就要扇她。
结果被姜红豆抢占了先机,身体往下一缩,避开他的巴掌。
一个扫堂腿将人扫倒在地,随手扯了身上的烂布头塞到他嘴里,把人翻了个个。
和一只乌龟一样。
翻身骑到他背上,第一棍子直接朝着脑袋砸了过去。
她收了力气,别把人打死了,但一棍子还是结结实实砸到了头上,直接把人砸晕了过去。
咬牙切齿的举起棍子,朝着张三宝全身一阵砸。
大腿,胳膊,身上,尤其是关节部位,下了最重的手,都能听到那棍子砸在骨头上的响声。
张三宝被疼的醒过来,又被姜红豆一棍子砸晕。
姜红豆发狠的一阵暴打,直接打的他出气多入气少。
奄奄一息的瘫在地上,地上全是血,还有张三宝崩飞的牙齿。
不过没死,她不想一来就摊上人命官司。
姜红豆这具身体不是练武的人,打完了人她也累的直喘粗气。
看了一眼躲在柴火后面的三个女儿,姜红豆开口问她们。
“害怕我吗?”
第2章三个女儿摇摇头,招娣眼睛亮晶晶的,“娘很厉害。”
可见是被这个畜生爹虐待的多了,这三个孩子对张三宝一点父女情也没有。
因为被堵住了嘴巴,张三宝所有的惨叫都被憋在喉咙里,外面一点没听到。
姜红豆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招呼女儿们也坐下,地下凉。
杵着那根棍子,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得先把老太婆卖女儿这一关给过了。
眼神转到身下,这不就是最好的人质吗?有他在手,还怕拿捏不了那个恶婆婆?
张母平时最疼这个儿子,要不然也不会放任他什么活计也不干,还酗酒,整天喝的酩酊大醉,满村子的招猫逗狗。
家里一半银钱都被他作没了。
张大宝和张二宝不敢动张三宝,就抓着姜红豆往死里折磨,她人渣丈夫当看不见。
按理说张母该爱屋及乌吧,可她不,她就把姜红豆当下人使。
还撺掇着自己儿子使劲打,往死里打,尤其姜红豆生了三个女儿后,更有理由打她了。
一个看她不顺眼,老虔婆自己还动手打。
姜红豆想想不太解气,随手又扇了张三宝几耳光。
张母见去打人的张三宝没出来,还以为他在里面打姜红豆。
张家对张三宝打姜红豆习以为常,也没人想去管一下。
这年头人命不值钱,报官,人家官老爷都不管的,更何况还是个女人,那就更不值钱了。
真要他管,那得塞足了银钱,人家才能派个人来看个几眼,看你死没死。
再者,一个县令,人家那管的地方大了去了,管辖范围中几十个村镇,哪有功夫管你这些家长里短的破事。
这年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受了委屈也不会往娘家说。
更何况原主那个娘家家徒四壁,她爹本就是个书生,上了年纪后,又常年生病,身体瘦弱,都不够人家一拳头打的。
她倒还有个弟弟,可原身离家时,弟弟才五岁,如今也不过是十五岁少年。
可打不过张家这一堆男人,原身就更没想过找娘家撑腰了。
这也是原主没回去找过自家亲人的缘故,他们家里虽然疼她,可她爹来了又能帮什么忙。
别被一起揍了。
再者原主她也走不出村,基本还没出村,就被张三宝薅着头发扯回来了。
…………
张母联系了人牙子,其余大房二房现在都在地里干活,就她自己带着人往柴房走。
欺负惯了姜红豆,也没觉得她敢反抗。
这推开门,就见姜红豆半边脸上沾着血,手上拿着全是血的棍子,娘四个坐在她儿子身上。
横了一辈子的老虔婆立马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她宝贝三儿子,怎么被她那个窝囊废媳妇骑在身下。
姜红豆听见声音,转过头来,那种狠辣又满是凶戾的眼神,如此恐怖,直接吓得她一个踉跄。
她何时见过,那个被打死了也不敢反抗的窝囊媳妇,露出这种要杀人的眼神。
姜红豆眼睛微眯,打量着眼前的老虔婆。
个子矮小,一张鞋拔子脸,三角眼,厚嘴唇,满脸刻薄相,头上包着一块花布巾。
姜红豆勾勾嘴角,“哟,老不死的,你还没死呢?”
上来直接开骂。
张母被人顺从惯了,自己在村子里也是一个泼妇类型的,村头骂到村尾那种。
第一次被人上来直接骂,打这个儿媳妇打惯了,上来就要扬手打人。
被姜红豆照着肚子狠狠一棍子砸了下去,疼的她弯着腰蹲了下去。
姜红豆对上人牙子,她在记忆里没见过这人,那就是张母带来买孩子的。
伸出满是血迹的柴火棍,一指人牙子。
“就是你个杂种要买我孩子?”
带着血的脸上满是狰狞,活像一个刚出地狱的厉鬼。
人牙子看看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张三宝,和疼的翻白眼的张母,觉得自己大概率不够这个泼妇揍得。
连连摆手,一溜烟跑了。
张母可没受过这委屈,缓过神来,往地下一躺,就要撒泼打滚。
她还没嚎出声呢,姜红豆一棍子敲在张三宝身上。
“你今天给我嚎一个试试,你嚎一声,我打一棍子你的宝贝儿子。”
看着地上不成人样的儿子,张母张开的嘴闭上了。
“很好,现在去给我拿吃的,我饿了,我要你们吃的东西,你再敢给我拿糠饼子试试,还有热汤和鸡蛋。
相信婆婆不会想你儿子身上少样东西吧?”
张母看着笑的一脸“核善”的姜红豆,强忍着怒气,回了厨房去找吃的。
厨房里有剩的饭,几个黑面馒头,一大碗看得见底的菜糊糊,没有熟鸡蛋,她现煮的。
现在为了省柴火,会在早上把一天的饭做好,其余时间稍微加热就行。
以往姜红豆做饭,老虔婆都在跟前看着,生怕姜红豆偷吃。
今天姜红豆不吃,人家自己做的饭可稠了。
张母是不想按她说的做,可是儿子的命掐在那个疯女人手里,张母满心憋屈,可也不得不照办。
用一块木板端着四个黑面馒头,一大碗菜糊糊和两个鸡蛋,到了柴房门口。
姜红豆一抬下巴,“你先喝一口,我怕你下毒。”
虽然知道这老婆子是不敢杀人,只会欺负原主,但还是不得不防。
张母喝了一口菜糊糊,姜红豆看她喝了,把她用过的勺一丢,门一锁。
和几个女儿一人一个黑面馒头,她自己不馋鸡蛋,都分给了孩子,喝完了那一大碗菜糊糊。
老太婆刚想破口大骂,又想起她半死不活的儿子,硬生生的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
骂不出来,还打不回去,气的她满脸通红,“呼哧呼哧”的喘粗气,差点气死自己。
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姜红豆一脚踹开门,和几个女儿拖着张三宝胳膊就往他们住的那房子里去。
翻过来了,脸朝下拖,容易死。
张三宝身上的血痕拖出去老长,张母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哎哎哎,你把人给我放下来,你的要求我不是都满足了吗?”
姜红豆扭过头对她一笑,“婆母说笑了,我可是他的媳妇,他伤的这么重,我当然得好好照顾他。”
什么好好照顾,分明是拿他当人质。
张母想去抢,可是被姜红豆一棍子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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