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凡，是一个短命鬼。”
“第一世我活到了二十岁。”
“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我约了同系学姐晚上去酒店喝茶，学姐同意了，下午我换了一身骚包的孔雀装，刚走到酒店门口结果遇到高空坠物被砸死了。”
“第二世我带着内测号不删档重开，痛定思痛，这次我坚决不邀请学姐一起喝茶了，最后我顺利度过了我的二十岁生日，却在第二天早上喝水呛死了。”
“靠！！！”
叮——
【兄弟，你发泄完了吗？可以绑定系统了吗？我真的很急。】
苏凡没有理会赖在他识海里的某个小辣鸡，仰头干了一杯92年的雪碧，继续骂骂咧咧。
“也不知道内测福利是不是过期了，这一世我没能重开新号，而是直接借尸还魂，成了平行世界的苏凡，父母双亡，只给我留了一间老城区的老房子。”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半个月后就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半个月。
15天。
360个小时。
21600分钟。
只能打720把王者。
这TM不够玩啊。
苏凡彻底怒了，对天竖起中指：“该死的老天爷，我whf&sh*(.....％￥akobu*&￥#!cCc*&！”
叮——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有半个月就要挂了对吗？所以兄弟，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绑定？】
“小辣鸡，你是什么系统来着？”苏凡问。
【首先，我不是小辣鸡，其次，我是直播算命系统。】
“很好。”
“我不绑。”
苏凡一头扎进被子里，发现自己的脚丫子露在被子外面又连忙缩了进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让我一个短命鬼给人算命，一个是真敢算，人家也不知道敢不敢信，爱死不死吧，我选择摆烂。”
【兄弟，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功德无量可改命，像你这种情况还有的救，你不能轻易放弃自己。】
系统开启忽悠大法。
苏凡一听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统子，那你听说过功德无量放生机吗？”
系统敲出三个问号。
【那是什么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伙人说放生活鱼能消业障、积功德，前几年有一位鱼商抓住了这伙人的心理打造了一台功德无量放生机。”
“只需要将活鱼绑在螺旋桨上，当螺旋桨上的鱼离开水面代表我们抓住了鱼，进入水面则代表那伙人放生了鱼。”
“马达启动，螺旋桨高速旋转，活鱼就能够在短时间内重复进出水面，那伙人的功德也就能源源不断的增加。”
系统听懂了。
【他们这是在卡bug？】
“不，他们是在自欺欺人，大傻批，没救了。”
“我也一样，我也没救了，你别想忽悠我，我的心已经死了，除非你给我一个亿，不然没得商量。”
系统无语。
一个亿？
它又不是神豪系统，去哪里变一个亿给苏凡？
系统没有一个亿，偏偏苏凡又是一个死心眼，认定自己是个短命鬼，已经没救了。
系统实在没办法，连着骚扰苏凡五天，终于说通苏凡先试一试。
直播算命系统成功绑定。
苏凡在斗虎直播平台注册了一个账号。
房间名取的特别欠打。
一个幸福摩天轮一卦，不保真，爱算不算。
【宿主，你能不能有点敬业精神？】
“我只剩十天可活，你还要求我有敬业精神？统子，你太可怕了。”
苏凡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顶着‘爱算不算’的房间名开始了他的第一场直播。
调整好摄像头，苏凡看了一眼左上角的在线人数。
挺好。
圆又润的大零蛋。
【等等。】
【宿主，你的脸呢？】
苏凡在书房直播，用的台式电脑，摄像头没有对准他的脸，而是对着键盘的方向。
“没脸。”
“我不打算露脸。”
【为什么？宿主长得又不丑。】
苏凡借尸还魂成了平行世界的自己，模样还是没变，五官深邃，剑眉入鬓，眸若星辰。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一米九出头的大高个，肌肉精壮，线条如雕刻一般，是那种走在街上回头率直逼百分百的大帅比，系统那句不丑绝对是谦虚了。
“直播算命这种事怎么可能露脸啊？我能肯定我肯定是不靠谱的，至于你靠不靠谱我有些拿不准。”
苏凡不愿意露脸，也不给系统反驳的机会，话锋一转提起了另一件事。
“统子，说好的开播就送金手指的呢？”
“金手指在哪儿？被你贪了？”
【稍等。】
书房里一阵黑雾涌起，苏凡下意识合上双眼，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桌上多了一本书。
黑色封皮，没有书名，大约有十厘米厚，像是古籍，给人一种肃穆中透着古韵的感觉。
【这是无字天书，是我为宿主准备的外挂，一旦直播间里有人申请跟宿主连线、想让宿主为他算上一卦，宿主只需要心念一动无字天书就会自动翻页、跳转到被算卦之人的生平。】
苏凡沉默了长达十分钟之久。
“系统，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阎王的私生子？”
“你这玩意儿不就是生死簿同款吗？！！”
“其实你根本不是什么直播算命系统对吗？你是我的阎王爸爸派来的，他这会儿是不是正在地府日盼夜盼我这个好大儿回归？”
【宿主醒醒，别做梦了，你要是鬼二代还能混的这么惨？咱们可以不认命，但不能瞎认爹。】
叮咚一声，直播间插件给出提示，有新观众进入直播间。
苏凡立马看向电脑屏幕。
“欢迎第一位大冤种，不是，欢迎第一位幸运儿进入直播间，撒花撒花。”
“哥们儿，要不要算一卦？一个幸福摩天轮一卦，算完保证你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AK47窝滴爱：“算卦？主播，原来你是骗子啊，已举报，不用谢。”
“你还挺幽默。”
苏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理都不理这个‘AK47窝滴爱’，他又等了一会儿，第二位大冤种登场。
“欢迎‘裤裆里的愤怒小鸟’进入直播间，小鸟兄弟要算卦吗？一个幸福摩天轮一卦，打赏完可以直接申请跟主播连线。”
——裤裆里的愤怒小鸟：“申请了。”
裤裆里的愤怒小鸟十分迅速的打赏了一个摩天轮，紧跟着发了一条弹幕，让苏凡同意申请。
五百块到手，苏凡咧着一口大白牙，态度热情了好几个度。
“小鸟兄弟，你要算点什么？事业？爱情？你尽管说！”
连线接通，直播间里出现了一张略显沧桑的大叔脸。
“主播你好，我想算算我的婚姻。”
第2章“算婚姻啊，可以可以，咱们先来走个流程，这位小鸟大哥，把你的生辰八字通过私聊发给我吧。”
“好。”
汪勇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发给苏凡。
苏凡点开私聊框。
心念一动，那本无字天书无风而动，很快就翻到了‘裤裆里的愤怒小鸟’这位大哥的生平页面。
垂眸一扫。
苏凡眼睛瞪大，面上露出了些许同情。
“大哥姓汪对吧。”
“你跟你的妻子是高中同学，后来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毕业结婚，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对！”
直播间里，汪勇惊讶的点了点头。
“主播，你全说对了。”
“我儿子目前正在读大一，我老婆前两年提出想生一个女儿，我觉得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所以拒绝了她，因为这件事我老婆跟我冷战了小半年，后面虽然和好了，但我明显感觉到她对我的感情好像变了。”
“主播，不瞒你说，我对我老婆还是很有感情的，你能不能帮我算算我们怎么才能和好如初？”
和好如初？
这怕是有点难喔。
同为男性同胞，苏凡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故意去坑害一个老实人。
他没有教汪勇如何挽回自己的妻子，而是直言道：“汪大哥，你妻子这会儿是不是在厨房做饭？你听我的，现在去找一根棍子，最好粗一点，然后回到卧室，打开靠窗的那个大衣柜。”
“人别慌，手也别抖。”
“你要相信风雨总会过去，明天会更好！”
苏凡牌心灵鸡汤哐哐砸下来。
汪勇脸色一变，猛地想到了什么。
老老实实按照苏凡说的做，汪勇去阳台找了一根木棍，然后回到卧室，用力拉开靠窗的那个大衣柜。
“哥？！！”
衣柜里，一个半裸的年轻小伙正藏在里面，陡然被汪勇发现，年轻小伙被吓了个半死。
“雷子？你怎么会在我家？还藏在卧室的大衣柜里？”
“你跟你嫂子...你们居然敢...”
哐当砰咚。
乒乒乓乓。
手机早就不知道被汪勇扔到了哪儿。
接下来，一系列摔摔打打、肉体碰撞的声音出现在了直播间里，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嚎声与尖叫声。
连线一直没断，苏凡也舍不得退出去，他带着‘AK47窝滴爱’继续蹲守。
期间又来了十几个路人，直到直播平台判定汪勇违规掐了双方的连线。
“行吧，瓜被闰土扎成串串带走了，没得热闹看咯。”
苏凡觉得有些可惜。
刚才他也算得上是拯救了一个无辜老实人吧。
让他多看两秒热闹怎么就那么难？
直播间评论区。
——这是个什么直播间？主播刚才放的是家庭伦理魔幻剧吗？怎么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主播，你搞封建迷信小心被封杀啊。
——没热闹看了，溜了溜了。
留在直播间里的十几名路人基本都是被汪勇那边的吵架声所吸引，现在连线一断，大家顿时没了兴趣，一个个陆续退出，只剩下闲得蛋疼的某人。
——AK47窝滴爱：“主播，刚才那位大哥是你请的托吧？演技确实不错，我差一点就信了。”
“你还在呢。”
苏凡选了一个黄灿灿的无语表情包发到公屏上。
“哥们儿，怀疑其实是最没有意义的存在，你要是不信可以打赏一个幸福摩天轮让我帮你算一卦，看我到底是不是骗子，不比你怀疑来怀疑去有意思？”
——AK47窝滴爱：“切，我才不傻呢，不过我可以帮你骗一个人过来，主播你等我一会儿啊。”
‘AK47窝滴爱’消失了大约三分钟左右，等他再次冒泡，一个用户名是‘小鱼人’的观众直接打赏了一个幸福摩天轮，说他是‘AK47窝滴爱’的舍友。
小鱼人申请跟苏凡连线，苏凡同意了。
连线接通。
直播间里出现了新的画面。
小鱼人此时正在一家咖啡厅里点餐。
他先是看了一眼摄像头，对着自己的脸拍了一圈，镜头一转又把手机对准了不远处的一名女生。
——小鱼人：“主播，这是我的相亲对象，我们聊得特别好，麻烦你帮我算算她是不是我的正缘。”
小鱼人不好意思在公开场合跟苏凡讨论算命的问题，他没有出声，就在评论区打字跟苏凡沟通。
苏凡轻笑。
“没问题，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发过来，要是有那个女生的生辰八字最好也发给我。”
——小鱼人：“这个我得问问。”
这次的相亲对象是小鱼人的表哥介绍给他的。
今天是他们第二次约会。
无论是小鱼人还是那名女生都对彼此感到十分满意。
小鱼人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发给苏凡，他不好意思问人家女孩子要生辰八字，于是找到了他的表哥，让表哥帮着想想办法。
过了几分钟，表哥把那名女生的生辰八字发了过来，小鱼人转发给苏凡。
苏凡心念一动，无字天书无风而动。
毕竟小鱼人才是他的客户，苏凡首先查的是小鱼人的生平。
快速扫了一眼。
眼下正在跟小鱼人相亲的那名女生不仅不是小鱼人的正缘，反而是一朵烂桃花。
苏凡心里有数了。
“哥们儿，赶紧撤退，你今天的相亲对象不是你的正缘，被骗钱都还是小事儿，你这朵烂桃花居然想要骗你的身子，简直太过分了！”
——AK47窝滴爱：“？？？”
——小鱼人：“？？？”
直播间里，两个男生齐齐愣住了。
——小鱼人：“骗身子，很过分吗？”
——AK47窝滴爱：“也没有很过分吧。”
“不是，你们不觉得她很过分吗？她居然想要骗你的身子诶，她馋你身子诶，这你都不跑？？？”
苏凡不理解，苏凡大为震撼。
——AK47窝滴爱：“主播，你不会还是个处男吧？哈哈哈哈哈哈。”
处男怎么了？
处男吃你家大米了？
反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苏凡面无表情，单方面断开连线，不再理会还在那里刷屏刷个不停的俩人。
“饿了，先点个外卖吧。”
苏凡看了一眼闹钟，在外卖平台点了一份猪脚饭，吃完饭重新回到电脑面前，他枯坐了一会儿，见直播间一直没进新人，脑袋一点一点渐渐睡了过去。
叮——
【宿主，起床接客了。】
睡了一个多小时，系统把苏凡喊醒，苏凡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迅速同意了一名观众的连线申请。
连线接通。
这次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位老大爷，头发花白，瞧着应该有六十岁左右，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怀里还抱着一个花花绿绿农家乐大瓷瓶，很可能是捡着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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